晴空万里的天气,偏偏在景阳城中凌云阁这一方天地,乌云盖顶,阴森诡异。
尤其是矗立一隅之地的锁妖塔,更是黑雾缭绕,烟气氤氲。
远远的望去,像是地狱之门大开,不时从塔内传出哭嚎嘶吼声,惊恐万状!
城中百姓虽然早已习以为常了,只不过今日这异象着实的令人胆颤心寒!
过往的路客,早早的绕道避开了此地,四周异常的空旷寂静,凭空又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凌云阁的少阁主凌宇,双目紧闭,双腿盘膝坐在了锁妖塔内的八卦阵中,阴暗的周身中卦阵随着惊悚的嘶吼,散着殷红的赤色,犹如血中浸泡了一般,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不多时,卦阵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声噪大作,那殷红的赤色脱离了卦面,似是游动的长蛇,又似飘浮的云雾,扭动着细长的身躯向着凌宇的身子汇聚。
恐怖的殷红把凌宇的身体包裹在了正中,后者不禁的皱了眉,睁开双眼,抬起两只手腕,却见两个手心之上升起了两团炽热的火焰,窜出的火舌映着自己苍白的脸颊,扭成了弧形的嘴角在飘忽的光亮中阴冷的笑了几声……
恐怖而又狰狞!
看着其中一只手掌,抬起手腕,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卦面猛然推去,那个卦面好似凝聚的齑粉,瞬间化为粉末,“咚”的一声闷响,一具干瘪的女尸摔在了地上,尸身通体赤裸,凹陷进去的眼眶内,两颗凸起的眼球似有不甘的瞪着中心的卦台。
“哼!能有这般际遇,是你们这些凡人的造化!”凌宇抬起手掌又是一推,手中的火焰如一条狂虐的恶狼,闷吼了一声,像那女尸奔去,顷刻间,女尸被火焰吞噬,而后焚烧的一干二净,那尸体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留一丝痕迹。
凌宇幻化着身形,如法炮制,把身前的其余七面卦面逐一焚烧,每个卦面之上竟然都躺着一具赤条条的女尸,足足有七具尸体,只不过身子都是干瘪,精血显然已被吸食干净!
看着周身焚噬怡尽的大厅,凌宇起身,抬起手掌,在身前挥了两下,也不见得如何施法,四周的可怖的火焰瞬息之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一切平静如初。
“恭喜阁主!终于修得暗夜之火。”无影不知何时俯着身子,立在了凌宇的不远处。
凌宇此刻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似是窝居在地狱深处的恶魔,凄白的有些骇人!
“才吸食了七位处子之身的女子,就达到了这样的威力,假若再以极阴极阳之体做引,这拥有的法力定当震撼无匹!修炼通天神法可以说也是指日可待了!”凌宇面带笑容的脸庞高高抬起,看了眼身侧的无影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可有眉目了?”
“回禀阁主!我们已经追查到了鬼断崖,只是碍于那两只狐妖的法力没敢冒然前行。”
“孽畜!隐忍这么久,该是他们偿还的时候了!在过两日我和你们一同前往!”
“万万不可!”无影急忙抱拳,道:“那两个狐妖不可小觑!”
“今日不同往日!”凌宇说完,抬起脚跟,脚尖轻点,几个点身飞到了塔下。
凌宇站立塔下,仰视着塔顶的那片黑云,可怖发怵的嘶吼依然声声入耳,令人毛骨悚然!
凌宇冷哼一声,在身前划了几道手诀而后运力推出自己的右掌,一条淡黄色的金龙自身前幻化而出,仰天长啸,直奔着黑云而去!
那条金龙快到黑云跟前时,猛然间身形暴涨了好几倍!似是天降的锁链直接绕在了黑云中,黑云里那些嘶吼的声音顿时逐渐变小,像是被死死扼制住了喉咙,声音突然间嘎然而止!
不消片刻,那片之前还在滚动的黑云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切毫无征兆!
“这……”
无影愣在了原地,而后恍然大悟,诧异道:“没想到……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阁主居然练到了“天龙九御”的第二层,运气化形的境界!厉害!真是厉害!”
“林清那老儿,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宗门密学,会有人这样轻易练就!”凌宇藐视着那片黑云,眼神满是阴森。
“此言差矣,还是阁主的悟性高,天赋使然,可以说阁主是世间少有的奇才!”
看着无影一脸认真的样子,凌宇更显得得意,畅快道:“明日我们就去会会那两位狐狸!”
说完转身刚要离去,忽又想到了什么,忙道:“那个什么紫竹的女子,你要吩咐王管家抓紧去办,此事也一并交给你去督管了!”
无影立在原地俯身道:“是……”
……
……
流岩还是如往常一般,对关于妖怪的事闭口不言,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也不知道所接触的妖怪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或许冥冥之中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吧!
接下来,不管村子里人们怎么追问,只是相告自己不知怎的中了妖术,而后便是现在这个样子。至于其中的细枝末节,自己一概不晓。看到流岩无大碍,大家也没有往下刨根问底的必要,毕竟都是凡人图的只是个平安。
紫竹对流岩情愫比往日更浓郁了一些,如胶似漆般的左右常伴,对于他人而言已是见怪不怪了。
……
又过了一日,流岩的身体已恢复如初,临近入夜时分,土神医又熬制几副补养身子的汤药,看着打着下手的流岩,叮嘱道:“紫竹的母亲虽然已康复的差不多,但身体还是稍显虚弱,这几副药你现在送去,再过两日等她母亲身体好透了,便选个良辰吉日,把你俩的婚事给办了。”
土神医说完不由的开怀笑了起来。
“哦!”流岩只是自然的应了一声,而后呆萌的立在了原地。
“不期待吗?”土神医俯着腰身,转头盯着低垂着眉目的流岩。
“爷爷,太突然了!也太快了吧!”
“哈哈!傻了吧,这一关,人这辈子总要经历的,傻儿,你的艳福不浅哦!”土神医说完起了身,拿起边上的药壶倒了起来。
不知是药味太重了还是听到这个决定太激动了,流岩猛地跳了一下,似是回过神,忙道:“爷爷!我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