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洞府里,看不见的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诡异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她在廊道里拼命奔跑,呼吸急促,怕到了极点。
停下来撑着膝盖喘气,她回头看到廊道尽头空无一人,舒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跟过来。
再一转头,她吓得魂跳出来。
视线所及,绿莹莹的光下,一身玄衣,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眼窝深陷。
瘦骨嶙峋的手指狠狠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推到岩壁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然后看着她容貌尚可的小脸蛋,勾起了她的尖下巴。
“女人,能服侍我,是你至高无上的荣幸。”
鼻尖抵着她的眉心,深深一嗅。
“你勾起来的火,要负责灭掉。”
将她摁在岩壁上,用力吻她,撕扯她的唇舌,到最后吻得满嘴是血。
血腥味越重,欢愉越多……
胡宝满惊醒过来,发现是一场梦。
她手里捏着被子,手心冒汗,久久不能平静过来。枕头上流满了口水,嘴里很疼,好像是夜里磨牙把自己口腔里的肉给咬破了。
胡宝满不免有些后怕,觉得潜意识里的自己太恐怖了,一旦想吃肉,连自己的肉都吃。
她琢磨了一下,好像从过年到现在都没吃过一次火锅。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弥县人,小时候奶粉里都充火锅底料,每个星期不涮一次肥牛和不踩死一只老鼠是同等让弥县人浑身不自在的事。这么久没吃过火锅,她实在太他妈委屈了,挣钱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想吃肉睡不着,胡宝满坐起来思考问题。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有妖人士了吧,虽然分配的妖怪没啥神通,但把他供起来当花瓶吗?显然不合理。
刚刚梦里梦见了他,难道是上天冥冥之中在指引什么?
凌晨三点钟半,胡宝满猛地拍了一把大腿,幡然醒悟过来。
我懒得去工作,但我为什么不奴役他、剥削他、压榨他的剩余价值,让他去替我工作,替我挣钱?
到了白天,趁舍友都不在,胡宝满将她的剥削对象请到了椅子上,托腮打量着他。
他能干什么呢?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在上海的时候,力气大得能把五大三粗的醉汉甩飞,他去工地搬砖一定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拿起他莹白细长的手来看,搬砖实在太暴殄天物了。
而且他现在披散着长发,像鬼一样,当然是不大好拉出去见人。
“你坐着别动。”
胡宝满拿起梳子,站到清川背后。梳子一梳到底,他的长发出奇的柔顺,发质极佳,没有一根分叉。
我的妈,这得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才能洗出头发来。梳着梳着,胡宝满对他一头长发动了一些歪点子。
如果把这些头发卖给理发店,绝对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够吃几顿火锅都还有富余。
顺手用皮筋把头发给他扎了起来,仔细一看,这造型真有点霍尊的意思了,但他的脸似乎还要更细腻好看些。
能不能把他送到KTV当服务员?
胡宝满忽然萌生了这个点子,对上他的冷眸时,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