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烙清心情大好,眉眼带笑,不过翻身下马的瞬间扯到了腿间的伤口,害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嘶…”
“清小姐你真厉害,刚刚那一招是怎么做到的,可不可以教教我?”
“是呀是呀清小姐教教我们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骑术这么好的女子,我府上也有一匹烈马,驯马师驯了好几天也没驯好,不知道清小姐能不能去看看,指点一二?”
“赵兄你家那匹马就算了,人家清小姐又不是专门的驯马师,苍牧云夜这种宝马就算了,你家那匹烈马还要清小姐出手,这不是大材小用么!”
“就是就是,要我说清小姐就算要出手,也是驯宫里的那匹云墨雪梅,你就别想了。”
那公子哥被挤兑得脸色发烫,扯着脖子道,“我家那匹烈马可是云梯高原上一等一的战马,虽然比不上苍牧云夜和云墨雪梅,但也不是什么无名小马,那可是边疆战场上的收割铁骑,要是能驯得这一匹拿来配种,到时候我棘月的战马就不用从七城购买了,更不用处处被北浔压一头,怎么说,这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清姑娘要是驯了,于国便是大功一件,怎么能说是大材小用?”
闫烙清丝毫没想到这些人的反应竟然会这么激烈,对她来说,她只是想借此机会收服苍牧云夜那匹宝马而已。
在这个没有自动化代步工具的时代,有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傍身,对她来说无疑是大好的事情。
再者,前世她在军中接触得最多的就是马,十九军的机械军团,虽然都是一批人造出来的机械马,但却保留了马的习性,又比真实的马强了百倍不止。
只是,造化弄人,谁能想到就在不久前她还领着十九军在战场上杀敌,不久后她当作战友的十九军竟然就联合敌军,将她踩在脚下,渣都不剩。
想到前世的惨死,闫烙清只觉得身上的伤又痛了几分。
不论是国公还是太子,都不会在意她身上的伤,他们关心的是,闫烙清这令人惊艳的骑术,对他们有几分利用价值?
“清儿,你会骑术?”
闫烙清双腿已经开始有些颤抖,强忍痛意道,“幼时常来马场,和驯马师傅学过一些。”
“仅仅是学过一些?”太子接话,明显是不相信她的说辞。
要只是学过一些,怎么可能驯得了苍牧云夜这等宝马?
闫烙清心中冷笑,她可不仅仅是学过一些,前世二十年,她时常与十九军打交道,她的骑术也是在进十九军的时候,军团指挥官亲自教她的,那人虽然也是个冷冰冰的机械人,但却将他知道的,统统都教了她。
这样的骑术,怎么可能一朝一夕就学会,更别妄言只是学过一些并没有真正实践过。
闫烙清心生厌烦,这些人话里话外都透着试探的意思,让她很是不喜,相比起来,还不如那蓝衣男子。
看她不爽全表现在脸上,想要为难她当场就动手,与其拐弯抹角磨磨唧唧,不如这样光明正大的来。
好在国公和太子并没有不依不饶,只是又问了她几个问题,都被她一一搪塞了过去,两人在她这里讨不到好,又敲打了她几句,就愤然离去了。
至于她身上的伤?
关他们什么事情呢?
几位公子哥儿见太子和世子爷都走了,也不好再留下来,只得告辞离去。那位姓赵的公子走时还不忘再提了一句,“清姑娘,你考虑考虑,我府上的战马,随时等你来驯服!”
“行了行了赵兄,你就别为难人家清姑娘了,快走快走。”
几人拉拉扯扯远去。
马场顿时变得冷清,闫烙清丝毫没将几人的话放在心上,只暗暗在心中想着,什么时候拉苍牧云夜出去溜溜,最好是跑得远一些,谁都不要来打扰她,让她一个人好好体验一下这异世界的大好河山。
一连半个月,那位姓赵的公子仍旧不死心,回去之后天天派人来请闫烙清去他府上驯马,闫烙清都以腿上伤势没好为由拒绝了。
日子过得还算是舒心,闫晋负把她交给宫里来的嬷嬷,便不再管她,她也乐得清静。
那位嬷嬷不知道得了哪位贵人的旨意,处处刁难她,闫烙清心生厌烦,对于宫廷繁琐的礼仪,她实在是没有兴趣去学。
在嬷嬷不知道第几次刁难之后,她心一横,直接让那嬷嬷将所有的礼仪都说一遍,将那些个动作都示范一遍。
闫烙清立马一字不落复述出来,动作也标标准准地做了一遍。
在嬷嬷目瞪口呆下,闫烙清嘴角带笑,“嬷嬷,这半月您辛苦了,从明天起,您就可以功成身退了,我会向国公大人给您申请一笔丰厚的奖励,若是没有什么问题,我明日就不来了。”
说完,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转身出了府门。
半个月,这是她能容忍的最大期限,那些条条框框的礼仪,早在第一天,她就作为数据传给了泯灭,只要她想,随时都能一字不落背...噢不,念出来。
她当然是不会去背这些无聊的东西的。
街头人头攒动,吆喝声不绝于耳,马车,行人络绎不绝,一眼望去,倒真是一副盛世繁华之景。
“哎呦,姑娘好眼力,这鞭子可是用上好的玄牛皮制成的,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街角的小摊子,老板一见闫烙清拿起自家的东西,连忙一个劲夸好。
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只要加上一个“玄”字,就是好东西。
这是大陆人民公认的,至于原因,其实没几个人知晓。
闫烙清拿着那短鞭仔细瞧了瞧,见做工很细致,外形也很是小巧讨喜,至于材质,她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能断定它很是坚韧,心中很是满意。
正好,她也缺一条短鞭。
“多少钱?我要了。”
“姑娘喜欢,我便给你打个折,一口价,十文钱。”
闫烙清掂量了一下,这么便宜?
刚想付款走人,忽然一计凌厉的鞭风传来,闫烙清下意识抽手,那条短鞭却落在地上。
“这条鞭子,我要了!”
闫烙清眼睛一眯,见一红衣姑娘在众丫鬟的簇拥下疾驰而来,手中把玩着一条长软鞭,看向闫烙清的眼神透露着审视的意味。
站到她身边,一字一字重复了一遍,“这条鞭子,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