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医官一层一层的给她包扎好了之后,许琰挥退了医官道:“说吧!什么事。”
“女郎,带回来的那两个人,已经安置在外院了,而且少年郎的男仆求见您,您准备怎么处置?”
许琰淡淡的吩咐道:“见就不用见了,萍水相逢而已,你给他们找个大夫过去吧!等到他们伤势稳定之后,就让人送他们出府!”
“是!”清芳领命,安静的退了下去。
皇上驾崩,他们这些世家贵族按理说都应该在吃食上面更加青素才对,而且这裴无咎现在把持朝政,魏家皇族更是被打压的不跟动弹,众人都觉得这是后讨好裴侯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众人在去给皇上守孝的时候,也并没有拿出往日的恭敬,甚至很多人在衣着上面也没有遵循多少礼节,仿佛像是给裴侯表上忠心一般。
哪知道这裴侯根本就是不安常理出牌,反而令人责打了那些衣着不敬的官员,这副做派仿佛真的像是为维护皇室尊严的忠臣一般。
许琰觉得裴无咎能够装这么多年忠君爱国,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把自己的狼子野心暴露在外。
毕竟这个世界对于名声也是非常看中,毕竟得道者多助,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声他想要的位置才能够那么顺利。
在吃食方面,许琰早就在这半年因为守孝的缘故,习惯了清淡了,所以现在的吃食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第一天虽然折腾许多,后面也就顺利多了,许家在长安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许琰需要打交道的人也不多,每天都是默默的早起,然后再到皇宫里面安静的当着背景墙。
一连多日,终于熬过了这个守孝的日子,说来也奇怪,这几天她竟然能够安然入睡,而且脑子里面也没有哭声,这简直是她这么久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而这边的外院里面,一个简单的小房间里面,忠厚的男仆端一碗还冒着热气腾腾的中药走进来,看着自己的小主人扶着桌子一步一步努力的走着。
“郎君怎么就下床了?也不多躺一躺?”他连忙把碗搁置在桌上,想要过去扶自己的小主人。
只见对方双手向他摆了摆道:“我也在为了自己早点好起来,躺在床上都快躺出懒病。”
“这是哪里的话!”男仆笑道,顺便把碗试了试温度:“郎君趁热把药喝了吧!”
小郎酒没有拒绝,端起了药,丝毫没有犹豫,便灌了下去。
两人正是那天撞在了许琰手里的,被打的狼狈至极的少年。
现在他脸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看得出来他青隽的容貌,眉角分明,穿上华袍走出去恐怕人人都得道一声: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忠厚的男仆有些面色迟疑的看着他,少年道:“何事?”
男仆只好照实说:“接到男君的消息,说是让我们今日启程回去。”
少年点了点头,把碗放在桌上,捡起一颗蜜饯解解苦,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许家女郎,还是不肯见你?”
男仆忠厚的脸庞带着一脸愁容的点了点头。
“算了,咱们这样一直嚷嚷的想见面道谢,恐怕对方还会避之不及吧!这样,你把我的这个半只交给那个叫做清芳的侍女,告诉她只要拿着这个扳指来找我办事,我必定竭尽全力!”说着少年郎还一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块精美的白玉扳指。
扳指上面花纹古朴,但是拿在手里却能够瞬间感觉到扳指的细腻和凉意。
“郎君,这可是家里面为数不多的好玩意儿,你就这样轻易的把它许出去了?”老实男仆肉眼可见的心疼,毕竟他们这一代已经没有祖先那个时候的辉煌大气,哪里禁得起这样的大手大脚。
要不是这男君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才让家里面好过一点,否则现在他们都得在地里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