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阳武镇,武事之赛,分有三区,西区为皇室之赛,中区为百家之赛,东区为布衣之赛。其中,皇族可在三区间随意走动,百家可观赏布衣,而布衣仅能留在东区。
夜凌星师承顾随,自然所属中区。百家四大首,位座顶塔,居高临下,夜凌星随师兄们坐于中堂,而其小家之辈则立于赛台周围。
夜凌星侧身望向顶塔,认出了师尊顾随和他身侧的墨家家主墨明成,另外两位夜凌星则从未见过。
辰也转身看一眼夜凌星,看到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后上方,于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顶头的四大家族之首,跟夜凌星解释道:“墨家家主右侧穿橙衣的是金萧安,琉璃幻境之主,擅长迷幻之术。最右侧蒙面的是最神秘的魔冢家主,行踪诡秘,若他不想现于俗世,谁人都找不到他,据说没有人亲眼见过他的脸,也有传说他面目狰狞,阴森恐怖······”
辰也还没说完,肩膀就被司明狠狠地撞了一下,司明紧张地看着辰也,压低声音说:“你不要命啦,小心被别人听到。”
辰也耸起肩,怵怵说:“我不说了便是······”
夜凌星越发好奇地看向蒙面带帷帽的魔冢家主,怎知,那人似乎有所察觉,黑纱之下微微偏头,射出阴寒的目光,夜凌星吓的一激灵,慌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假装看向赛台。
黑纱之下的人看到夜凌星的动作,嘴角勾起一笑:“有趣······”
击鼓三声,一人立于赛台中央,大声宣布比赛规则:“今年武林争霸赛规则与往年一样,为车轮赛制,由四大家族先战,最终择出四大家族最强子弟。然后小家之战,择初最强子弟,五名子弟抽签对打,最终评出前三名为本赛获胜子弟。我宣布,本次武林大赛正式开始!”
最先上台的是墨家和琉璃幻境的弟子,击鼓声起,二人鞠躬后便开始作战,墨家子弟以剑击之,敏捷灵巧,处处都往要害打去,而琉璃幻境的弟子沉着运气,力量强大,瞬间金光回流,二人起初不分上下,打得尘土飞扬,风起四处。
纠缠一番后,琉璃幻境弟子背身一秒,就被墨家弟子的木剑刺中要害。二人再鞠躬便宣告此轮墨家获胜。
第二轮到墨家对战虚林斋,斋中派了位实力中旬的弟子上场,二人在台上打的激烈,不分上下,相互胶着。
夜凌星看得正欢,突然就感受到左手边的动静,她扭头一看,墨玉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挨着自己坐。夜凌星无奈的说:“你过来干嘛,我们两派现在可正在对打,你莫不是来投降求饶的?”
墨玉把头靠在夜凌星肩头,死皮赖脸地说:“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墨家和你们虚林斋向来就是相交甚好的两大家,比武而已,不伤和气,何来求饶一说?”
“那你就好好看比赛,别来烦我。”夜凌星实在舍不得台上龙虎争霸的场面,用力把墨玉的头推下肩头,双眼不离赛台。
墨玉看着她不耐烦的模样,不以为然,他无聊地上下打量着夜凌星,突然惊喜地看到她手上佩戴着他送她的修灵环,他一把扯过她的手,细细地看着。
夜凌星懒得理他发疯,不再管他,头也不回地继续观看台上激烈的比赛。
夜凌星此时没有察觉到,一道阴厉的目光从顶塔上射来,看着下面两人的举动,那人抿嘴蹙眉,满脸阴沉,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除他之外,坐在虚林斋对面的墨家中,还有一身着墨衣的女子关注着这一幕,牙关紧闭,手心紧攥,眼中燃烧着妒忌的怒火。
比赛打了一上午,四大家族的赛事总算完成,那人正要上台宣布结果,却被中堂传来的女声打断。
墨家弟子中的那位女子拱手说到:“欣羽不才,早就听闻虚林斋新收神童女弟子夜凌星之名,应该就是我身前这位了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便斗胆,请夜姑娘与我较量一番,好让我查漏补缺。”
乔欣羽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哗然,台下的人纷纷讨论到这位声名远传的天才神童夜凌星。
“原来夜凌星今日也在场,怎么不见她上台作战?”
“我真想见一见这位倾国倾城的夜凌星。”
“她没上台莫不是怕输了扳不回天才之名,谁也没见过这位夜姑娘,怎么知道她不是靠些什么进的虚林斋?”
······
墨玉坐正身子,压住怒火,用不容分说的口气说道:“乔欣羽,不许胡闹。”
夜凌星不明所以,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墨家女弟子。
乔欣羽见夜凌星没有反应,便不依不挠地说:“夜凌星,你莫不是不敢与我较量?是瞧不起墨家子弟不屑与我较量,还是说,顾老前辈年老之际,不小心看走眼,选了资质平平的你看成天才当徒弟?”
“放肆。”墨玉此时气极,猛地站起身低吼。
此时中堂气压低沉,一片鸦雀无声,大家都看向夜凌星处,想看看这位天才神童自己如何处理。
事实上,夜凌星知道自己这两项罪名都负担不起,她得顾及到两派的面子。可是,如若自己出战,实力确是难以言说。
夜凌星站起身来,拱手向乔欣羽说:“这位姑娘,我不敢轻视墨家之人,也相信师尊看人眼光。只是,今日为四家之赛,不合适做你我较量,请姑娘再择他日。”夜凌星声音沉稳,温婉动听,毫无惧意。
夜凌星今日打扮的素净,未施粉黛,却干净可人,长相稚气而气质非凡,举手投足皆为图景,确像传言所说的那般一见容颜生不忘,引得众人赞叹不止。
乔欣羽见到众人的反应,心中更是愤恨,此时顾不上墨玉生气,坚持己说,道:“夜姑娘,今日赛事本就是四大家族子弟的较量,我们都是四大家族子弟,在此较量,并无不妥。”
夜凌星实在推脱不掉,只好硬着头皮,打算上台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