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当黛勒维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眼底的慵懒还未散去,映入眼帘的血红便使她惊坐起,彻底清醒。
不过很快,血红散去。
黛勒维低垂着眼帘,节骨分明的手攥紧被单,血色眼眸底下暗流汹涌。
几秒后,又恢复如初,眸底的暗流消失不见。
洗漱好后,黛勒维来到了一扇雕着精美花纹的木门前。
推门进入房间后,门自动关上,黛勒维指尖微微弯曲,在门上设了一个禁制。
这是一间画室,一间临时整理起来的画室。
装修简洁高雅,四周的墙上挂着着的油画却与整个房间的风格格格不入。
油画,算是黛勒维的一个爱好,将过去的一切铭刻在脑海中。
推开画室的门就能看到对门的墙上挂着的画。
那是一幅全家福,由黛勒维想象出来的全家福。画得栩栩如生,夸张点来说远看像是一张照片。
黛勒维的母亲,在生下她后就去世了。而父亲又在她5岁的时候去世。
自此,她就再也没有感到过家的温暖,即便直到现在岁她都还待在那个家里。
黛勒维照常望着这副画出神了几分钟。回神后,才开始了今天的作画。
至于其他的事,都由洛尤在操办。还不需要她出手。虽说洛尤不值得信任,但在当下却也是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若是他在那些事上做了些手脚,那她也是知道的。
而且,他操办的还不是至关重要的部分,就算动了手脚也不碍事。
黛勒维是想把研究的地点完全转移到这座公馆里。好让一切都在她眼下进行。
在完全转移之前,她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娱乐娱乐。
—
4个小时过去了,黛勒维的画也有了雏形。连她自己也很吃惊,自己会画这副画面。
是昨天她用传送咒术传送回来时,正好撞见的一幕。不过相比昨天看到的画面,现在黛勒维画的则是她脑补的,在她撞见前的画面。
惨不忍睹的屠杀,扼杀孩子们最后的希望。
一群孩子,怎么会知道出口在哪里。很明显是个陷阱,只可惜,孩子们太天真了。
那群孩子们的身份也挺有意思,百夜教。
只可惜死了,血迹也被清扫干净了,不然还能拿点血液样本研究研究。
“嘶——”
蓦地黛勒维倒吸一口凉气,拿着画笔的手颤了颤。
扯到昨天的伤口了。
这一疼,坏了黛勒维的兴致,黛勒维索性也就停止了作画,将工具洗净,一样一样挨个排放在原来的位置。
——
阴暗潮湿的地牢前,洛尤与一中年妇女对视着。
妇女面容依旧姣好白皙。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颓然使她看上去老了些许。她血红色的瞳仁紧盯着洛尤,红润的双唇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她道:“洛尤,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黛勒维那丫头从来都只相信她自己。”
“你真以为那丫头把这些事情交给你,是真的信任你吗?”
“她只是分身乏术,缺少一个仆人而已。这个仆人可以是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