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面上确实是要收回北方兵权,壮大刘家壮举,此等明显的举动,皇帝为何纵容,她见过箫煜一面,她不认为箫煜是个任人摆布的牵线木偶,其中必有深意,况且赵昔一走,赵家群龙无首,远在甘南的赵老侯爷更是没有实权的空壳侯爷,这么至赵家于死地又有何用?
总之,先找刘景。
刘景的院子以上次书房被他们近入后,派了好几个高手轮番守着。
吴妙伏在墙上,气沉丹田,压低呼吸,她像个猎手,她要比猎物更有耐心。
终于在三更时分,吴妙找到机会,溜进了刘景的房间。
刘景睡在床上,丝毫没有感觉房间里进了人。
吴妙一跃,跨到刘景身上,锋利的匕首抵在他脖子。
这个动作正好制止了刘景的行动能力。
在匕首的寒光下,刘景睁开双眼。
“你果然没死。”刘景开口,眼里的深意让人琢磨不透。
身上的人儿愣了一下,冷笑,往他嘴里喂了一粒药。
“本来我不屑于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过对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对付你只能用非常手段。”想起这几日连连受挫,吴妙心里就来气。
说完收起匕首,“你要是想活命,就给我老实点。”
寒冷的冬天下刘景竟觉得发热异常,随即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吴妙轻笑,“上次劫持你,看你有几分胆色,是个不怕死的,我的刀你是不怕,这次我喂你的是特制媚药,你要是不老实,我把你扔到青楼,有很多男人都喜欢玩禁脔,你这姿色,一天接百来个客人不在话下。”
刘景脸色一变,她说话粗俗,做起事来竟这么狠毒!
“你想怎样?”刘景声音沙哑的说。
吴妙下床,“我看到刘末了,我想知道刘末带了什么消息来,你们是不是要逼申超反,他即使不反你们也可以杀近雍州,制造他造反的证据?”
刘景扶头,刘末这个不省心的,竟大摇大摆的出门。
一阵热流自上而下,刘景暗叫不好,只能用仅剩的理智在支撑着,果然,这吴妙就是他的劫数,每次碰到她他都性命堪忧,上次也是如此。
“想不到你一介女流,竟能想我所想。”他没有否认,的确,众人皆知北边的兵力都是瑞王旧部,难于招安,还不如毁之,拿下北边。
“赵老侯爷已经辞官,退居甘南,你们怎么不能放过他?”
刘景呼吸加重,身体发软
“申超抗旨谋反是事实,赵家要保申超,不自量力。那天你就不该让赵昔站出来,谁帮谁就是同党,帝王疑心重,谁有叛心,早晚都要除掉。”
他说的也是每个王朝出现的事实,刘景相信箫煜是疑心重的,赵家始于瑞王,必是要除的。
吴妙捏他的脸,来回揉,“你说你长的这么妖孽,怎么也有个狠毒的心肠?赵家出事,你刘家真的能登上拿九五之尊?”
吴妙手指冰凉,刘景可耻的因为她的蹂躏而满足叹息。
“大魏不是强国,齐国一直虎视眈眈,要是不统一兵权,那早晚落入齐国之手。”
齐国?吴妙一惊,难道是要对付齐国才这么着急的收回兵力?不对不对,这是内乱,要是内部大了仗,那不是更加给齐国攻打的机会?
皇帝既然已经知道她没死,那么逼赵昔去,不过是为了让她拿出玄冥令。
心里已想通,但还是继续问下去:“所以,你们就可以牺牲赵家?”
“攘外必先安内。”
吴妙一巴掌扇到他的俊脸上,“你们刘家才是乱臣贼子。”
刘景这辈子骄傲自负,从未受过如此侮辱,更何况屡次三番载到她手里,怒急攻心,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来。
“我此刻恨不得拨乱反正,替天行道!”
刘景头脑发胀,不能思考,只好认怂,“我暂时不动赵家,行了吧?”
吴妙早有准备,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纸,拿着刘景的大拇指压到他的唇边,又盖到纸上。
“字据为证。”
“赵昔有这么大的魅力吗?让你如此冒险,不顾性命?”
“当然。”吴妙收好字据,“我们是朋友。”
刘景笑了,吴妙转头,看他,“笑什么?”
“我笑你痴傻。”
吴妙看他毫无反抗之力,就是那张嘴还挺倔。
“看你长的挺好,心肠怎么这么歹毒?罢了罢了,反正这个地方我是待够了。你放心,我不会拉你去青楼的,你看我这么瘦小,怎么带你翻墙?你傻还是我傻呀?”
刘景此刻已经浴火难耐,显些丧失理智,正当头脑发晕,几乎忘我之时,吴妙一壶冷茶泼到他头上。
顿时清醒。
“快给我解药。”
吴妙摊摊手,“对不起,没有。”
刘景骄傲惯了,哪容得旁人看到他此时狼狈不堪的样子,闭上眼睛,运功逼毒。
吴妙见好就收,也不多做计较,刚想出窗而逃,怎料刘景从床上倒了下来,就一动不动了。
“靠!不会死了吧?”吴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在吴妙接受的教育里,不可能见死不救,何况她报仇后势必会离开这个世界,刘景虽然坏,但她没有权利剥夺他的生命。
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看看。
吴妙蹲下来,刚要伸手过去,不料刘景发疯似的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毒已经被他逼出大半。
“你竟功夫不弱?”吴妙大惊失色,原来刘景一直是扮猪吃老虎。
刘景没工夫回答她,只觉得此刻保住了一个救命稻草,她身体柔软,剩余的药性竟一发不可收拾。
吴妙咬牙,想挣脱束缚,却不料刘景身高强大,她竟被压的无法动弹,他手还在他身上胡乱摸着。
“我给你解药,你别乱动。”吴妙声音冰冷,带有命令口吻。
但如今进刘景耳朵里,竟有另一种风情。他声音沙哑,吐在她耳朵里,说到:“你不正是最好的解药吗?”
刘景的胡乱的拉扯吴妙的衣服,吴妙的香肩露了出来,刘景两晚发亮,竟还有功夫细细打量她。
“你知道如今我贵为尚书,本来就有自己府邸,我为何还要住这里吗?”
吴妙不想知道答案。
“我在等你。”
说完吻上她的唇。
刘景唇是热烈而疯狂的,不想他给人冰凉冷酷的样子。吴妙想到刘韩,他虽让人感觉风流放肆,但他的吻却没有一丝温度。
刘韩他说,一点感觉也没有。
“三少爷,您在里面吗?出什么事了吗?”
门口巡逻的侍卫听到声响,又不敢冲门。
“滚!”只听到里面的刘景怒吼,众人只好走开。
正当刘景分心之时,吴妙挣脱开手臂,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刀,抵在他胸口。
“别动。”
刘景看她头发凌乱,胸前的黑衣已被扯掉,春光乍泄。
刘景再动,这锋利的小刀就会刺穿他的衣服。
再人不理智也是爱惜性命的。
“扮猪吃老虎,刘景,厉害。”
刘景嘴角带笑,说:“今夜我看你也不是真想害我性命,我且放过你,不过此后,我若找到你,你可小心。”
说完竟坐到一旁,运功疗伤。
吴妙也收回小刀,衣服也被他弄的破烂,无法整理。
“这半年,我看你律法修缮的不错,这大魏也更加太平,大小官员也不敢胡作非为以身试法,你一身才华,为何要针对赵家,铲除异己,毁你一世英名。”吴妙问,“难道皇位真的这么重要吗?”
刘景调理气息,鲜血从口中喷出,心想,这丫头下手真狠。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你姓箫,自然行事无所畏惧,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谁奈你何?”
“你错了,我幼年开始就夜里练功,一天练两个时辰,你之所以缕缕载在我手上不过是因为你功夫太弱。”
说着拿起他挂在架子上的衣服,穿在身上,举起那字据又说,“我不杀你,甚至刚刚还想救你,不过是看在你深夜点灯,勤奋努力。看在你有鸿鹄之志,是个人才,我今夜也不计较你轻薄无礼,我也已得到我所要的,出了此门,咱俩一笔勾销,只望你看在今日不杀之恩,改邪归正才好。”
他的衣服宽大,吴妙穿起来像个小丑。
“真是狂妄自大。”刘景调好内息,已无半点力气站起来,坐在地上轻视一笑。
不愧是兄弟,口气一模一样。
“你可想过,先刘家兵力全在北方,但也未必打的过申超吧?”
听吴妙这么说,刘景冷笑:“申超那点兵,刘家军不费吹灰之力。”
“未必,如今赵昔手上有玄冥令。”吴妙满意的看着他一脸震惊。
皇上现在太信任他了,什么是都给他去做,雍州这块肥肉给刘家吃,刘家没有理由不吃,毕竟刘家军已大部分集中在北方,一举拿下雍州是顷刻间的事。
但玄冥令出现就不一样了,北方的边关重镇大部分是玄武军镇守,要是集中起来,刘家未必敢打。
这仗根本打不起来,那北方就集中了大半兵力,玄武军和刘家军。
皇帝这要干嘛?故意以雍州之乱混淆视听,调动兵马,制造互相残杀的假象给谁看,皇帝惧怕谁?
“调动军马,保存实力,看来这京城要变天了。”刘景叹息着,天真,他太天真了,箫煜这只老狐狸。
他突然明白了,箫煜要赵家也要刘家,他之所以掉刘末回来不是为了什么,应该就是为了吴妙吧,刘末对西北路线了解,皇帝为了考验他还下了死命令让刘末十日之内回来,还不能让其他人知晓,这样奇怪的命令为了什么?现在想来,可能是让刘末带吴妙走吧?
难怪那日在御书房,箫煜故意让他调动刘家军,权利进攻西北,现在想来,这西北已经集中太多兵马了,再加上玄武军,那不就是所有大魏最强的军队都在那里了?
箫煜分明想架空京城!
看来有些事还是要逼问老爷子了,箫煜为什么这么急不可耐,是不是已经......气数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