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夫人拉过棉被盖紧紧的盖住女儿的肩膀,垂头看了钰儿一眼,脸上隐隐有些不满,“从前看你这丫头机灵,才把你放在千璃身边,如今做事怎么这么蠢,千璃人都快烧糊涂了,你还不知道请大夫。”
钰儿有些欲哭无泪,是小姐说她想休息一会,她才离开,怎么就病了?不过,小姐嘱咐她的话自然也不能与夫人说明,只能认了错。
“夫人,这是药酒,先搽在小姐身上降温吧,”顶着夫人浑身散发的压迫感,钰儿连忙从柜子里拿出药酒与干净的帕子。
凤夫人暂时压下了不满,用沾了药酒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女儿的脖子,目光中隐隐有些担心,女儿的身体一直不好,从小不知看了多少次大夫,上一次生病时,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差点就下不来床,希望这次能立马好起来。
“夫人,刘大夫来了,”崔妈妈急忙走进房里,身后还跟着一位面目和善的中年男人,正是凤家信任多年的刘大夫。
“刘大夫,快来看看小女,这到底是怎么了?”见到刘大夫,凤夫人总算是放下了心,急忙让钰儿准备了凳子。
刘大夫也不耽误功夫,放下药箱,坐在床边为凤小姐问诊。
“刘大夫,你快看看,小女之前还跌落过悬崖,我就担心是遗留下什么后遗症了,”凤夫人揪着衣袖,在床边不停的打转,完全失去了一个作为当家主母该有的端庄。
隔着一条帕子,刘大夫把手轻轻搭在凤小姐的手腕上,沉吟片刻,出声说道,“凤小姐这是精神不振,受了极大的刺激,加上夜里着了凉才导致发烧,夫人放心,小姐并没有事,静心养一阵就好了。”
听完刘大夫的话,凤夫人愣了一下,立马往床上看去,只见女儿即使在睡梦中,眉心也是微微皱起的,苍白的小脸上似乎有什么忧虑。
“钰儿,到底怎么回事?小姐怎么会受刺激?”
钰儿心中一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小姐,从昨晚听到的梦话里可以推断,小姐一定与林小姐和太子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可钰儿隐隐知道,昨晚的事是一定不能让夫人知道的,要不然,将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钰儿微微思忖了片刻,轻轻说到,“夫人,小姐从悬崖以后,精神一直不好,经常会做噩梦,说怕呀什么的,奴婢想,小姐或许是因为这个才收了刺激。”
凤夫人深深的拧着眉,看着昏睡中的女儿感到一阵的心疼,轻轻道,“我可怜的女儿,是为娘对你不够关心,竟不知这事一直压在你心里的,是娘不好。”
听着凤夫人哽咽的话,钰儿慢慢的低下头,心中有些愧疚,希望小姐不要怪她自作主张。
凤千璃一直昏昏沉沉的,耳边总能听到一些说话声,甚是烦躁,她勉强睁开了双眼,入目就是凤夫人一张慈善的面孔。
“千璃,你终于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见女儿醒了过来,凤夫人连忙轻轻问道。
凤千璃愣了一下,看着屋内熟悉又陌生的摆设,慢慢反应了过来,她已重新活了过来,如今是凤家的嫡小姐凤千璃。
“娘,让您担心了,千璃没事,”凤千璃虚弱的笑了笑,试着抬了下胳膊,结果一点劲都没有。
“慢点慢点,”凤夫人连忙扶着凤千璃坐了起来,往她身后塞了两个枕头,转头对外喊了一声,“崔妈妈,千璃醒了,快把药端过来。”
“来了,夫人,”崔妈妈应了一声,迅速就把药碗给端进来了,看着小姐无力的靠坐在床上,心疼道,“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夫人在您身边守了一天了。”
凤千璃愣了一下,闻着浓重的药味,奇怪道,“娘,我这是怎么了?”
“钰儿说你病了,娘就过来看看,结果你病的不省人事,可把娘担心坏了,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凤夫人从崔妈妈手中把药碗端了过来,亲自给女儿胃药。
一股浓重的药味迎面扑来,凤千璃差点背过气去,意识一下回过神了,她有些哭笑不得,“娘,大夫是不是故意往药里加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苦。”
“说什么呢,良药苦口,快喝了,”看着女儿有些精神的脸,凤夫人放心了些,从崔妈妈手里拿了一颗蜜饯来,等凤千璃把碗里的药都喝完了,立马给她塞嘴里去了,轻轻道,“千璃,钰儿那丫头太迟钝了,我过来的时候,你病的不省人事,她还把我拦在门口不让进呢,差点就让你出事。”
凤千璃用帕子擦了擦嘴,立马把蜜饯含在了嘴里,与凤氏轻轻说道,“娘,你别怪钰儿,是我让她关门的。”
凤氏轻轻的皱了皱眉,伸手在女儿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道,“就知道为她开脱,幸好你这次没事,要真有个好歹,我可不能绕了她。”
“对了,钰儿说你是因为掉落悬崖受了刺激,才会生病,”凤夫人思索了一下,猛然想起了什么,拉着女儿的手轻轻的问道,“娘问你,那天在悬崖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陡然听见凤夫人问这话,凤千璃一下愣住了,苍白的面容上出现了几分茫然,她是在原主掉下悬崖后才重生的,还真不知道原主之前发生过什么,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看着女儿发愣的模样,凤夫人就更加心疼了,立马把女儿搂在了怀里,轻轻道,“我可怜的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此时,钰儿端着备好的衣物走了进来,听见夫人这句话后,想了下,低声说了句,“夫人,奴婢有话要说。”
凤千璃与凤氏一同看向了钰儿,齐声道,“说吧。”
钰儿小心的看了看夫人的脸,轻轻道,“奴婢一直怀疑小姐并非是自己掉下悬崖的,只是一直没有证据,不敢瞎想,可今天奴婢看到了一个人,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