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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三通(3)

英双眼直直盯着黑,说,我可是认真的。结婚这么多年,英还从来没跟他急过,从来就是他跟她急,没来由地就发一顿脾气。英突然的转变让黑一时有些不适应,他本来要发狠的,结果说了一句软话,黑说,这是你逼我去的啊。似乎他一早就看透了,这是白费劲。英瞅了瞅地上的东西,说,提着。黑把袋子提起来,有些坠手,脱口说,你很大方嘛。英瞪他一眼,说,这叫大方?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眼,今天不过去探个路,让人家记住你。黑知道不让她走一遭,她不会死心,干脆就不出声了。英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扑个空。门铃按了又按,就是没人应。英看了看房号,没错呀,出来时还专门打听了的。看着黑问,是这间房吗?黑说是,我跟人来过。英就奇怪了,问他跟谁来过,来干什么?黑笑着说,跟秦波,陪他来送礼。英气不打一处来,说,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儿。黑笑着说,不在最好,不然大喇叭一响,谁都知道我来送礼了。英气得胸口疼了,转身就走,黑赶紧跟着。英走了几步,又拐回来,黑以为她还不死心,难道要守株待兔不成?英却走向另一个门洞,黑说,干什么?英说,去园长家。黑这才想起幼儿园的老园长也住在这里。这样好,那堆东西不用往回拿了。黑本想跟着上去,英却推他一掌,从他手里接过袋子,自己进去了。黑也不生气,在楼下站着,等。一会儿走到外面的马路上,路灯下有两个人在下棋。江风一阵阵吹来,倒有几分凉爽,黑就走过去,看着人家下棋。

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半了,英去楼上小胖家把根抱下来。小家伙已经睡着了,英把他放在床上,替他脱衣服,又用湿毛巾替他擦脸,小东西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说,妈,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已经睡了一觉了。英有些心酸,说,对不起,儿子。走回厅里,听到黑在卫生间里冲凉,哗哗的水声里夹杂着一阵歌声,是《十送红军》。英叹了口气。这样的行动英后来又策划了几次,黑是打死也不去,英没有办法,独自出征。去过几次,要不记住她也难,连带的好处是,也记住了黑,不过人家可没想着让黑浮出水面。英知道黑是对的,送多少礼都改变不了黑的命运。单位几千人,能够浮出水面的大概就十分之一,里面不会有黑。老园长也就叹息一声罢了,未必想暗示她什么。

现在住的地方当年是一片农田。单位在这里建房时,英听说了,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搬过来住。她以为这辈子就住在三元里了,能够在大院里分个两房一厅就是天大的福分。当年住在三元里的都是有些资历的人,后来他们全搬走了。三元里倒有些像遥远的西伯利亚。英时不时会想起住在三元里的日子,她整整住了十年,听惯了火车轰隆隆的声音。现在想起来,那地方多吵啊,他们怎么就睡得着呢。现在住的地方也不安静,现在广州就没有一个安静的地方了。声音来自黄埔大道,没时没刻的轰响着,比火车的声音还烦。当时还有飞机的声音,老白云机场离市区近,飞机起降就在头顶,时不时的,一架飞起来了,一架降下去了。好像跟飞机比赛,火车拉响了汽笛,然后就轰隆隆地一路响过来。这两种声音听惯了就习惯了,枕着声音入睡,倒睡得香了,要是哪天听不到这声音,反倒睡不着了。受不了的反倒是汽车的声音,一天到晚,没个停的时候。深更半夜,还有车在路上跑。靠南的窗子根本就开不得,声音像波浪一样,前面的还没过去,后面的就撵上来了,吵得你心烦意乱。那时的英以为这辈子有三件事是铁定不会变的。第一个是住,铁定的在三元里住一辈子;第二个是工作,本来就是幼师出身,在单位的幼儿园,做得好好的,福利待遇都不错,想也没想会改行;第三个是男人,跟黑结婚的时候,她做梦也想不到,还有一天会分开。

英把双层的隔音窗门关上,走到客厅,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其实这些刺激性的饮料是不适宜她的,她喜欢平和些的东西,但有时候,当身体出现异常,譬如说身上有种尖锐的痛或者几乎没有感觉的时候,她就得拿这种东西刺激一下肠胃。

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她们对身边日积月累的变化反应迟钝,总是要等到巨变发生了才猛然醒悟过来。虹是这样,蔓是这样,她也逃不过这个宿命。其实早在虹变成家庭主妇,娃娃仕途通达时,他们就已经走上了各自的分岔路,一步步走远。一个没有工作的女人,自然而然地会把全部心思放在老公和儿子身上,她就成了老公的紧箍咒,这就意味着,男人这辈子的全部努力就是要把紧箍咒摘掉。虹是要强的,她对小家庭的事讳莫如深,从不向她们吐露什么。为了不让两姐妹看出破绽,甚至不惜放弃姐妹情分,跟她们日渐疏远。如果不是最终纸包不住火,她几乎就淡出她们的视线了。虹最后变得像个泼妇一样,跑到单位又哭又闹,不惜牺牲娃娃的政治生命,甚至不惜放弃儿子。直到这一天,蔓和英才知道虹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她们不约而同地开始了抢救姐妹的行动。首先是制止虹在单位的发疯行为,战争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尤其是两公婆的战争,只能是两败俱伤。必须坐下来谈。两姐妹把虹“劫持”到英的家里,像两个门神一样守着她,不让她出门。单位领导早就烦上这位多年不上班的贵人了,却一直无法可想。面对一个连老公和儿子都不要的人,你还有什么办法?英和蔓的出现无异于救星下凡,干脆就派任务,让她们客串起救火队员。有时候,组织无法可想的事,民间往往可以插上一手。虹已经顾不得在姐妹面前的尊严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骂那个没良心的东西:

他算个什么东西?

他凭什么?

为了他,我连工作都不要了,我还给他养儿子。

他能有今天,你们以为他靠的是运气吗?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英和蔓都有些傻眼了,难道娃娃每一次进步还有她的功劳?

闹了大半天(应该是闹了好些日子,只是两姐妹都蒙在鼓里),虹终于累了,趴在英的床上睡了。英和蔓坐在客厅里,大气不敢出,只能用眼神交流,可是她们各自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彼此未必了然于心。

自然,那两个兄弟也开始了挽救兄弟的行动。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走上不归路啊。男人在一起有个好处,喝酒。一杯杯满上,你来我往,喝个七八分醉,心灵的闸门就打开了。一肚子苦水也好,满腹牢骚也好,不跟自家兄弟倾诉跟谁倾诉?可是自家这个兄弟也脱不开官场的那些个套路:官做得越来越大,话却越来越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生硬,内心活动却越来越丰富。他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闷酒,似乎只为坚定一个信念:决不向那个女人低头。

黑在深夜精疲力竭地回到家,看到英独自斜靠在沙发上,气若游丝,好像他俩在打这场家庭战争一样,不由得笑了。英有气无力地问,咋样?黑叹了口气,说,他宁愿放弃仕途,放弃家庭,放弃儿子,什么都放弃,就是不跟她过,你说什么东西能让一个男人出此下策?英没好气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黑说,我们不用白费劲了,由得他们吧,只有时间能解决他们的问题。黑说完就进了睡房,澡也不洗了,倒头就睡,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英在心里想,男人到底狠心,她就不能放下虹不管。

接下来的日子,英和蔓算是领教了虹的厉害。多年后她们看到蒋雯丽演的《中国式离婚》,觉得那简直就是虹当年的翻版。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虹:歇斯底里。她们被虹搞得精疲力竭了,虹仍在英勇战斗。

黑说得没错,只有时间能解决问题。再长的战争也有个结束的时候。可是时间却不能澄清事实,这场家庭战争的起因到底是因为什么,现在也没有个定论。曾经被虹怀疑为第三者的那个清纯亮丽的女同事,如今也结婚生子了。昨天英还在大院里见到她,手里牵着漂亮的女儿。她一脸的幸福和满足。没有人知道,虹当年打在她脸上的无数个屈辱的耳光,是属于她罪有应得,还是飞来横祸。娃娃和虹的战争至今还没有结束,只能说是平息了,平息的原因与其说是时间倒不如说是距离,娃娃申请去新疆支边,一去就是十年,而且似乎没个尽头。如今,几千公里已经不算什么了,几个小时就到了。只是虹再疯狂也不可能坐飞机过去跟娃娃继续没完结的战争。虹现在大概也想开了,现在哪天没几千几万个离婚的?当年的事要是搁在今天,虹会这么没完没了地闹吗?可惜的是,虹什么事都走在前头,这是她的命。

接下来是蔓。这大概也是命定的,第一批下海的男人,哪个不在外面搞点花样?所谓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就是他们制造出来的人间奇景。英和蔓时不时见个面,吃饭、逛街、郊游,蔓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你觉得什么事都该有个例外。英也觉得,她们三姐妹,不该有这么好的运气,三分之一的比例已经很高了,不能有三分之二。有过一场虹和娃娃的战争,还不够吗?该让人休息一下,这个世界不能让人没有指望。可是,你越是这样想,表明你心里越没底。

蔓有一天过来了,她穿的是制服,一看就知道是下了班直接过来的。英看到蔓两手空空的,再看看她的衣着,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两姐妹互相来往从来都不空手,因为两家都有孩子,大人没什么,得给孩子带点啥。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英把蔓让进家,给她倒了杯水,顺手关上了书房门,陈根在里面做作业。英随意地看过去,蔓的眼圈已经红了,显然是哭了一路。英柔声问,怎么啦?感觉自己的声音细如游丝,好像不光怕吓着她,还担心吓着自己。蔓双眼一闭,泪水顿作倾盆雨。英看着她,不说话,耐心地等她哭了个够,这才扯了张面巾纸,递过去,说,还没见你这么伤心过,说吧,天塌下来了?蔓说,天塌下来才好呢,他在外面有女人。说完看着英,不知想从英脸上看到什么,吓呆了?难以置信?或者一点幸灾乐祸?蔓啥都没看到,英表情平淡,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又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似的,不禁有点失望,看着一脸平静的英,蔓倒有些难以置信。她怎么就像听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一个不相干的故事一样?她们不是很好的姐妹吗?英说,不只这么简单吧?蔓一时有点吃惊了,张口看着英,口吃道:你啥意思?英说,外头不光有人吧?是不是有了孩子?蔓哇地一声哭了,一头扎进英怀里,哭得双肩耸动。英知道,以蔓的个性,高在外面逢场作戏,或者有个把相好,在现在这种社会风气下,她最多在心里斗争一番,绝对不会制造出不和谐的音符。蔓的隐忍和宽厚在单位里是出了名的,基本上可以说有口皆碑。只有当生活跟预期相去甚远时,她才会如此伤心。英没有想到,事情远比她想象的复杂,高不仅在外面有了女人,有了孩子,还有了比这更出奇的事。英说,还能出奇到哪里?跟你离婚,娶那个狐狸精?蔓突然瞪大了眼,看着英,辩解道,我没说人家是狐狸精。英有些好笑,说,我倒有些不厚道。瞪蔓一眼,说,难不成他要享齐人之福?蔓满脸通红,低下头,连气都不敢出了,好像要享齐人之福的是她,不是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英不禁有些气愤,自己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好像她成了当事人了,事事处处在跟高为敌。看着蔓那个受气的小媳妇的模样,英就来了气,大声说,高想干什么?蔓低声说,高要我们两家小三通。英有些糊涂,什么两家?什么小三通?蔓说,我和那个女人,两个家庭互通有无,两家的孩子互通有无,我们两姐妹互通有无,他们叫这个为小三通。

英听到这里就笑了,说,挺好,好。蔓抬起头,想看看英说的是不是气话。英看着她说,至少比两个家庭打仗好,两边的孩子不用担心没有父亲,两个女人也不用担心没有老公。蔓说,我没有办法,父母治病花了他一百多万,我弟弟的房子是他买的,工作是他安排的。英说,那当然,他最不缺的就是钱。蔓说,我真的没有办法。英说,敢情你今天来就是要过我这一关啊?怕我嚼舌头?担心我瞧不起你?蔓说,看你说的。英说,那我告诉你,这是你的家事,我管不着。蔓缩了缩鼻子,站起来,拉开门,不声不响地走了。

晚上黑回来了,英本想问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高在外面有家,这事是不是就瞒着蔓和她两个傻女人。想想问也白问,男人早就结成统一战线了,互相掩护,互相支持,一心一意对付家里的女人。现在倒好,连掩护都不要了,连那块遮羞布都扯下来了,干脆挑明了,免得躲躲藏藏的,倒也落得个省事、干净。问题是,连蔓都要接受这样的现实。蔓知道,以高和黑的关系,英迟早要听到风声,与其到时给她问,倒不如现在向她坦白。至于别人,尽管这也算好事,但估计高是不会四处张扬的。像这样的两个家庭,不自她始,也不自她终,别人能过,她怎么就不能过呢?以她这样的长相和身材,到了这个年龄,还拖着一个孩子,要再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男人,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何况现今的城市里,多少比她优秀的女人还待字闺中呢。关键是,高不可能让她带走儿子大头,尤其不会让她带着大头去嫁人。真要是那样,她就什么都没了。她不会像虹那样跟高闹,她没有虹那种脾性,高不是娃娃,自己一走了之,高只会一脚把她踢得远远的,高也不是公务员,他不怕单位开除他,他有的是钱。在他眼里,钱可以解决任何问题。英像一个多事的婆娘,设身处地地为蔓想了一大通,然后就原谅了蔓,再说,她不原谅又如何呢?是蔓在过那种日子,又不是她。不论怎么过,她们还是姐妹,就像当年对待虹一样。谁叫她们是三姐妹呢?

现在轮到她了。黑不仅在外面有了女人,还有个八岁的女儿。三姐妹都摊上了,打平了,百分之百的命中率。英喝了口咖啡,想想还是有些不服。娃娃官做得好,高生意做得好,黑算什么?官做不大,钱挣不多,充其量就是个窝囊废,一事无成,一无是处。可他倒是不小看自己,学起人家享齐人之福了。平心而论,英佩服黑,两个家庭,两个女人,两个孩子,他来来去去,从从容容,做得滴水不漏,也真难为他了。英首先不想做虹,要发动一场家庭战争来捍卫自己的利益。这年头,满世界的男人都在外面滚,你跑去撒泼打滚,倒显得不识时务,空让人笑话。如今单位领导也学乖了,不该自己管的事或者管不好的事全放手不管了,找妇联找街道找法院去吧。英其次也不想做蔓,她没有要治病的父母,也没有需要安排工作的弟弟。双亲健康得很,长命百岁不成问题。两个哥哥和姐姐都在做生意,说不上巨富,赚的钱足够两三代人用。娘家只有倒贴她的,黑那份工资,这么多年,她只要了一半,剩下那一半,一直由黑自个儿支配,逢年过节,她还往婆家寄钱。她过得了自己这一关。她用不着像蔓那样替自己找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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