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是师弟来了。”
“亦珉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子焄听言,兀自疑惑,说着便是打开房门,走出门去,一眼看去,一披着黑色斗篷的青年男子牵着一白色马驹,正站立于门苑之外,见子焄出门走来,便是急忙将缰绳挂在院外木桩之上,快步进院跪拜而礼:“给老师请安!”
子焄见此,急忙伸手示意后者起身,后者会意而起,子焄见后者起来后,便是看向后者说道:“先进屋,你师兄也是在庐中。”
“师兄?是柏忱师兄吗?”
“对。”
“怎么可能?”
“你为何如此惊讶?”
两人兀自停住脚步,单亦珉面露疑惑之色:“师兄,不是前往漠城了么,为何会出现在草庐?”
“柏忱回过枫林谷?”
“回禀老师,对的,弟子白天在谷中见到师兄了的,且还和其有叙话,但未聊片刻,其便是离开,说是要前往漠城办事?”
子焄听言,眉头微挑,内心已是充斥着各种猜想,且倍觉心惊,但思忖片刻,自觉事大,便长舒一口气后兀自淡定而言:“亦珉,你师姐现在何处?”。
单亦珉听言,自觉疑惑:“师姐,是应师兄言语,哦,也是去了漠城,只是此间具体为何事,弟子自是不知,老师如此问,是找师姐有事么?”
“呵,也无甚要紧事,你师母忌辰就要到了,自是想要静瑶陪同前去扫墓。”
“老师今日可是糊涂了,弟子清楚记得师母忌辰是年历四月十二日,且师父已是前往扫过墓的,是老师太过思念师母了么?”
子焄听言,内心自是轻松许多,便是佯作讪笑而言:“对哈,看来为师这头脑自也跟着老了去,不中用咯!”
“弟子言语冒失,老师切勿挂怀!”
子焄听言,未作答言,只是招手而言:“亦珉,你附耳过来。”
“听你先前所言,自是枫林谷出了问题,此庐中的柏忱,有可能不是你师兄柏忱!”
单亦珉听得子焄如此说,内心兀自惊诧,但内里自是清明,已是会意子焄所言,便也不再言语,自是点点头,跟随子焄进入屋室。
“亦珉,你来啦!”单柏忱见单亦珉跟随子焄走进屋内,便欲起身相迎。
此时,单亦珉见到眼前虚弱的单柏忱,眼神不自觉地微眯了一瞬,内心更是意会子焄之前的言语,也明白子焄为何询问其师姐的去处。由此,心中兀自稳然,之后便是急忙上前扶住单柏忱说道:“师兄,不必起身,快快躺下。”说着便是为后者挪了挪棉被。
“师兄,是在残枫小径之上遇袭的吗?看来以后自应多派忍受守卫了。”
单柏忱听言,兀自摇头而言:“师兄是在漠南遇袭,并非枫林小径,遇袭之处可还离枫林谷远着呢。”单亦珉听言,不自觉的转头看了看子焄,子焄见此微微点了点头。单亦珉见此,便是继续问道:“师兄,师姐可曾收取信件?”
“师弟自是放心,静瑶不仅收信,且特请师兄转交一封信与你。”说着便是示意单亦珉将放在桌案之上的包裹取过来,柏忱接过包裹后便是从中取出一封信件递与前者,前者接过后,未作犹豫,径直拆开,粗略看后,便是面向子焄躬身而言:“老师,师姐已是安然进入窨楼。”
子焄听言,心中兀自轻松许多,一时间竟是忍不住瘫坐在软榻之上,柏忱见此,自觉疑惑,便是看向子焄询问道:“老师,您怎么了?是身体有恙吗?”
子焄听言,兀自摇头,未作答言,身旁的亦珉见此,便是急忙提起案上茶壶,给子焄倒了一盅热茶,看着子焄饮下之后,便是看向柏忱说道:“师兄,枫林谷出问题了。”刚一说完便是瞥见屋中还有一人,条件反射伸手想要拔出腰间的佩剑,后者见此,正欲闪身后退。
“亦珉,切勿惊慌!这位乃是南镇督卫府子夜右统领狄群,特跟随柏忱而来。”
“亦珉公子,南镇狄群有礼了!”狄群待子焄说完,急忙面向单亦珉揖首而言以表露身份。亦珉见此,兀自将握住佩剑的手指松开,随即也是揖首而言:“枫林谷单亦珉,有礼!”
“恕在下冒昧,先前公子所说枫林谷出了问题,是为何意?”
“这。。。”亦珉听此询问,兀自有些犹豫,便是看向子焄,子焄见此,点头释义。亦珉见此,便是将事情原委如实向狄群和柏忱说明,二人听言,神情惊讶之处,都是带有些许焦虑。
“竟是有人冒充于我,看来这背后倒是有番谋划的。只是当下的枫林谷,对方多半已有渗透,自应想个法子才是。”柏忱略作思忖,便是看向眼前的三人说道。
“亦珉觉得,眼下谷中之事还不是最紧要的,此人对易容易音之术极为精通,在谷中我竟是没有一点察觉,竟是被完全蒙蔽了去,其进谷后有进过师兄居室,粗略估计,其应是取走了什么物件的。”
“我居室之内应是没有什么贵重物件,若是说有用之物的话,倒是有那么件东西。”
“何物?”
“窨楼构图。”
“什么?”狄群听此,倍觉惊恐。
“你何以弄得窨楼之图?”子焄听此,急忙出言问道。
“请老师恕罪,是柏忱在窨楼偷取的。”
“什么?”狄群听此,兀自有些愤怒!
子焄听此,兀自有些气恼,便克制不住嗔责道:“你怎可在窨楼行盗窃之事,如今,枫林谷自是约束不了你了,竟是将谷中规矩忘得一干二净了!”
亦珉见此,急忙上前劝言道:“老师切勿动怒,亦珉自是知晓师兄为人,师兄如此行事自是有其考虑,我们何不听师兄把原委道明,再做判定?”
子焄听言,不再言语,径自转过身去看向窗外,等候柏忱的回答。
柏忱见此,轻叹而语:“老师,此次领命前往漠城护卫狄桓公子,都是隐秘行事,为确保桓公子周全,自是要时刻跟随其身旁,如此必须知晓窨楼结构,才能安排护卫事宜,自又是不能露面查看与询问,无奈之际,只能窃取而为。”
“可你如此行事,为了区区一份筑图,自是会使子夜与我枫林谷出现隔阂,可是会坏大事的!”子焄依旧气恼,出言嗔责之余,兀自瞥向站在身旁的狄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