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岚汐四岁开始由乔老将军教练习武,那时乔彻捷九岁,乔家只有他们两个小孩。
乔彻捷每天会去皇宫和皇子们在太学一起学习,而乔岚汐基本上是在家里和军营度过,全由乔将军和那时的古代两将教习。十天会去两下皇宫学习礼法学识。
因为有位道士看过乔岚汐天生骨脉惊奇,是学武之才,又因为乔彻捷喜爱文学。老将军想有人传承自己的武功,加之乔岚汐自身就对武术感性趣,正好乔家出一文一武。
时间就是这样一过四年之后,苏纪悯本也是在太学和皇子贵族学习,但他的舅舅是当时的神威将军,也是皇后的哥哥。
本镇守西北边境,回朝只是见苏纪悯年十二,正直少年风华正茂,请愿皇上令他带苏纪悯去军营里习武,也好为之守卫国家。
皇上同意,此后五年里苏纪悯一直跟随着神威将军在西北边塞,一年会回京都三四次,便很少出现在皇子贵族的眼中。
乔岚汐只是一直学习武术,学习礼法学识,日日往复,年年如此。
一切是那么顺平,故事的转折是她十三岁那年。那年在人群里她看到骑着烈马在百姓的夹道中,在京都的平乐街上,他是多么的耀眼,那一刻便是从此印在了她乔岚汐的心上。
那年苏纪悯十七岁在神威将军坐下担任前锋,五年的时间里,他已经随战十几次。而这次是他带领千兵击退了西南桀漠的乱兵,并谈判安定了西南十年的和平。
俘虏桀漠三十乱党回朝,百姓在街道两旁欢迎,那个当年离开京城的稚嫩少年,五年之后获此战御而归。
那天乔岚汐听说恰好也在,她站在街道楼阁上,看着那烈马上的人,银灰色盔甲和束起的马尾,如墨的长发飘逸在七月烈阳下显得英姿飒爽。
十七岁的少年,脸上带着边塞沙漠的风,满是冷峻。那天正午烈阳照耀他的周围,乔岚汐眯着眼看着那散光,但是少年阴沉的黑瞳和周围却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
乔岚汐第一次认识了这个人,边塞是怎样的,会让一个人变成如此。
那天晚上皇上准备宴会欢迎苏纪悯的到来,乔老将军受邀带着两个孩子参加。
乔岚汐进入宴会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右席首位的人,挺直而坐,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去应付那些上前庆贺的人。
看着他急忙的样子,想离开却又要应付着甚是想笑,幸好宴会也是开始。排排歌舞,庆庆贺辞,坐下的人喝酒聊天。哥哥和苏顷樽几位才子躲在河边赏月闲聊。乔老将军也是去和几位将军谈论。
宴会本就是散漫,几人几队都可以。乔岚汐一人走到了一片安静的竹林里,月光之下,甚是清净。但似乎却有一名黑影,拿剑翩翩起舞。
乔岚汐暂停脚步,几片竹叶落在脚边,一时兴起,捡起旁边一根竹枝上前与人比试。
几场之后,那人停下,近看竟是苏纪悯,月光照在他的脸色,一丝幽白“姑娘应是有许几人教导。”
这清淡的声音,让乔岚汐感觉夜晚忽有一丝冷意,可却看着那眼神,毫无波澜的湖面,像是飘过一缕清风,是的,再以后乔岚汐的映像中,苏纪悯就是一缕清风拂细柳。
“在下乔霖之女,乔岚汐,是受古,代两将军教授几年。刚才如实献丑。”乔岚汐双手做辑,看着眼前这位如明月清风。
“苏纪悯。”
淡淡的三个字让此时有些尴尬,月光之下,伴随清风,两人看着湖面,静静不语。
“二皇子?看起来怎是如此忧愁?”乔岚汐打破的沉默,再这位冷如清风的人前,她也显得小心翼翼,不想干扰了这份心境。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湖面那水波一圈一圈。一个从小就在沙场的少年,虽已得到了荣誉,可是心境却好似麻木。
“姑娘习武是为何?”
十岁那年她曾与乔老将军探讨过以后的人生,乔将军原本只想让乔家武功传承,只要她能有自保的本事就行,守住这个武功。
可乔岚汐对乔将军说她想以后游历四海,见义而为,惩奸除恶。名游四海,做江湖女侠客。儿时的梦想,一直都是。这道也好,无拘无束,无所烦恼,四海为家。
“遨游四海仙居,惩奸除恶,见义而为之,”末了,乔岚汐又填上“无惧无束,肆意漂荡,何乐不为?”
“倒也是洒脱烂漫,四海为家,无所忧虑。”
“你呢?一辈子镇守边疆,守卫祖国吗?”
“我,不知道……”又一阵沉默“不知道,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以后也不知道如何。”
“一个没有梦想的人毫无灵魂,我想想,身为皇子,不是镇守边疆,那就是当皇上?要不最后当一个王?还是管理御林军,可还是太可惜你了,清风明月。”见那位没有说话,乔岚汐以为不满意“那就,去遨游天下,做放浪不羁的闲云野鹤,也算是为百姓,做些有意义的事?”
苏纪悯深深的看了一眼乔岚汐,四目相对。“天下为一,私己为下,待天下太平之时,才可袒露自心。”
那一夜两人在月光下的竹林中,看着水面,虽然只是安静的谁都没说话,但是两人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乔岚汐邀请苏纪悯可以去乔将军的军营内一起和各将军学习切磋武功。
苏纪悯点头示意,因为西南暂时平定,皇上命苏纪悯待在都城外训练军队,等战乱之时以备召令。
乔老将军在无战乱是在城东的军营内当左护都尉,训练皇都士兵,乔岚汐自小也是在军营内一同训练。上天巧就巧在,如今苏纪悯也被派到城东的三营队里当练军。
两人接触时间也是增多,乔老将军很是佩服苏纪悯的武功和坚毅,让乔岚汐向他学习,找机会经常互相切磋武艺。
两年之间也会有些边境战乱,乔老将军或苏纪悯有时会被派去镇压一月左右,如果不是大的战乱,也不会专门请出。可是乔岚汐却一次也没有上过战场。
转眼又是过了两年,眼见乔岚汐快到及笄之礼。突然东南沿海有来加报,海盗来袭,东南城兵力不足,请求支援。这次皇上命苏纪悯带领一万兵前往。
去往之前,苏纪悯与乔岚汐告了别,两年的分分散散,两人的感情也逐渐升温。
当年少年周围烈阳都照不散的冷冽气息,确是让乔岚汐散开了许多,甚是多了几分温柔。
乔岚汐从小就是一身红衣红巾,那时的她还是少女的豆蔻年华,她的眼里还是清澈和对爱情懵懂的向往。在她的身上,红色还是朝日阳光和热情似火,还没有任何鲜血洗染。
那时的她还没有为天下大义所忧虑“阿纪,两月之后我的及笄之礼,我可是要等着你回来见证我成年的时候!”
少女清爽的声音两年一直在他的心里颤动“两月之后,我……”少年十九岁了,虽已不算少年,可身上却比两年前的凛冽朝气了许多。
“你……什么?”乔岚汐爬在石桌上两手撑着红晕的笑脸,一脸单纯的望着苏纪悯,等待着回答。
他拿着剑挺直的身子,背后确是僵硬“两月之后,我定会回来请皇上为我们赐婚,待你十八岁之后,我…就娶你。”
这僵硬的声音,算是求婚吗?可也算是为难了这冷冽的将军,虽然不如话本上所说的浪漫,可乔岚汐的心里确是激动不已。
“看你这,是不是想了很久啊!”乔岚汐突然起身,仔细看向苏纪悯的脸,确实是撩的眼前的人脸上泛起红晕,甚是好笑“那我们约好了,你可一定要平安得胜回来啊!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