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闫烙清被无罪释放了。“一丫鬟匆匆来报。
“什么?公主伤得如此之重,她凭什么安然无事,棘月皇帝也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公主在棘月差点被人杀了,棘月的皇帝不给公主一个交代就罢了,竟然还护着那罪魁祸首!真是太过分了!”贴身丫鬟愤愤不平。
雪奈儿此时正躺在床上,面目苍白,俨然失血过多,她阖了阖眼,轻轻道,“夏夏,不可胡说。”
丫鬟夏夏扶了她起来,满脸心疼,“公主您醒了,身上还疼吗?”
雪奈儿靠在床头,“方才那些话,给本宫烂在肚子里,就是再不服气,也得给本宫憋着,听到了吗?”
夏夏点了点头,“公主,奴婢是替公主抱不平,公主在北浔,何等金贵之躯,为了两国邦交不远万里来到棘月,远离故土,甘为人妇,避免了两国大战,他们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让公主受了如此委屈还不能说,公主,奴婢,奴婢心疼您。”
雪奈儿目光放空了,许久,她轻轻笑了一声,“你也说了,我再金贵,那也是在北浔,在这棘月啊,一个和亲公主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两国大战,两国邦交?
她敛了敛眉,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哪能真打起来?
“公主您休要这样说,公主无论去到哪儿,都是金贵的,棘月皇帝的态度实在气人,公主,不若我给五皇子修书一封,让他…”
雪奈儿厉声打断,“闭嘴!”
“这一次,本宫当没听见,下次再让本宫听到这种话,你便回北浔吧。”
丫鬟低了头,委屈巴巴,“是,公主,奴婢再也不敢了。”
雪奈儿叹了口气,盯着床上的帷帐,语气缓了一些,“皇兄自己已然四面楚歌,我若是再修书给他,他远在万里,不过也是徒徒忧心罢了。我不想让皇兄担心,我很好。棘月不比北浔,你若是再这般口无遮拦,我就算是贵为公主,但到底是敌国的,这宫中贵人何其多,到时,我又要如何保你?”
夏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眼神坚定,“公主,奴婢知道了。”
雪奈儿看了看天色,掀了被子,翻身下床。
“公主这是要去哪儿?您要什么吩咐奴婢就行了,不必下床受累。”
雪奈儿轻笑了一声,“庄子撷花了这么大心思才导出来的一出戏,本宫若是不去看看,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本宫一身的血。”
“公主,依奴婢看,那位郡主没安什么好心思,公主今后还是要防备着些好。”
雪奈儿一边任由她侍候着更衣,一边笑道,“你这丫头,与郡主也不过才见了几面,怎的就知道人家不安好心了?”
夏夏应了一声,“公主初入皇城时便是她故意泄露公主的身份,公主,她就是想要利用您呢。”
夏夏心思单纯,看山便是山,看水便是水,在雪奈儿面前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
雪奈儿收拾好,脸上挂了浅浅的笑,“不安好心的人,又何止她庄子撷一个?”
就连她自己,不也是不安好心?
庄子撷那女人,聪明是聪明,但是她雪奈儿也不是蠢的。
她以为她在利用自己,殊不知,她自己也在被利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