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群公子,好气魄!”说着便是走上前来,从黑衣身上抽回匕首:“在下能与狄群公子这样的豪爽之士相识,实乃三生有幸。”
“亦珉公子,也是世间少有的性情中人,在下能与公子相识,自是荣幸之至。公子斯文之余,武艺精湛,在下日后还要向公子多多讨教才是。”狄群听言,兀自谦然,上前揖首礼言。
“哈哈哈,你我二人竟是在这山间野岭斯文起来了,眼下天色已是不早,切需尽快赶往漠城,依亦珉看来,这些黑衣武艺自是一般,略作揣摩,应是仅为阻我二人前行,想来漠城那边已是有所行动,眼下去往漠城已是不远,自是加紧些。”
狄群听言,微微点头:“亦珉公子说的极是,那我们便快些赶路吧!”
“等等!走之前还是确认下身份为好。”说着便是走到一黑衣身旁,解下其蒙面黑巾,仔细查看起来:“竟是东域人士!”
“何以见得?”
“哦!狄群公子,请自细看,这黑衣眉眼修阔,沁水盈文,自为东域鱼水之乡的特征无疑,所以能够断定其为东域之人,只是。。。”说着便自觉有些疑惑,便又仔细查看起来,未及片刻,已是将黑衣外套解开,之后凝神看去,兀自惊诧:“黑鹰图纹!”
“又是这股势力!”
亦珉沉思片刻,径自站起身来,飞身上马而言:“眼下切不能再作拖延了!”说罢便是打马,飞奔而去。狄群见此,自不犹豫,也是上马,紧随而去。一时间两人两马便是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山林又是回归宁静之中,可这宁静还未持续片刻,马道右侧,山崖之顶,竟有一身着黑色斗篷,蒙面而立的持剑之人,独自站立于山巅,朝漠城方向看去。
浩瀚星空之下的漠城,现已灯火通明,街头市肆,来往的人群,嘻嘻闹闹,人声嘈杂。漠城之中,夺目而立的窨楼,依然是在这漫天星辰之下,绽放光彩,让人向往。
“公子,北域有信传来。”
“是子夜还是督卫府?”
“回禀公子,既是督卫府又是子夜。”
“祝耽?”
“正是。”
“信中怎么说?”
“回禀公子,信中有说田和急命田奉赶回北域,但。。。”
“但却不是让其回净月城,而是让其前往净月谷。”
“净月谷?”狄桓听得狄巧言语,兀自有些疑惑,起身踱步思量:“为何要去净月谷?”
“信上可说有在净月谷查到什么??”
“回禀公子,没有,就巧儿看来,祝耽也应是才知晓此事,看来这田氏倒是有番算计,就连祝耽都是不曾知晓。”
“这般情形倒是有些奇异,竟是瞒过了祝耽!这田和到底在净月谷筹划了什么?”
“巧儿,即刻使人查探。”狄巧听得狄桓疑惑之言,内心也自是思虑起来,沉吟片刻,上前揖首而言。
狄桓待狄巧说完,微微摇摇头说道:“不了,我此番便是要前往北域的,只是之前的谋划自是要改变些,既然田和让田奉前往净月谷,那我便再当次田奉,前往净月谷查他一查。”
狄巧听得此言,便是上前揖首而言:“那巧儿此番是否陪同公子前往?”
“你切不能离开漠城,眼下窨楼诸多事情都是离不开你的。”说完便是略作停顿后继续说道;“先前潜藏在枫林谷的子夜已是传来消息,想必你已是知道。狄巧,你说,霁月真的有问题吗?”
“公子!”
“那阿婕是不是也有问题?”说着眼神里便是呈现了一丝怅惘。
“算了,先不管那么多了,若是其真有问题,我是绝不会让其留存于世的。哼!那边还真是以为我窨楼无人么,竟是胆敢如此肆意张狂!”
“公子自是放心,狄巧已是安排妥当,所有红衣都是齐聚窨楼,其一旦出现,巧儿自会让其有来无回!”
“不,我要活的。”
狄巧听言,兀自犹豫:“公子!”
狄桓没有让狄巧继续说下去,径自接过话头继续说道:“我要的那些人,易容可是易好了?”
“回禀公子,已是准备妥当!”
“甚好!那现在就帮我也易个,我自是要亲自会会此人。”
“公子,此番甚是危险,切不能。。。”
“莫要多言了,我自有打算。”
“是,公子!”
歌舞嘈杂的窨楼,欢声笑语,热闹一如往常,好似世间的繁华,都是汇集于此,没有战乱,没有阴霾,一切都是明亮,绚丽和自然的,不必做作,不必拘泥,想喝便喝,想笑便笑,想歌舞便歌舞,忘却所有不欢与痛苦。可就在众人欢愉之际,窨楼之外的石板街道上,缓缓出现一布衣男子,其手执长剑,缓步向前,朝窨楼方向走来,凝神看去,正是单柏忱,只是其眉眼之间,已有邪恶涌动,杀气兀显。
不知怎的,窨楼四围街道,好似是刻意宵禁一般,此时出了前行男子之外,竟是没有一个人影,鸟雀虫鸣的声音都是没有。男子凝神行走着,好似感觉到当前的异样,眉间已是骤起如树皮一样的深棱,握住长剑的手指兀自握得更紧了些,突然,一阵寒风扫过,吹开散在男子面庞上的发丝,男子兀自停住脚步,不再前行。突然,两侧屋顶,两队红衣径自杀出,银色长鞭径自朝男子甩来,男子见此,嘴角微斜,正当八道鞭绳即将绕在男子身上之时,男子顺势矮身,举起长剑,鞭绳随即缠绕在长剑之上,男子见此,随即双手握紧长剑,站定于地,用力旋转,顿时八名红衣便是被甩翻在地。
众红衣摔倒在地后,各自再次腾跃而起,又朝男子杀来,男子见此,兀自出言:“螳臂当车!”说罢便是舞起长剑,迎了上去。一时间,整条街道便是响起鞭绳划过空气的唰唰声响,来回交错,长剑与长鞭相碰,火光四射,不时有割裂衣衫和血肉的声音传来,径自给这沉闷的夜晚,增添了些张狂。男子与红衣凶狠拼杀,不时间,自己身上已是留有六七处伤痕,而一眼看去,地上已是躺了两具红衣尸体。正当众人拼杀正酣之时,四柱烟火自窨楼之上往天空升起,随即整个漠城便是被照的通明起来。
红衣见此,立即停止拼杀,腾跃而至屋顶之上,兀自站立,男子觉得有异,也未追赶,只是静静警惕站立,不时朝四周环顾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