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好姑娘,其他人跟我来。”赵昔把吴妙交给阿冰,追着黑衣人去了。
赵昔等人追到小树林,发现黑衣人并不恋战,好像只是要把他支开,追到森林身处已不见踪影,赵昔心系吴妙,无心追赶,只得停下脚步,打道回府。
那黑影见追兵没再追来,也停了下来,摘下银色的面具,昏暗的月色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容。
周循也想不到他看见吴妙和赵昔相拥,竟动下杀心。
想来三年来,他也并非无情。
这厢。吴妙进了屋,想到今天的事,又想到赵昔和西郊行宫,胸口一痛,竟吐出一口鲜血来。
“咳咳咳……”吴妙捂着嘴角。
“姑娘?您没事吧?”阿冰在门口唤着。
“没事,喝水呛着了。”
阿冰这才放心的回房休息。
吴妙自知是急火攻心,只好静下来,闭目养神。
等赵昔回来,吴妙已经睡下,赵昔退了两旁,走到榻前看着吴妙的稚嫩睡容发愣。
她怎么睡觉还皱着眉头?
她年级尚轻,怎的心思如此之重?赵昔伸手大胆的附在她紧凑的眉头上。
也许是太累了,一向警惕性颇高的吴妙竟然没醒,赵昔叹气。
该走了,要是父亲知道他晚上来此,又不得安宁,皇上早有安排,他要是与她互生情愫,恐龙威震怒,赵家灰飞烟灭。
又想到她今日似乎……抱了她,若是她喜欢他,那……赵昔两耳发红。
是该想想法子,不能让她住到西郊行宫去了。
吴妙当然不知道她的举动给一个从小品行端正,自知男女大防的赵昔带来怎样的异动,她该吃吃该喝喝,然后再夜深人静的时候安抚自己躁动的心。
她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其实查旧案不能太过急躁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更接近真相时这个身体总是逼着她快点找到真相,好像真的没什么时间了似的。
难道她这一世……又有什么异动吗?
“母妃,你好久没来我的梦里了,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呢?”
吴妙摸摸胸口,她又想到儿时母妃和她的一些记忆了,那时她并记得没有多少前世的事,她就是个孩子,一个有妈妈疼的孩子。
可惜,好景不长,母妃郁郁寡欢,终是离她而去了。
然后吴家父母因为救过她们母女而被残忍杀害,连同那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孩子。
最后,她以吴家之女活了下来。
算了算了,既然醒的这么早,自己身体又老是不听指令,要她去查,那只能去一趟刘府了。
一大清早,刘府戒备开始松懈,特别是不爱人打扰的如松院更是静悄悄,大家都知道这三爷最近差事棘手,也没有人敢在如松院门口逗留。
这刘景忙于政务,修缮律法又出了纰漏,忙着忙着天也都亮了,本想休息一下喝口热茶,这才发现茶早就已经凉了。
原是因为他喜静,院里人本来就少,这一大早也没人给他准备茶点,他只好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倒了夜里仆人送来的冷茶。
“叩叩……”
突然听到窗外有异动,刘景惊奇,不知谁大早扰人?
窗户并没有关,晨风微凉,刘景走近,突然一人从窗下站起来,笑脸相迎,吓刘景一跳。
“你……你这如何能进的来?”
吴妙轻轻一跳就跳进了刘景的书房。
“刘家戒备森严,不过这清晨一炷香巡一次逻,三公子喜欢安静,侍卫也就有惰性,你不知道,他们早上根本没有来你这里巡逻。”
看她这样,应该是来勘察过地形,了如指掌。
“那日你不赴约,我信守承诺,来找你了。”
刘景这才仔细看她,想来这段时间也没好好看过这个搅弄风云的女子。
也见她眉清目秀,打扮利索,一身骑装,不似中原女子,更不像江南盈盈小姐,竟有些西北儿女的爽快。
“你倒是挺诚信,不过那日我派人前去知会了,不说了改日了吗?”
看来他派的人定是被人支开了,吴妙心想。
“好说好说,我这个人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我说了一人交换一个问题,你既然已经答了我,那我也要如实相告才是。怎么?这刘府显贵,客人到了竟一杯茶也没有吗?”
刘景看着手中的杯子,笑:“你也知道府中怠慢,我也是喝夜茶,你若不嫌弃……”
吴妙摇头,“算了,领教过你们府上的待客之道,我可不敢再跳一次崖,怕小命不保。”
此次她言语轻松,竟没有半点惧色,这样只身前来刘府也只有她敢了。
“不知上次问的问题,答案是?”
“你且附耳过来。”
刘景走近,闻到淡淡木兰香,想来是她藏在府上那棵木兰树,沾染了些。
“你不是问我瑞王和我有何关系吗?瑞王是我父王,我就是那遗腹子!”
刘景震惊的退了两步,再看看她,实在太难让人信服。
“这不可能,你莫不是在哄骗于我,我可不是刘末那家伙。”
他又想起她与赵昔往日的种种,赵昔确实对她毕恭毕敬,听说昨日还当众给了赵昔一巴掌,赵昔竟也甘心受着,这天下能当众打赵昔还真没几个,更何况她双眼坦荡,感觉她应该没有说谎。
她还不至于以身犯险,来跟他开玩笑吧。
“我们得到消息,那瑞王遗腹子是个男子才是。”
“呵呵,要是你们的消息准确,那你们怎么没找到人?再说了,这瑞王遗腹子有不是什么好身份,谁想冒充他?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爱信不信。”
刘景还是不太敢相信:“是啊,谁会冒充他?除非不要命了。不过,你说的毫无证据,我怎么会信你。”
“哎呀,平时说的谎话都有人信,这次终于说了一次真话,怎么就没人信了呢?”吴妙小心翼翼的拿出袖子里的画卷,啪的一声,对着刘景正面打开。
“你可认得此画?”
他摇头。
“王家乃瑞王外家,他自小跟外祖父亲厚,王家的王志是出了名的画师也是瑞王的表弟,他最擅长人物画,据说当年他的画是千金难求的,这幅画就是当年他画给瑞王的,上面还有他的落款,‘赠与表哥箫仁。’这几个字没有人能模仿的了吧,听说你也研究字画,你仔细看看,这画是真是假。”
刘景这才仔细一看,“自然是真的。”
“那你再看上面的人与我像与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