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的剧痛、头脑的眩晕，都不能阻挡那一团柔滑顺畅的旋风。
光人们实在很弱，熊少湘只转了一圈，它们全部六个就同时变成了细碎的光沫，回到血管柱上等待恢复。
而熊少湘也没有浪费时间，一击得手便果断收招，整个人从高速转动的状态瞬间变成了静止。而随着这一下急停，他身上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像是嚼脆骨一般……不仅是声音，其实全身的骨头也是这般感受，真的像是在被咀嚼！不得不说，虽然看上去力量收发自如、动作从容干脆，但他的身体强度实在是太差了。
不过现在可没时间去纠结这些，熊少湘紧接着一跃而起，在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翻到头下脚上时，双臂在头顶一合——就像是跳水入水时的姿势一般……然后，再次旋转！
没错，还是剑刃风暴，但不是攻击周围一圈的常规使用方法，而是把方向聚到了头顶……嗯，变成了一枚钻头，人肉钻头！
动作流畅顺滑，可熊少湘的身体其实并没有恢复，双臂仅仅是能抬起来而已，用在技能上的力量极其有限。但是，仅有的这一点点力量，每一分都用得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浪费。而且，就像是本能一般，释放技能对身体造成的负担也极其均衡且合理的分配到了每一个角落，绝对不会出现某一处局部崩溃进而影响全局的情况！
之前意识离体的状态下，“身体”就是这般演示技能的。熊少湘在系统中选择了技能之后，对应的经验、或者说本能便完美的保留了下来。
现在，虽然这个钻头转得很慢、很软——就像是没电了一般，但效果居然还不错。
一点点的刺穿血肉、破开角质、钻透骨板……期间光人们恢复了数次，但每次刚飞过来就被旋风绞成了渣，唯一有威胁的强制打断特性，在免控免打断的剑刃风暴面前彻底成了笑话。
根据地面反馈回来的力道，熊少湘轻松推断出来，以目前的速度和力量，大概需要两分钟到两分半的时间，自己就可以穿透出去！
希望就在眼前，但熊少湘……没力气了。
准确的说，“钻头”刚刚转了不足一秒，熊少湘就已经榨干了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换句话说，就是精力值变成了“0”。
但他竟然还在转！
“体窍2：……技能持续期间，使用者的体型略微增大，并且免疫一切控制及打断技能，任何情况——甚至死亡都不会停止。”
嗯，原因就在这里——除去免控免打断，还有免死这个更加逆天的特性！连死亡都不能阻止，屈屈精力亏空而已，怎么可能停下？
继续转！
当然，逆天的特性，必然意味着不菲的代价……呃，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代价——精力耗完之后，熊少湘只是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而已。
和之前意识被一棍子打出身体的那次很有些相似，不过这次意识并没有离体，而是被锁在了身体内部，而身体则被某种未知的存在完全掌控了——本来是很可怕的一种状态，身体失去控制，自己变成了自己的客人……
可有了之前的经历，熊少湘竟然没什么感觉，失去身体控制之后，情绪都莫名变得冷漠了许多。
两分钟十六秒，这一轮剑刃风暴结束，熊少湘穿透僧海胆的外壳，连带着它一大块皮肉一起掉落下去……同时，熊少湘很顺利的昏睡或者昏迷了过去。
没有疲劳，没有疼痛，甚至没有梦境……熊少湘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终于醒来时，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像是泡在温泉里。
熊少湘睁开眼睛……自己真的是泡在温泉里！
严格说来也不是温泉，而是某种药液，除了脑袋之外，熊少湘全身都浸泡在其中。药液里有无数生机通过皮肤涌入体内，暖暖的，有点酥痒，和他的“治疗图腾”效果相仿，但强了不下百倍。
“我活下来了……”熊少湘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惜现在还是不能动，药液的治疗效果虽好，但他身体的亏损实在太重，看上去一时半会恢复不了。
现在应该是夜里，光线昏暗，只有不知何处透过来的几缕浅浅的月白色荧光。四周都挂着帘子，熊少湘动了动唯一能动的眼珠，没有看到仪器管道，耳中也没听到有什么声响，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这一个简洁的有些过了头的药池子。
熊少湘也不着急，反正现在自己是活着的，而且身体还在恢复……就是有点无聊，于是他尝试激活系统。
这次，不需要给自己释放治疗图腾，心念一到，系统面板就自动浮现在了眼前。
“剑圣”系统还在，和昏迷之前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标准级初段，技能还是那三个——治疗图腾，剑刃风暴，剑骨。技能的信息完整的保存在了心中，只要身体恢复，随时可以使用出来。
“这算是赚了吧！”
“没想到剑骨是这样用的！”想起昏迷前的艰难逃生经历，熊少湘心中不免有些庆幸，“如果当时选了剑心……”
“对了，当时为什么会手抖？难道有人在帮我？”想来想去，也没发现当时有其他人或是鬼怪存在的迹像，熊少湘索性暂时放宽了心，不去想那些想不出结果的问题。
还有一点变化，让他哭笑不得——活力、精力的数值，终于再次显示出来了！
“活力：-2584/322
精力：-138219/105”
总值增长了数倍，特别是活力，从最初的九十多变成三百！而刚开始时，精力好像也只是五十多而已……不过眼下的状态，居然都是负值！是透支么？不过这透支的数值、特别是精力，居然有十几万……
过了几秒，数字跳了一下，分别变成了“-2583/322”和“-138217/105”。
“能恢复，就有希望！”熊少湘计算了一下，“差不多五秒一次……每五秒，恢复一点活力，以及两点精力！”。
“如果速度一直这样稳定，大概三个多小时能恢复满活力！而精力……需要九十个多小时，差不多四天！”
等着吧……熊少湘心里安稳了不少。
剑圣系统依然没给系统任务，而系统面板的第四页依然存在，熊少湘有点期待又有点担心的翻过去……果然，这里是另一个系统的面板！
“这玩意儿，果然还在……居然也升级了！”
“系统：病毒2.1版（已锁定*216）
进阶职业分类：干扰者
使用者：熊少湘（原生人）
等级：3.1
经验值：14000（下一级所需经验：6000）
……”
“系统名称终于冒出来了！进阶职业分类从‘偷窥者’变成了‘干扰者’，难道等级不同，职业名称也随之变化？如果每个等级都有单独的职业名称，这系统似乎挺高级呢……”熊少湘心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丝期待，“再往后好像就是干涉者、破坏者、主宰者？看上去比单独的‘精英级高段剑圣’、‘殿堂级中段剑圣’什么什么的高级多了吧……”
差6000经验升级，熊少湘看着仅剩下的刚好十二万的存续值，默默放弃了这个打算。
“还有，这个‘已锁定*216’居然还在！会是什么意思？编号还是什么……”
熊少湘下意识地无视了“病毒”这个字眼。面板只有一页，没有属性栏目，也没有活力精力，看来这些是和剑圣系统共享的。
往下拉一点，就是技能：
“偷窥者技能——病毒图腾，对应表技能为‘治疗图腾’：表技能生效时，使用者可以查看目标的系统。
技能变异效果——病毒图腾可以隐秘地煽动、升华一种目标当前最强烈的情绪。
注：你是隐蔽的万恶之源，卑劣的幕后黑手。”
“我……”看到这技能描述，熊少湘目瞪口呆，差一点就要叫出声来，可惜身体还是不能动，连哼唧一下都做不到。
“怪不得，怪不得……”
回想一遍之前的经历，很多情况都可以解释的通了——比如面试时尹主任突如其来的暴走，比如自己莫名其妙的好奇与茫然……熊少湘心中叹了口气，继续往下看去。
“骚扰者技能——垃圾风暴，对应表技能为‘剑刃风暴’：使用剑刃风暴时，产生大量的垃圾信息碎片，被击中的目标系统会发生不可预知的随机变化，效果取决于目标意志力。
技能变异效果——垃圾风暴更加狂野，信息量增加，隐蔽性降低。
注：你是暴走的垃圾站，裸奔的广告牌。”
要不是不能动，熊少湘真的要跳起来给系统发布者一个“垃圾风暴”了……虽然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个系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感觉很奇怪，有点堕落的绝望，却又隐约有那么一丝邪恶的期待感……
“我堕落了……”心中摇了摇头，熊少湘继续往下看。
“干扰者技能——贱骨，对应表技能‘剑骨’：被你左手中指‘剑骨’偷袭击中的目标，会不自觉暴露出自己最压抑的一面。暴露程度由目标意志力及道德水平决定。
技能变异效果——待定义。
注：男人天生都是贱骨头……女人是一根贱贱的肋骨。”
熊少湘已经无力吐槽了……满心无奈拉到最后，系统任务还在，果然还是那个：
“任务：寻找病毒起源。”
“话说，这玩意儿，不会就是让我去找这个垃圾‘病毒2.1版’系统的来源吧？”熊少湘终于想起了这个系统的名称，“如果这样……哼！这活儿，我接了！老子堂堂一个剑圣，怎么就捆绑了这么一个又贱又渣的系统……垃圾系统！毁我纯洁！找到之后，保证给你来个全套……”
心中骂骂咧咧，将两个系统面板从头到尾看了许多遍，感觉过了好久好久，周围也始终没有别人出现……无力、无聊、无困意……还好活力、精力一直在恢复，只要耐心等下去，迟早又能活蹦乱跳。
“回头要好好试一试这个‘贱骨’……就在宿舍那几个人身上！”
无聊的等待之中，熊少湘很容易就想到了宿舍的那几个人……、
不知多久，周围的光线逐渐亮起，天要亮了。而不远处陆陆续续出现了脚步声、收拾东西声……于是熊少湘不由得有些期待起来。
然而，他现在还是不能动，不能说话，只能继续干等着。
有人靠近了，在身后！随着脚步声，还有几缕若有若无、惹人遐思的香气飘来。
作为一个健康、年轻的男性，现在又是早晨……虽然身体还没有恢复，但某个部位却很规律、很不是时候的起了变化……
然后，周围光线一亮，背后的帘子，拉开了！
“嘁……原生人都这样，满脑子都是龌龊！”
背后有两个人，声音同样的清甜爽脆，就像这早晨的光线一样……但熊少湘觉得，自己的一张脸，肯定是埋在了最黑的黑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