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弟弟突然出国,手下追到国外,发现王家购置在海外的房产依旧是口的,任谁都无法冷静面对。
简云裳理解那种感受,犹记得弟弟和母亲出事那天,她还在学校上课,听到消息的一瞬间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那种无助、不敢置信的绝望感,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来到楼下,王若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胡子拉碴,脸色灰败蜡黄。与平日里喜怒不行于色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王少……”蒋牧尘淡淡的打了招呼,拉着简云裳的手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沈如眉朝他们夫妻点了头,主动回避。
“我没时间废话。”王若谷幽幽开口,赤红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蒋牧尘:“今天来,只求蒋少能伸手帮个忙。”
“只要不是找王若风,一切好说。”蒋牧尘面露愠色,语气生硬:“我还没大度到,轻易原谅一个几乎害死我爱人的凶手。”
“我们可以谈条件。”王若谷放低姿态,随手从包里取出一样东西,慎重放到茶几上:“这是我从老三书房的保险柜里找到的,对你们来说应该有用。”
“王家纵容幼子卖国,你身为王家的新当家人,知情不报。这事已经交到国安,找我没用。”蒋牧尘冷眼扫了扫茶几上的东西,不置可否。
王若谷定定凝视他一秒,颓丧起身:“既然如此打扰了。”
简云裳见他没带走茶几上东西,刚想出声提醒便被蒋牧尘拦住,示意她不要出声。
过了一阵,蒋牧尘上楼搬来一台笔电,仔细将那些资料提取出来,面色凝重的挨页翻看。然而越看他越觉心惊,原以为宋青山名下的资产已经查实差不多,看了资料才知道,他在京都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富豪。
其中最意外的,莫过于京都名气和技术都属一流的美容整形医院。
难怪当初赵子敬和薛立珩的伪装,会如此的出神入化。
滑动鼠标,点到下一页,便是宋青山在国外购置的房产地点。
蒋牧尘冷静看完,旋即拿出手机,给已经回到M国的钟闲庭去电话。可惜电话接通,接电话的人却是箫碧岚,只听她带着哭腔的说:“他受了重伤,目前在还在昏迷当中。”
“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没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回来!”蒋牧尘低低的吼了一句,又说:“和你们一起出去的人呢,情况如何。”
箫碧岚长长的叹了口气:“都受了些轻伤,顾局已经增派了人过来。”
“胡闹!”蒋牧尘火大的吼了句,挂断电脑立即给顾旭之打过去。
两人在电话里吵了一通,最后蒋牧尘以不容置喙的态度,要求前往M国。
简云裳在一旁听了个真切,只是安抚的拍拍他的手,眼神里充满了鼓励。
钟闲庭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即使面对刀山火海,她也支持。
蒋牧尘做完决定,当天便让陆逸凡定了去M国的机票,随行的是沈亮。
航班起飞的时间是下午,除了简云裳、卓辉还有墨珍,并未让太多人相送。走出航站楼已是华灯初上,简云裳安静的坐进后座,双眸沉静如水。
“云裳,我心里有点不踏实。”墨珍背靠着椅背,微微蹙着英气的黛眉,愁容不展:“钟闲庭在M国潜伏多年,甚至打入中情局,怎么刚下飞机便遇伏。”
“放心,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相信我。”简云裳偏过头,安慰的拍拍她的手:“亮哥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相信我。”
墨珍不在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头。
车窗外,延绵的璀璨灯火,明灭照过二人凝重的面庞,夜的气氛愈发显得静谧幽深。
西山宋家,偌大的宅子在昏暗的夜色下,透着一股浓烈得散不开的萧瑟之气。
自从宋青山假死,这个家仿佛一夜之间沉寂下去,连平时从不熄灭的楼前灯坏了,也无人主动去修理。宋悦一脸不忿的呆在廊下,双手攥着手机,不停拨打何蓉蓉的电话。
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每拨打一次,呼叫台传来的消息便换个说法,这让她更加窝火郁猝。
不过一个贱人,搭上王若风连翅膀也长硬了!咬牙骂了一句粗,她收起手机,刚想回屋就见车道上驶来一辆宝马X5。
眯眼瞅了瞅驾驶座上的人,宋悦没什么好气的双手抱胸,冷冷看着薛素素风情万种的从车上下来。
“有事?”她站着不动,目光鄙夷:“谁同意你私自登门造访。”
薛素素对她的质问不以为意,而是优雅撩开垂在胸前的长发,粲然一笑:“知道你不开心,所以过来陪陪你。”
宋悦确实不开心。无缘无故被蒋牧尘的手下关了好几天,等她逃回西山,迎接她的是又一轮的禁足令。不仅如此,宋延望还放狠话,若发现她再私自翘班混夜店,直接断绝关系和经济来源。
她上班的地方是京都档案局,除了自由以外没一样可以说出得口,断绝关系她不怕,怕的是家里断了她的零花钱。
目光审视的打量薛素素几秒,宋悦不情愿的点了下头,说:“进来吧。”
客厅空无一人,宋悦也没要招呼她坐的意思,径自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薛素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的冷淡,从容的跟着她上了二楼。
进到卧室,宋悦气闷的躺倒贵妃椅上,冷冷开口:“说吧,你来找我何事。”
“那天在影视城,我没猜错的话,你想杀了蒋夫人。”薛素素随意的坐到一旁的独椅上,低着头慢条斯理的摩挲着自己新做的指甲,浅浅笑开:“正好我知道有个地方,专门训练如何杀人。”
“你什么意思!”宋悦火大的抬起眼皮,心底隐隐被勾起兴趣,但被她轻易掩饰过去。
薛素素又笑,脸上的神色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真心还是开玩笑:“我随口说着玩的。对了怎么没见你大哥。”
“他出差了。”明知故问!宋悦腹诽完没好气的敷衍一句,闭上眼不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