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得寸进尺,因为发现这个帅妖怪没有想象中那么残暴,还蛮好说话的。古往今来,就算是死囚,在行刑前都可以吃一顿断头饭,已经三分醉的胡宝满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也应该有这项权利。
面对他的冷漠,她又晃了晃他的下摆,仰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行行好,再来点下酒菜吧,哥。”
他抠着掌心,有点慌张,发现自己似乎没有招架的能力。
罢了。
他迅速转到另一间石室,石壁四面的柜子上摆满了陶罐,选中一个罐子,放到了胡宝满的脚边。
她咯咯笑着揭开一看,里面盛满了榛子。
其实胡宝满对下酒菜不挑,但她手脚比较笨,剥壳不够利索,吃榛子的速度完全赶不上喝酒的速度。
唔,这该怎么办呢?
于是偏过头,又打起了他的主意。
胡宝满看看手里的榛子,又看看他,没有说话,压根不用说话,因为懂的都懂。
面对胡宝满的目光,他不禁后撤了一寸,首次提出抗议,“你别太过分了。”
他不给剥,她只好低下头自己剥,用力还剥不开,弹到了地上,又去捡起来,最后却还是无能为力。她吸吸鼻涕,真的一点都不委屈哦。
他很无奈,真是怕你了。
蹲在她的面前,他手指既修长又灵活,剥起壳来很得心应手,只一小会儿,就将满满一捧的榛子仁递给她。
榛子就着酒,别样的口感,别样的滋味,直到整整一坛酒都见底了,胡宝满酡红的脸颊这才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随即酒劲渐渐发作,意识有些模糊了。
她终于喝醉了,足以忘记所有的疼痛,忘掉李舒宇,忘掉整个世界,所有的一切现在都和她没关系了。
胡宝满觉得自己整个很轻,脱离了地心引力,双脚虚浮,好像稍微一蹬腿,就能起飞一样。
这个感觉,真好啊。
我蹬。
我再蹬。
仿佛在天上遨游,四周都是软绵绵的云朵,所有云朵都可以摘来吃,很甜很甜,怎么都吃不完。
胡宝满又觉得自己现在无师自通,正在跳一支优美的古风舞,而且自行脑补出了悠扬的背景音乐,镁光灯都打在她身上。
他仓皇躲到边上,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扶住额头,着实有点没眼看。
又是一个极其优美的转身,胡宝满利落地转到他面前,霸道地攥住他的前襟,“等我跳完这支舞,”朝他抛了个自认为是风情万种的媚眼,“你就可以吃我了哦。”
对现场唯一的粉丝隔空送去飞吻后,她施施然回到了舞池中央,跟着脑补的音乐律动着,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体态优雅,风姿绰约,堪称完美。
他目光定定,愣在原地,有些心律不齐。
一曲舞毕,胡宝满捏着虚无的裙摆,屈膝行礼。
她缓缓走向他,只走到一半,双腿再也无力支撑,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终于消停了。
他长舒一口气,把她横抱了起来,穿过长长的廊道,轻轻放在石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