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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关公的后代

这是发生在小兴安岭深山老林中的一个故事。

老关并非关公的后代,只因他姓关叫关公戴,人们就说他是关公的后代。后代与公戴从字眼上看,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他仅仅是斗胆为林场职工办了一件既光彩又体面,既实惠又感人的说大不小说小也不算大的事。山里人诚实厚道又善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没有伶俐的口齿去表达,于是就虔诚地在雪地上插草为香,寒风中三叩九拜,既不征求本人的意见,也不管家属同意不同意,就生拉硬扯把个工会主席与《三国演义》中的关羽关云长掺合在一起,还要为他树碑立传,在林海深处为他再修座关帝庙!

大山深处的老百姓,在改革开放九十年代的今天,从思想到行动,还是那么唯心,也还是那么迷信。这件事,从头到尾,还得从工伤致残的曲一峰交不起住院费说起。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要交了运,摔个跟头也捡钱,若倒霉不走运,刮阵大风能拧转脖子,喝口凉水也塞牙。小曲今年冬天就算不走字,采伐刚刚开始,上班不到三天,就赶上拖拉机刹车失灵,雪深坡又陡躲闪不及,链轨车从大腿上滑了过去,虽然抢救及时保住了命,可男人的那堆玩艺全完了。结婚还不到一年半,你说坑人不坑人。

小媳妇又是那么年轻、漂亮、贤慧,谁见了谁都摇头长叹气:“唉,小曲这一辈子没有指望,银花这小媳妇也算是白瞎了。”曲一峰的妻子冯银花是全林场公认的大美人,不是大山深处的水土养人空气新鲜,而是冯银花天生丽质水灵灵的人见人爱。不管是屁股腰肢胸脯脸盘鼻子眉毛眼睛头发,看起来无一不是那么自然娴静、温柔大方。这女子,咋长的呢,言谈举止其风度神韵真就像古书上描写的那样,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不是貂婵胜似貂婵,山沟旮旯里的杨贵妃。当年结婚时别人都议论纷纷赞叹不已的时候,工会主席关公戴却袖着双手眯缝起眼睛远距离地端详了半天,然后像自言自语又仿佛对着群山叹息:“唉,人生自古如来事,红颜女薄命噢。”当初谁也没有往心中去,如今来看真就让关公戴言中了。不是关公戴能掐会算,而是关公戴读的书多。住院的抵押金是四万,少一个子儿也是手术没商量,“没钱进不来药,我们也没法。”

住院部那个小姑娘不知出于嫉妒之心还是等着去赴约幽会,扔出这两句话来把门就关上了。冯银花愣了片刻感到一阵眩晕,强打精神返回了山里,还得低三下四低眉顺眼地去磨场长。林场办公室门前,大冷天的,她思想上却是有一种飞蛾投火的感觉。那天下午场长于大舌头曾经暗示过她:“晚饭后你到宿舍去一趟,我们研究研究。”冯银花知道研究的含意是什么,于大舌头五十多岁,工人出身,是抬大木头上来的基层干部,他长得身壮脸黑,一年四季不离黑服装,即使过夏天也是黑衬衣黑裤子黑凉鞋,笨手笨脚的像只黑狗熊,虽然长得不起眼可有一个令人讨厌的毛病——见了漂亮女人就迈不动步。

屈于他的权势和淫威,百十户人家的小林场,姑娘媳妇几乎让他划拉了个遍。大伙背后都喊他大跑卵子。三年前大舌头就跟曲一峰有过一场不愉快的纠葛。曲一峰下班回家翻山走,在草阳沟后堵发现了一排狍子套,套上吊着一只梅花鹿是雄性的。场长知道了要买他那只鹿鞭,名义上说买实际上就是索要。曲一峰不识好歹,没走顺水人情,场长一句话,派出所来人关了他四五天,说他违犯了《野生动物保护法》要关他进大狱。检察院认为证据不足不批准。派出所再调查真相才大白于光天化日之下。

于大舌头丢了人,曲一峰的那只鹿鞭也被公安机关没收了,最后的结果是鹿鞭谁也没得到,野猪与黑瞎子搏斗——两败俱伤。从此曲一峰恨死了于大舌头,于大舌头身为场长更是把这件事耿耿于怀,一般情况下别人都能过去的事,轮到曲一峰名下就非得让他爬道坡。分木耳椴,别人的五百根装了一汽车,曲一峰的一千根汽车还装不满。尽管人们在背后都气愤不平,但人前当面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唯独关公戴仗义执言说了一句公道话,作用没起到,还差一点没把儿子从驾驶员的位置上拨拉下来。如果真要拨拉下来也不见得就是件坏事,塞翁失马的典故,对关公戴来说,是符合其心理作用的。但这是后话,在此暂且不提。曲一峰是给宋希山干活,宋希山跟于大舌头是连襟。

林场如今执行的政策也是合同制,25岁以下的青年工人合同是一年一签。满30岁的是五年一签。有二十年工龄的则是终身合同。曲一峰今年刚巧25岁,合同又是跟宋希山签订的,发生伤亡事故,跟发包方一概说不着。宋希山跟曲一峰之间的协议,讲好了伤亡事故由个人负责。两家关系不错,事故发生后,宋希山确实是没少花钱,操心费力的事就更不用说了。冯银花第三次找宋希山眼里噙着泪花道:“宋大哥!你再给我拿五千块钱,剩余的一切后果就不用您管了。”宋希山说:“银花你说这话当真?”冯银花是火烧眉毛顾眼前,不含糊地答道:“我可以签字画押,永不再找。”并当场在协议书上签了字,指头哆嗦着,还落了两滴泪水。以此类推,宋希山找到于大舌头,也同时给场长写了张保证书才从财务室支出五千块钱来。现如今,冯银花再找于场长,于场长把字据一摆,现成话也就像迫击炮弹似的一发不空地打了过来:“无理取闹,自找别扭保证书都写了,你还找我干啥?”场长的眼珠子瞪得老大,黑脸李逵般地望着她,说话不耐烦的腔调比李逵大骂宋江还难听。说完拂袖而去,把冯银花晒在了办公桌旁边。“找找关主席,”于大舌头办公桌对面坐着新来的陶书记,转业军人,耿直善良又热情,“共产党的企业,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陶书记愤愤不平,鼓励冯银花道:“让关主席出头,不行跟他们上法院”法院也不行,我字据都写了。

冯银花无可奈何,嘴里哽咽着说道。“你去试试。”陶书记肯定地说道,“关主席是管工会的,再说,他又懂法,现在是法制年代,说不准会有办法。”冯银花就去找关公戴。这里顺便提下陶书记,陶书记不单纯是打抱不平,更主要的是他站出来维护职工的合法权益。但他又不好直接出头露面,所以让去找关公戴。从另一方面说也是他对老关的信任,因为有几件事老关都办得很漂亮。有一次为突击采伐,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场部指挥工人违章作业,被老关坚决制止住了。

还有一次,一个工人和场长吵了几句嘴,被场长给停止了工作,老关亲自出头和场长据理力争,才恢复了工作。因为有这么几件事,陶书记相信关公戴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林场的家庭住宅顺山而建,像羊粪蛋似的稀稀拉拉一大溜,关主席家在最西头,再往西走,就要出这座城市所辖的地域边界了。冯银花从内心深处不愿意去麻烦关公戴,关主席的二儿子关成森去年冬天拉着一车大木头,夜间行车,在34公里灯光罩住了一只大狍子,狍子不下公路顺着灯光拼命地跑,灯光照在雪地上,反射过来的灯光使狍子在两边什么也看不清。小关年轻好奇心强,加大油门撵狍子,足足撵出十多里地。山里的道都是胳膊肘子弯,前面来了台汽车灯光一闪,狍子跑下公路,小关的大圆木车也翻进了山沟。狍子无影无踪,汽车报废不说,驾驶室内的其他两人却是一死一伤。

这两人是两口子,妻子怀孕六个月,在丈夫的陪同下去医院检查胎位。丈夫一命呜呼,妻子流产,多亏对面来的汽车抢救及时,孕妇脱离危险,小关仅受了点皮毛的轻伤。林业局为严肃劳动纪律,以小关为典型,起诉到法院,判了三年零六个月的徒刑。儿子在大牢里头关着,关公戴夫妇整天就没了话。老关更是整天地念叨:“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当年慷慨激言,即使把于场长得罪了,我关公戴又能怎么样呢?当年没有坚持到底,也许,这是上帝对他的惩罚吧。

关公戴一儿一女,女儿卫校毕业后都快半年了,医院进不去,其它单位也安排不了,就一门心思进林场卫生所当护士。同时毕业的还有康大夫的姑娘,康大夫眼下正在办着退休手续,退休后到底谁来补缺,除了上级党委及卫生部门的人事关系以外,场长于大舌头就变成了关、康两家的攻关人物。于大舌头的儿子最近结婚,关公戴跟妻子多次商量,家中还有五百块钱的存款,月底发了工资再借二百,凑个整数去于家随礼,这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大事,就是勒紧裤腰带也要豁出来。自己这一辈子亏就亏了,土埋了半截身子,但说啥也不能再愧对女儿。两口子正议论着,冯银花推门就撞了进来。“侄媳妇,来,快热炕头上坐。”关夫人是个热心人,特别是儿子坐牢以后,在众人面前总觉着抬不起头来。冯银花冒雪而来,她赶紧把她让到炕头上,又端上一杯烫手的开水,“先暖暖身子,这大冷天,我大侄子咋样,没啥危险吧?冯银花把水杯放在炕沿上,没开口眼里就噙上了泪,半天才哽咽着乞求道:关主席,我求求您啦!孩子他爸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们全家还怎么活呀……”没等说完,眼泪就滂沱地滚了下来。关公戴的重感冒刚好,坐在炕上还一个劲儿地咳嗽着。

冯银花一哭,他们全家也都陪着掉泪。同病相怜,身在逆境也最能体谅别人的难处,但场长解决不了的难题,工会主席又能怎么样呢?外面鹅毛大雪刷刷地往下飘着,远山近岭茫茫一片。关夫人望着窗外的大雪,虽是同情却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唉,越渴越给盐吃!老天爷,咋就不睁眼呢!”然后,她又牢骚说:“工会工会,除了搞搞募捐,还有什么本事。”关公戴在炕上翻一本厚书,是法律知识手册。听夫人又唠叨他募捐,就不耐烦地把书往炕上一拍:“别叼叼了好不好,你老娘们懂个啥。”“我不懂!我不懂,不搞募捐,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当着客人的面,夫人对丈夫的不耐烦甚是不满。“这样吧,小冯。”关公戴合上书本,披衣下地,胸有成竹地吩咐道,“你先回医院等着,资金的事,我给你想办法。”冯银花回到医院,关公戴却全身武装去了西山工地。西山是母树林,雪深一米多厚,放眼望去,白雪,茫茫烟雾,大雪把树枝压弯了腰,各种动物也不知躲向了何处。偶尔有一两声狍子的叫唤:“汪!汪!汪汪——”如同犬吠一般在茫茫林海的山谷下面久久地回荡着,一个人在雪中跋涉,听起来还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刚爬到十八拐,一群野猪从山上伏冲下来,发现有人,又调头往南坡跑去。足有四五十头,跑起来一阵雪雾,如同万马奔腾一般。猪群一到,撞冲的柞树叶子哗哗地山响。听着如同暴雨击叶令人感到阵阵心慌。群猪虽然不伤人,可单人孤行;手中又没带应急的玩艺儿,猛到跟前,心中确实胆突突的。

大雪天,野猪也是饿急了,否则,是不会满山乱跑的。下了十八拐,听说工会主席是为曲一峰的事冒雪赶来的,工人放下工具,一下子就把他围住了,关切之中又不得不打着哈哈问道:“是募捐来了吧?”“上个月刚捐完希望工程,这个月听说又要募捐幸福工程,关主席,这次你来,又是为了什么工程?”关公戴走近屋里的铁炉子烤下手然后真诚地说道:“我今天是为曲一峰来的,但不是募捐,是为取证言来的,跟场长打官司,让法律来保护咱工人阶级的合法利益。”“跟场长打官司?你这个工会主席还想不想干了?真诚换真诚,关公戴爬冰卧雪为工人的事而来,工人深受感动,但面对现实,大伙也不得不替工会主席担着一份心。“跟场长打官司,你姑娘还想不想进卫生所了?工会替工人打官司,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就怕打不赢,工人都是穷光蛋,不上钱法官能向着咱们说话?”“试试呗!”关主席胸有成竹地说。松木拌子把铁皮烧得通红通红,并不时爆发出咔叭咔叭的炭火声,尽管外头大雪纷飞,滴水成冰,屋里头却是热气蒸蒸信心百倍。人们用信赖的目光观望着关公戴,并毫不犹豫地为他出具了一张张证言。关公戴离开工地,当天搭运材车去了法院。大山深处的百姓们在纷纷议论着,期待着,同时也为他担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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