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里抱着的事孤的孙子?”她的声音艰涩:“抱过来给我看看!”
女人把孩子抱了过来,小孩软软的身子被她抱在怀里面,微微有些不适合的咂咂嘴,但是很快又熟睡起来,仿佛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环境有变。
裴琇有些干瘪刮人的手指仔细认真的抚摸着孩子的睡颜道:“睡觉的样子倒是挺像皇儿的,到哪里也吵不醒。”
抱了一会儿,她才把孩子递还给对方道:“这个孩子我会认回来,不过我只认孩子,她母亲的身份太过于卑贱,只会让皇孙脸上无光!”
原本准备接回来孩子的柳儿,笑容僵硬在脸上,看着裴无咎默许的样子,并没有坐过多的纠缠,只是抱着孩子走了出去,低头走了出去。
“那当然!”
裴无咎十分同意。
这一天的鸡飞狗跳算是彻底的落下了帷幕,宦官抬来凤辇,裴琇坐了上去,很快便被抬回了寝宫。
到了寝宫的她。明明累了这么多天,可是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反而将众人感触书房,自己独自一人在书房两字、
铺陈在桌上的宣纸,被她用浓墨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忍字,写到手腕都在不停地发抖,落笔的字迹也一个比一个还要难看,她才停下。
以往看的时候她能够写上一整晚来平复心情,可是现在外面仍旧墨色正浓,可是她的力气却无法再提那只毛笔,写下一个又一个大字,她就是善于忍耐才慢慢的走到今天的。
呵!裴无咎啊,裴无咎,没想到她窝囊了一辈子,而他们就家里也是蠢人辈出,唯一一个稍微聪明的弟弟,却是志不在此,只知道一天到晚沉溺于情情爱爱里面丢掉了性命,没想到生下的孩子确实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真是像极了那个女人,不愧是那个女人生下的儿子。
这一切都照着裴无咎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皇帝自从昏迷过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直到最后丧钟敲响!
那两位在温泉行宫陪伴的皇上的妃子,也跟着送到地下继续去陪伴着左右。
而这边的许衍早早的街道了宫里来的圣旨,开始换上了进宫里为皇上哭丧的衣裳,不管是宫里宫外,依旧是素缟一片,似乎因为皇帝的驾崩,就连街上人说话都小声的不得了。
许衍呆着的许家,是益州的大家族,这一次在益州的平叛中给了裴无咎极大的帮助,现在正是风头十足的时候,而她半年前,这个身体的母亲去世了,那个也是个女人温柔多病的,且长安有比较好的太医,大多时候都在长安养病,许衍虽然对她并没有多少感情,可是她还是把她当做长辈一般尊近着。
在她的眼里,那个女人的房间永远都是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可是每次她去看她的时候,她都是早早的就让侍女把屋子的药味散一散,躺在床上的她唇色苍白的,脸色蜡黄,可是总是打起精神询问她的境况,语气也是柔柔的。
许衍有些时候很无措,毕竟在她以前的生活中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温柔,她不知道怎么来回报对方,才能够让对方满意。
“小乖,过来!”女人柔柔地向她招了招手。
她走过去,女人的脸色这段时间也是越来越差,甚至脸上都透露着灰白,干枯的手指轻轻的触碰她的脸,就算是在怎么轻柔,可是还是把她的脸上刮出一道道红痕,女人有些迟疑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指,许衍反手握住她略带冰凉的手指,给她暖暖。
女人笑着道:“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吗?怎么都感觉瘦了!”
“没有。”她摇摇头:“你可以问问我的傅母,她可是认真的听着你话,每次都监督这我吃饭呢!”
因为她的身体太差身体,她们总是说不了多少话,就结束这一天的话题,只能够等待着下一次身体稍微好一点的时候,才能够见面。
很早之前的,她的就开始陷入了昏睡中,可是仍然不愿意这样痛快的结束这种痛苦,眼里总是充满着悲伤看着她还有那个才四五岁的儿子。
许衍知道,她这是放不下自己的两个孩子,毕竟许父早在益州就多得是伺候的人,儿女成群,虽然她的母亲是正室,可是人却大多时候都在长安养病,与益州那边的关系更是不冷不淡而已。
许衍握住她的手道:“我会好好照顾小弟的,阿母,你放心。”
“阿姐,阿母睡着了吗?”她怀里抱着的小弟许少陵,扭头无辜的看着她,他太小了,还是不懂生离死别的痛苦,也不懂为什么大家都在哭。
“嗯,阿母睡着了。”
许少凌安慰着他,有条不紊的处理所有的事情,人人都道许衍是年幼丧母,所以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只有她知道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而已。
她便借口为母亲守孝的机会一直待在长安,毕竟她不是真正的许衍,回到益州那个许家恐怕对她来说束缚更大。
她觉得未来许家能够在这两次权利的争夺的完全的站队方向,许家的家主,也就是她这个身体的大伯,简直是眼光独到,且心思巧妙。
直到他去世前,许家都是在世家中基本上都是站在了权力的中央,可是等到他去世后,许家则是渐渐衰落,许衍被废,许少凌被杀,朝堂上只要跟许家有直接关系的,间接关系的,都是要么降职,要么贬官,以肉眼的速度衰败起来。
毕竟那个帝王会忍受这样的臣子一直压在自己的头上,就连现在的许衍也搞不清楚,按理说许成显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懂这种道理?更多的时候是越来越大的权利,越战越高的位置蒙蔽了自己双眼,失去的正常的判断。
许家最近的风声水起,都传到了京城,收到的拜帖更是不计其数。
“碰!”
“诶呀!”
原本正在走的马车突然停下,似乎外面还能够听马长鸣的声音,许衍的身体微微一晃,差点没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