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离开后,江子瑶独自窝在地上吹着带着桂花香的风将韵儿带来的糕点都吃了个干净,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满足。估摸着时间大概下午三点左右,江子瑶才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收拾一地的糕点屑。
”哦,还有这件白衣服。“收拾完屋子,江子瑶一抬头才发现那天从悬崖边上醒来时身上盖着的那件白衣,那日被她带回来后就一直挂在架子上再没动过,看着看着就习惯了然后就忘了着档子事。
”白衣服?“摸着白衣上的花纹的手顿了顿,似乎有些似曾相识。”那天那个很好看的小哥哥穿的好像就是白衣服耶,那可能……是他救了我吗?“
江子瑶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决定带着衣服去那日的凉亭瞧一瞧,说不定还能偶遇呢!
尽管离太阳下山不远了,但阳光照在身上依旧炙热,没走多远江子瑶的衣服就湿了一片,出门前精心化的妆容也在汗水的洗刷下毁于一旦。
”我还想着见帅哥要打扮得漂亮些才行呢,但这古代的化妆品也太水了,居然可以花成这样!气死我了!“带着满腹的怨气,江子瑶一路嘟囔着,直到到达凉亭的木板桥前都没停下。
嘟囔声止于进到凉亭之后,取而代之的事面前这副让人难以接受的景象——一少年模样的男子倚靠在凉亭的角落,一身白衣,本该干净素雅,但这白衣上却处处沾满着猩红的血迹,甚至还有鲜血顺着他的手指不断地滴下,染红了青灰色的地面,许是因为这个角落是凉亭的死角,从外面根本看不到它,受了这么重的伤的他才没有被人发现。
闻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江子瑶只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塞进去的糕点差点吐出来。
但不知眼前这人是死是活,她还是强忍着想吐的冲动靠近了他,用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手臂,但这人却没有半点反应,仿若真的死了一般。
“喂,你还好吗?”见他没有半点反应,江子瑶急了,直接冲上去想去拍他的脸,手却在离他的脸仅有两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是他,那个为她指路的男孩。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张脸的那一瞬间,江子瑶鼻子酸酸的,眼眶迅速地红了,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就在这么不经意间滴到了他的眼皮上,再顺着他苍白的皮肤滑下来,似他自己流的泪。
“你……你醒醒!别吓我,你醒醒好不好?”江子瑶慌了神,不断地用颤抖着的手去晃他的身体,想要得到他的哪怕一丝应答。
可是他仍旧是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唇白如纸,浑身上下冰凉到如同一块石头,要不是他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江子瑶都觉得他已经死了。说来也是奇怪,他的伤口位于心脏,但那似乎不像伤口,而呈一个类似漩涡似的洞,好像本就应该在那里一样。它断断续续地流出血来,倒像是带了一个旋钮,可以控制流出血的多少。
将带来的白衣披在他身上,撕下自己的一块衣袂沾水给他擦拭血迹处理伤口,尽管控制不住血流量,但他身上看起来干净了许多,不再像一块被血液浸泡着的“石头”。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似银盘高高悬挂在空中,从布里洗下来的血染红了一片荷塘中的水,在月光的衬托下,倒有些妖邪之感。
看一眼明镜般的月亮,再看一眼身旁毫无生气的瓷娃娃一般的人,江子瑶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有心无力。
“别哭呀,有什么好哭的。”不知又过了多久,“瓷娃娃”终于悠悠转醒,眼睛半睁着,说话声音微弱极了。
“你……你醒了!”刚刚她胡思乱想了一通眼泪又快要流出来了,本来她已经在尽力憋回去了,这下见他醒了,眼泪倒是感动得哗哗的。
他无奈地看着滴到自己手上还残留着温度的眼泪,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虽然这才是第三次见面,但他们仿佛相识已久,他见过她一张花猫脸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她见过他满身是血危在旦夕的模样,仿佛是命中注定,又似乎一切都是巧合,但还有一种说法,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谋已久。
风灵山中一客栈——
“岭尊!岭尊!大事不好了!”温家弟子卫季火急火燎地奔向温岭的房间,却在门口被另一弟子晓岚拦住了。
“今天是月圆之夜,岭尊属于昏睡状态,有事无法通报。”
“可是现在真的有大事需要岭尊处理。”卫季紧紧攥着拳头,这次的事都还没解决,没想到又发生了件更棘手的事,而且又无法联系到岭尊,真是让人心急。
“没办法,等着吧。”晓岚轻轻叹了口气,不知从何时开始,岭尊每次在月圆之夜都会陷入昏睡,而且多久会醒永远都是一个未知数,少则一两天,多则一两个月,这怪病看了无数的大夫都无济于事,至今还无法找到解决的方法。
但也有些奇怪,每次岭尊昏睡的时候总会发生各种离奇死亡事件,每一次的杀人手法不同,并无任何规律可循,杀人对象的仙阶从高到低都包含尽了,但无论怎么查都无法找到凶手,甚至连一些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发现,所以每当月圆之夜,作为整个西陆乃至大陆的顶梁柱的温家就得派弟子奔赴各地去查那些依旧毫无头绪的案件,此等状况已持续多年了。
“卫季,给我说说吧,这回又是个什么手法?”晓岚询问道。
“这回是在西陆鸣顶山山顶。死者是林家长子,仙阶为尊神七阶。死因为阴阳火直通经脉,因为灵气太纯,阴阳火势无法控制,所以直接内爆。”
“是西陆拥有最多仙器的林家?”“对,现在他们家认为是我们温家没有保护好林尊神,要温家还他们一个公道,而且他们坚持要岭尊解决,如果岭尊无法出面,怕是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