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总裁果然料事如神!”赵子敬有气无力的回了句,慢悠悠的动了下自己的左手:“芯片在指环的宝石下面。”
简云裳侧眸,望向他手上的墨玉指环,唇边勾起讥诮的弧度:“你就不怕我拿了资料,依然会把你送回国安。”
赵子敬勉强露出笑容:“我相信你不会,不过你真要送,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又是带高帽,又是装委屈,装的还挺像回事。
简云裳腹诽一句,本想让他自己把指环退下来,余光瞥见他腕上亮晶晶的手铐,索性叫来保镖,命其代劳。
赵子敬眸底闪过一抹失落,垂眸不再看她。
拿到指环,简云裳触类旁通的找到打开的机关,取下飘渺将底部的工具亮出来,轻易取下宝石。
赵子敬抬眼就看到了这一幕,脸上顿时浮起嘲弄的笑:“你刚才用的那个玩意,好像是M国中情局情报人员专用的,我还当你们多爱国呢。”
“谁告诉你我们爱国?”简云裳冷笑,正巧箫碧岚披着一身的湿气进来,大笑接过话头:“我们真的不爱国,不过也不会像你这样,当汉奸走狗。”
赵子敬听箫碧岚骂他汉奸,忽然有些生气:“我只是情报贩子,不是汉奸,宋青山那样的才是。”
箫碧岚斜他一眼,怒道:“谁跟你说情报贩子就不是汉奸了,这次他们偷的病毒原液,0。0几毫升的量,就能让整个京都变成死城,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
“怎么严重……”赵子敬骇然:“我以为只是一些商业情报。”
箫碧岚火大的啐了一口:“以为!三少,你真的该庆幸,两年前经你手卖出去的病毒原液,只是被海外的科研机构买去做对抗试验,否则世界末日真的会提前降临。”
赵子敬默然,用余光去看简云裳的反应。
哪知她忽然拿了手机,径自走出客房。
电话是蒋牧尘打的,简云裳走到客厅随意坐下,好笑的问:“怎么了?”
“云容晚上约了同事看电影,我们晚上去吃海鲜好不好。”蒋牧尘嗓音缱绻,话里透着浓浓的希翼:“我记得你喜欢吃龙虾。”
简云裳心中一暖,下意识的温柔笑开:“听你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结束通话。
简云裳回到客房,目光意外对上赵子敬的视线,正欲避开,忽听他没头没脑的说:“217研究所的病毒原液没丢!”
赵子敬深怕她们不信,又重复了一遍:“217研究所的病毒原液没丢!”
简云裳闻言只是淡淡的看他,眸底情绪平平。
赵子敬略显失望的垂下脑袋,似在思考又似在犹豫,半晌才再次开口:“我也不确定消息的真实性。”
“不确定是什么意思。”简云裳挑眉,喜怒不辨的睨着他,接着说:“你和薛立珩夜闯简氏总部,我还没问,你们是为了什么东西。”
赵子敬错愕,似乎被她的发散思维惊到,心虚的闭上眼:“据说珠宝展会展出一件宋代的瓷瓶,那个是我的心头好……”
“是吗。想不到赵三少贩卖情报之余,还喜欢偷鸡摸狗。”箫碧岚插话,脸上的神色不无嘲讽:“我最讨厌说谎的男人了,云裳一会你千万别拦着我打人。”
“不拦,反正他现在也是个死人。国安已经下发了内部通缉令,打死了丢出去也算是有交代。”简云裳勾唇浅笑。
那笑声听着十分灵动,然而充满惊悚的寒意,令人心底不由的发颤。
赵子敬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她话里凌厉的杀意,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
简云裳给人的印象素来清冷,再次见识她狠戾的模样,当初心底对她的那点邪念,这会可是一丝都不剩。
讷讷张了半天嘴,眼看箫碧岚已经面若寒霜的起身,他本能的打了个冷战,迟疑开口:“两位美女息怒,我说就是了。”
“算你识趣!”箫碧岚摆弄着腕上的魅影,轻挑柳眉:“说吧,我们要听实话。”
赵子敬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仓惶收回视线,仔仔细细的说了当初的计划,以及薛立珩对宋青山的怀疑。
由于被软禁在简家大宅,他并未得知宋青山自杀的消息。
简云裳和箫碧岚交换了下眼神,开口打断他:“薛立珩和宋青山之间有间隙?他们不是一个组织的吗。”
“是,不过宋青山经常私下将搜集来的情报,送到黑市倒卖。”赵子敬如实回答:“光是经我手转卖出去的,就有好几次。”
箫碧岚狐疑的盯着他:“那薛立珩呢?是不是也经常倒卖情报。”
“对,京都潜伏着无数的情报人员,有些重要的情报,可以二次或者三次倒卖,这样一来消息便会很快传遍全球。”赵子敬一口气说完,补充道:“去年的隐形战机作战数据,就曾经卖了30多次。”
“这么说,大部分情报人员的目标,都是我国的军事机密。”箫碧岚蹙眉,难怪这一年国安对这一块的信息保密,做得尤其细致。
赵子敬抬眸,看了一眼波澜不兴的简云裳,接话道:“这是肯定的,因为全球都在关注,华夏越来越强盛的军事力量。尤其是新研发的导弹、卫星、和战机数据。”
箫碧岚听罢,沉默的把玩着魅影。
简云裳玩味的勾起唇角,扭头和箫碧岚交换了下眼神,一起出了客房。
来到客厅,两人压低嗓音,认真分析赵子敬话中的真假成分。
他在京都,确实是出了名的小偷,尤其喜欢偷盗名贵古董。
但仔细一想,又觉不对劲。
简云裳沉思片刻,猛然想起之前,他伪装成Mr陈和薛立珩去顾家别院,离开后好像被请去了刑警队。
事情的起因是蒋牧尘查到,他就是夜探深发行保险库的人。
可当时丢的,只不过是一幅齐白石的赝品。
一个酷爱古董,又酷爱盗窃古董的人,怎会看不出那幅画是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