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慢慢从油腻的额头上滑落,滴在丝滑的皮肤上,顺着脊背游走至皮肉绽开的伤痕上,刺痛之感让岳晓雨眉头紧皱,可她始终没有尖叫出来。
岳龙庆凌空甩了甩手中的皮带,转而便将其丢在岳晓雨的一边,自己则是深坐在桌旁。岳晓成见他坐下,颤颤巍巍的向他座位靠近,一双细嫩的小手,开始在岳龙庆油腻的肩肤上按揉。
咳嗽声忽然响起,岳龙庆眉眼利刃,转身便是将瘦弱的岳晓成一把提到自己面前,岳晓雨强忍疼痛,迅速把住粗壮的手臂,满眼乞求看着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岳龙庆(怨气横生,布满整张脸):你这个死病鬼,要不是要靠你拿补贴,老子早就想打死你了!滚!
伴着话音落下,岳晓成身体便被重重地掷在地上,鲜血顺着咳嗽一同出现,让岳龙庆更加厌恶。
“叮叮叮叮......”
岳龙庆手边的电话骤然响起,他唯唯诺诺的接完电话,便匆忙出门离开,甚至都没有将一直跟着他的皮包带走。
岳晓成抹了抹嘴边的血渍,慢慢将岳晓雨从地上扶起,刚触碰那双沾满血污的双手,他心头便是一怵。自从母亲死后,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
两人一瘸一拐的朝着内房走去,刚经过桌边,岳晓雨一个踉跄,拉着岳晓成摔倒下去,岳晓成下意识寻找抓手,但手边只有那个父亲的皮包。
皮包口子并未拉上,那根试管在地面上迸裂,玻璃碴扎满岳晓成细嫩的右手,淡绿的试剂液体与血液慢慢融合,颜色逐渐变得黑暗起来。
屋外大门传来锁匙撬动的声音,岳晓成慌了,他顾不上手上的鲜血,着急将地上废渣清理干净,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被那个男人看到,倒霉的又只会是最疼自己的姐姐。
岳龙庆:你们两个干了什么!
岳龙庆快步冲到他们面前,右手紧紧提起岳晓成的手,满眼异样看着慢慢愈合的伤口,那种目光看不清楚是惊骇还是激动。
当岳晓成醒来时,他已经被绑在了一张手术桌上了。强光布满整个实验室,让岳晓成看不清玻璃外的情况。岳晓雨扒拉着屋外的玻璃,焦急的看着实验室内的场景,肩头被那只厚实的手紧紧压住。
岳龙庆(双眼充满着期待):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周边的操作人员纷纷拨动起手边的按钮,实验室内机械臂开始转动,光刀慢慢靠近岳晓成的手臂,灼热感很快让岳晓成恐惧起来,可捆绑四肢的紧束带使他根本无法动弹。
他嘶吼着,他惨叫着,光刀依旧在手臂上划开数道口子。绿色的汁血从伤口流出,滑落在素白手术台上。光刀收回,四支灌满淡绿药液的针筒通过伤口注射入岳晓成体内。
很快岳晓成的身躯不再乱动,他神情也慢慢稳定,双眸紧盯着强烈而又刺眼的白光,一眨不眨。
岳龙庆夺过操作员手里的光屏板,看着那些急剧下降的数字,满眼充斥着愤恨,他很清楚这次的实验又失败了!
岳晓雨湿润的眼眶已经如决堤一般,泪水划过脸颊,正要离开下颚时,手术台上的响动让众人都大为吃惊,原本安然不动的岳晓成,现在居然已经挣脱束缚端坐在手术台一侧。
岳龙庆欢喜之色迅速袭上原本的愁容,岳晓雨低头抬眼,嘴角露着奇怪的笑容,下一秒便冲撞向实验室的玻璃窗。“砰”声音巨响,玻璃正中逐渐出现碎裂。
岳龙庆(嘴角的弯弧逐渐拉大):快,快给他注射镇定,实验终于成功了!成功了!
随着声音落下,实验室内射出数只麻醉针,岳晓成神色微变,原本冲向玻璃窗的身躯骤然停止,双手开张,只扭动几下,便将袭来的麻醉针悉数擒在手中。
他歪头看着手中的针筒,抬头又看向岳龙庆僵滞的笑容,嘴角再次露出奇怪笑容。岳龙庆的目光接触到岳晓成的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空洞而又寒冷。
“刺啦”伴随着玻璃碎裂,岳晓成破窗而出,他将岳龙庆骑在身下,手中针筒反复刺扎于岳龙庆身上,岳龙庆想要呼喊,可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那第一次的刺扎直接刺穿了自己的喉咙。
四周人员僵在原地,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岳晓雨痴痴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哭花的面容上竟然出现了令人不悦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