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为给小女来送件大氅?”虞悠悠瞪大双眸,一脸不敢相信。
“嗯。”男人答。
虞悠悠心中一暖,更加不忍对他生气了。毕竟他可是天下第一谋士,多金贵啊!居然跑来为了给她送大氅认错。
于是昨日的无名火瞬间荡然无存,欣然接受:“多!多谢...了!”
只是,殷子衿当真就为了送件大氅怕她冷?
虞悠悠的疲劳感一扫而尽。
前排几名女子给她投来了各种探寻疑惑的目光。
她连忙起身朝着蓝色衣裙的师父行礼:“师父,这是小女家兄!影响到师父授课,小女这就带他出去……”
言罢,满堂哗然。
有松了口气的,有垂涎若渴的,有打着小算盘得。
为了不再引起轰动,她连忙蹲下拉起殷子衿,“兄长,咱们今日先回去吧!这里是不容男子前来的。”
“别啊!不影响!不影响!”
“对啊,既然一块在摘星楼学习,哥哥来给妹妹送件保暖的衣衫理所应当!”
“对!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得。”蓝色衣裙的师父,胆战心惊,心道:明明就是殷先生!
就算她心里明镜似得,也不敢继续拆穿!更别说撵走了。
“好了好了!姑娘们坐下听课吧!是为师认错了人!就让这位公子旁听吧!”
“当真没问题?”虞悠悠一脸诧异,就这么好糊弄?还能改规矩?
殷子衿忍不住的轻笑,顺便轻扯她。
“既然授业师父都这般说了,就让为兄瞧瞧你功课做的如何!”
看着大家都不反对,虞悠悠只能认命。
虽然今日讲授的她都懂,可她还想表现的尊师重道点,日后才能跟着学更加深奥的才是。
最后她只能乖乖坐下了,就这样,师父又上台子授业了。
虞悠悠坐立不安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才问他:“你来这做什么?”
“为夫是来请求娘子原谅的!”
“嘘!”
虞悠悠四下望了望,越发紧张了,“莫要胡言乱语,在外面不许这般称呼!”
“是,娘子。”
虞悠悠:“你闭嘴!”
殷子衿连忙紧咬下唇,还真乖乖闭嘴了。
虞悠悠寻思,他竟这般听话?
警惕的追问他:“你可知错在哪里了?”
“不该同他人一起打趣娘子。”
“???”虞悠悠一脸懵,她自己昨晚都没想明白是不是因为被打趣这件事生气,摇头道:“堂堂天下第一谋士,也会这般诚恳与人认错?”
殷子衿早有说辞,“那要看是谁了!!”
“啊?……”
“娘子,师父下来了,还不认真听!”他倒是自在,言罢,便拿起案上毛笔,认真记录了。
果然,讲课老师慢悠悠的来回查看学子们的笔录。
虞悠悠:“……”
不对啊,旁听?堂堂天下第一谋士,还用旁听星宿之术?他不是和圣巫女交好吗?
蓝色衣裙师父在那唾沫满天飞的授业,虞悠悠却神游天外。
确切说整个心思都扑在了殷子衿身上。她寻思殷子衿那句话是何意。
殷子衿当真是那个肯折腰的人物?
还是说,这是男子的花言巧语?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身边男子轻触她胳膊下。
只是轻轻触碰,虞悠悠就像触电般快速缩成了一团。
“何事?!”她小声凶他。
好在她以兄长的名义面对的大家,不然又系大氅又碰她胳膊,岂不是要被满堂人笑话其轻浮?
殷子衿略带委屈的蹙了蹙眉,“为兄……都在记笔录。”
他说话的口气如同做错事的小孩,表情也格外的委屈,仿若这里的男学子。如若不是虞悠悠知晓其身份,就他这小模样,怕是心都要被融化了。
到嘴边的狠话也顿住了,虞悠悠叹息一声,“你记这些为何?”
“为你记。”
虞悠悠哑口无言。
如此暖心,让她更加不自在。
暖心归暖心,她可不领情:“她讲的小女都会,你不必献殷勤!”
殷子衿看她那胸有成竹的模样,简直有趣极了,随后淡定补充一句:“其实,为兄是为殷柩记的。”
“???”虞悠悠彻底无语了。
“你……你一个天下第一谋臣,亲自为自己属下抄录笔记?”
“有何疑惑?”
疑惑大了!
虞悠悠难以理解,堂堂天下第一谋士,难道都不关心国家大事吗?这宁泉皇帝也真是的,天天这样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就可以了?
虞悠悠觉得殷子衿定然是疯了。
尤其是他口中为殷柩记笔录这种话,她只字不信。
殷子衿心中感叹:比起皇帝这位义兄出谋划策、稳定朝局。他更愿默默陪在娘子身边,打情骂俏更来的有滋有味!
“先说好,只准一次,你这样很影响小女学习的。”虞悠悠低声警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星宿罗盘。
其实,摆弄雄塑罗盘都只是为了掩饰其尴尬。
以前她的心思全都在苏城钰和阿姐身上,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闲时间研究星宿之学,整日都是学习女工和妾妇之道。
怎会有帝京这些名门望族的女子好运气,可以上书院,学星宿。
好在,当初在虞家偶的表哥来访,会教自己一些读书写字的功课,才有了她今天的一些才华……
平日带在虞府很少外出,除了身边的几个丫鬟和虞嫣儿,可不会如今这般热闹,有同学相伴。
更何况,身边有这么一位被天下女子垂涎的男子,还是她拜堂成亲的相公!
虞悠悠偷偷拿眼瞥向殷子衿。
男子依旧专心做笔录,认真学习的模样让虞悠悠咂舌,自愧不如。
认真起来的男子最俊朗,这话一点没错。
他硬朗的楷书字迹,周身那若有似无的檀香,全让是虞悠悠所欢喜的!
此男子,好似老天爷凭空故意砸在她头上的如意郎君,真真是上世做了什么大好事,才得今生如此眷顾。
“咳咳...”
殷子衿轻咳一声,打断了虞悠悠花痴的思绪,连忙收回视线,继续捣鼓起星宿罗盘。
她这是怎么了?!
如意郎君、上天眷顾,啊呸!
而王宫另一边的朝堂上,早已炸开了锅。
“报!前方告急,两日前西北边境再受骚扰。”
“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南方正是交战之时,这西北再次出了事端,陛下你快下决策,早些出兵才是。”
“真是欺人太甚,西北拓跋人简直是落井下石,就应该打回去。”
......
接二连三的前方战况,加上西北边境这一骚扰,众大臣惶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