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乔岚汐带领剩余士兵赶往关州,途中恰巧遇到秦九枫匆匆前来支援。这次死伤士兵,全安息在中渊。
乔岚汐简单告了秦九枫中渊夜家的情况,前往关州再做定夺。
古立和秦九枫所带的军队已攻入北潋和辞安州,而代坊鸣所攻打的衍城却久久未能攻下。
北潋与辞安州未有独城之说,秦九枫已派人暂时看管辞安州,又另几千人与古立的士兵前往衍城支援。
“辞安州长已死,百姓惨伤一半,加上我所派兵军队现只有不到两千军队,北潋城已命古立暂时看管,但,北潋城主昨日暴毙,百姓士兵全亡……”
关州城楼上,秦九枫与乔岚汐望向远处,正是北方的潋衍两地,又是一片寂静,边塞的风吹在脸上,穿过发丝,竟添了一丝柔静,只不过静的让人害怕。
“屠城何人?”嗓哑的声音过了会慢慢响起,目光依旧是远方,这次的仗不知是赢或是输。
“楚堰唐韫,自尽,辞安州何搠已被俘,而……衍城莫家军队莫巳带领,如今未攻破。”
乔岚汐缓缓回过头,眼神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微微一笑道“潋城现还没城主管割,九枫觉得现在任谁好?仕大夫吧!他懂政治,也好先去让他接管。”
现在的她没有爆燥脾气的想去攻打衍城,而是在默默思考,思考些某些事情。
“等衍城来报,明日我与你同去北衍,只带一万士兵,多准备些丝绸粮食珍品,若攻不下,就去,议和。”
这并不是乔岚汐的作风,乔家军就算只有一人也要奋战到底,绝不认输不投降,议和这也就是间接的认输。
“九枫,我现在所追寻的,就是在战场上奋力抗战,保卫我漓国的土地百姓,但是我没有完成它,我还没有追寻到。我真的不是全靠武力,我有时也会静下来思考……”乔岚汐开始语无伦次的胡说着,听着那灭城的消息,究竟是何人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乔岚汐产生了恐惧那一丝。
“谁都不是神,这漓国也不需要你一个人所能保护,做好自己,尽力而为。”枝愁啊,枝愁你本不适合烦恼,不适合想这么多复杂的东西。
“现如今我们是退是进?”白伊危撤退到暝城内,静静的喝了一口茶,背对着楚筠寒,一身白衣,望向窗外。
而楚筠寒似乎并不着急,顺势收起手中的折扇,墨蓝色长袍,墨染的发丝披散着,眉峰俊俏,暗淡深邃的眼神里永远藏着戏谑,让人人琢磨不透内心的想法,楚筠寒的鼻子是高挺着的,鼻尖也有很柔和完美的弧度,他的嘴唇很似轻薄。五官立体分明,仔细一看或者远远望去就像一个百花宫逍遥妖孽的宫主,但身上确隐藏着一份冷冽的气息。
“进退各一半。”楚筠寒不经意的摸一下左臂,隔着玄袍依旧触到那狠毒的伤痕“这次的仗我们会赢,但不是以武力死伤,现在就坐等暝城,衍城下令必须守住!”
“乔将军呢?有谁看到!!”秦九枫本和乔岚汐带领一万士兵驻扎在衍城外与代方悯的支援军会和。可现在整个军营内未有乔岚汐的身影。
“乔将军的烈马也没了,不会是……不会是独自一人去了衍城内议和?”
秦九枫握紧了手中的剑,又平下心来淡声道“不会…以她的性格,衍城……议和!”议和?和解!秦枫突然看向那边,她是要去暝城?现在暝城有两位大将,白伊危已经撤往。现在乔岚汐只身一人前往……
“那楚筠寒阴险狡诈,白伊危又在暝城,现在乔将军……是否前去援救”代坊悯问道。
秦九枫在乔岚汐身边一年多了,这一年里,大家都知道,秦九枫一直是足智多谋,大小事务的谋算都是交给他,在他脸色还未见到过这般紧张的神态,而这次,恐怕这战是有问题。
本想昨夜已经感觉那乔岚汐那丫头长大了,没想到还是这般轻狂急躁,秦九枫也早已感觉到了这次楚漓之战不简单。
“现未打草惊蛇,别让敌军知道乔将军消失,我先去衍城与莫巳议和之事,命百人今晚埋伏在暝城外以防意外。”
乔岚汐啊乔岚汐,你总是这么叫人不省心…
暝城内,楚筠寒依旧一身玄蓝色长袍,半束着的墨发,似要入寝,却又似等一人而来。
背对着窗,正在调着茶,绯红的杯身却有着深黑色的杯底,杯身雕刻着绿色玛瑙,在装有茶的杯中,若有若现出现一条青龙在杯中纠缠。
“进来吧!外面风大,把窗关了。”楚筠寒依然背对窗,声音向窗外提高了许多。
“乔将军先来喝杯茶,我在这可是等了很久,这茶看要凉了。”
乔岚汐跳下窗,瞥向楚筠寒,正穿着单薄的绸衣,隐约可见那左臂上的伤痕,虽未伤及性命可一年前的伤痕至今还看似恶劣。那一鞭?确实用了很大的劲。
“茶就免了,今天我就想问你,这仗楚将军到底想怎样?乘人之危夺城,屠城?还是杀己?”乔岚汐甩下黑衣,一身红衣,一只脚压上案桌上看向楚筠寒。
“打仗靠的自是阴谋与勇气,没了计谋光有勇也是白白送死?就像乔将军不是?”一句反问依旧轻描淡语。
“呵!悯行大陆可规定战争之时不得灭敌国城内百姓,我潋城八万百姓,老少三万谁放了他们!”乔岚汐握紧拳头,还是忍不住心里那份气,朝楚筠寒大声责骂。
楚筠寒眉头稍稍一皱,起身道“唐韫我已命他自损,违抗合约之罪。”
合约?当初定下的悯行大陆和平合约,谁还遵守,悯行殿也早已腐败,现如今只收独有空名罢了。那帮老家伙现如今谁国都不敢得罪,表面和平,暗地里谁又去管那一纸合约,既然夺城则必有烧杀抢掠之为。
“一人就可以抵过那几万人?你们难道都当百姓是草命,随意滥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做了什么!”这次的惨伤可以对乔岚汐打击之大,八万的无辜性命,可怕的数字,她第一次经历灭城之说。
楚筠寒饮完杯中最后一口茶,闲来无事时就是喜欢调制茶,好茶有,毒茶亦有“终究是女将,心还是太软,你可知战场就是这般残酷,就是这般血腥?百姓……皆是草根,不管是谁,只要利益所在,性命又算什么?”
乔岚汐看着楚筠寒慢慢逼近自己,左手悄悄握起袖中的斓焰鞭,以防万一,那就再废一只手臂。
“你这女人终是狠毒些?我这左臂可还未好,还要来只右臂?”说着,楚筠寒把手里的残冰扇抬起乔岚汐的下额。
乔岚汐顺手抽出斓焰鞭,退了几米离开了楚筠寒,那残冰扇的缘故,在他身边竟有些寒意“你到底在想什么!”
斓焰鞭抽向楚筠寒,楚筠寒展开残冰扇,甩开长鞭。上次左臂是大意所致。
“我想干嘛?不妨乔将军可放下斓焰坐下喝杯茶,我自有方法,可友好解决两国之事。”楚筠寒微微一笑,收起折扇与乔岚汐相对而坐。
“自古以来,和亲都是解决两国矛盾的重要途径,如今漓国形势已经大乱,如果我想打,你觉得你们能夺到一城吗?”
楚筠寒展开残冰扇慢悠悠扇着“乔将军虽如此威武,但终归是个女儿身,巾帼不让须眉,可是漓国的骄傲,我悯行大陆以来女英雄也甚是少见。”
“废话少说!什么方法……”乔岚汐没有时间听他废话,急性子打断楚筠寒的话。
楚筠寒顿了顿,似乎在准备些什么“如果乔将军来我楚堰和亲,想必定是楚堰福分,也可以解两国之战?”
“楚将军恐怕是想的太美好了,间接收拢我?又可解决漓国一大兵力?”乔岚汐嘲讽道。她一国之将,是想以血肉征战沙场,保卫祖国,怎可沦落如此。
“知道乔将军一时接受不了,但如若今夜……”楚筠寒忽然起身,慢慢靠近乔岚汐,把她逼向床边,轻声在她耳边小声道“我们在一起,两国赫赫有名的将军,岂不是会是悯行的惊闻?”
“痴心妄想!你……”乔岚汐正想伸出斓焰鞭,忽然身体没了力气,瞪向楚筠寒,她怕是中了软骨散。
楚筠寒伸手解开乔岚汐的发带,黑发飘丝在他的耳边。整日在军营束裹着头发,没想到披散着头发再加上此时没有力气,柔弱的女子般,竟有些动人。
看着她瞪着自己的眼神,和无奈楚筠寒有些动容“现在才有些女子般,不要整天打打杀杀,当我的妃子,换上装裙,学好礼仪贤德才是女人该做的……”
“做梦……”那样和把她关在笼子里有何区别!
楚筠寒忽然用手指盖上了乔岚汐的嘴,打断她的话“不知道乔将军的身体如何,常年锻炼,应该可以的……”一脸调戏的韵味正要脱去她的红色长袍。
“如若你敢,我日后并不放过…嗯”突然,乔岚汐身体一阵,像被点了穴,力气好像恢复了。
“那我还挺期待乔将军日后的纠缠,回去还请仔细考虑本将军的建议,我可是很期待你的,答复!”说完,看着乔岚汐跳出窗,楚筠寒朗朗大笑,似是很高兴。
秦枫以与衍城莫家谈和而成,虽未取城,却以降入最低条件。漓国军队不再攻打,但会在衍城五里处设立军营一万人,楚国军队不得出入衍城进入漓国内,也不可伤及城中百姓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