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睁开双眼就被吓了一跳,苏夏坐在我旁边直愣愣地看着我,像是在困惑又像是在发呆,虽然现在我们一直同床共枕,苏夏也因为我的原因而适应了卧室,不再像起初那样每每惊醒或是半宿不睡,偶尔能一觉到天明,精神也比原来好了,可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虽然盖棉被纯睡觉是我们目前的生活作息,那是因为苏夏还没有对身体欲望的占有产生一种具象的概念,也就是说苏夏目前对我只是一种类似孩童的情感依赖。自从知道了苏夏的感情缺失或者是对情感的认知有些障碍后,我就很少对他做一些亲昵的举动,也不再亲吻他,他偶尔会显得焦虑却不知情绪从何而来。可是最近,我明显察觉了苏夏的一些身体变化,甚至他自己也开始察觉这种变化并开始思索了……
我对心理上的那点认知完全是从书本或网络而来,也许身体欲望的觉醒也是心理占有的另一渠道,反正活了两辈子也就只有苏夏一个,我也无从比较自己对苏夏的爱是源自于哪里,但是我想放任自己跟着感觉走一走,毕竟跟我同床共枕也能让我安然入睡的,一定是我心理觉得安全的,想通这一点后,我就悄悄观察起苏夏,像一只躲在暗处好奇的猫看另一只追着自己尾巴疯狂打转的猫。
“你骨子里还真是恶劣。”陆星茹毫不顾忌形象地仰躺在我旁边。
苏夏出去做事,我很少在他安排的家里等他,逛完了夏园的边边角角后,我找到了一处玻璃花房,艳能挡阳阴能避雨,热有风冷保暖,偶有路人行过既不喧闹也不寂寞。当然,我在这花房待了两个小时后,陆星茹也寻摸到了这个地方,自从上次道破她的心事,这段时间便常常能见到她,似是生怕我把她的秘密抖落出去。
我转头看了看她,“你是整天没事吗?”陆星茹摇摇头说:“近期boss心情不好,大家都很爱好和平。”没事?苏夏最近忙得可是不见人影呀,等等,“苏夏最近心情不好吗?”我疑惑地问道。“嗯!”星茹一副你终于察觉了的神情看着我;“最近整个办公楼都是低气压,你是不是把我和苏瑾的事说了?”见我摇头她有些疑惑地说:“boss最近总用诡异地眼神看我,还有林茂那一对恩爱狗。”我挑挑眉,又听她说道:“老板不会想抓我们去做活体研究吧?”“有可能。”我低声说道:“以前家里专门有间屋子,苏夏长年上锁,里面充满了福尔马林的味道。苏夏带进去的人从未出来过……”
“小乔。”苏夏在花房门口唤我。然后我就听见星茹尖叫着躲在了我身后。
“哈哈哈哈……”看着星茹吓得苍白的脸,我觉得很好笑,突然觉得传说中的S集团组织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恐怖了,苏夏有些无奈地看着我笑,星茹好像有些明白了什么在我耳边报复性地说:“那你一定不知道夏乔乔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趁我呆愣她趁机跑掉了,我向着门口的苏夏走去,笑意还没有收起:“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然后我就看到苏夏身后牵着两只小狗的夏乔乔,想到星茹临走前说的话,随性地靠在苏夏身上搭着他的肩膀问道:“夏乔乔是谁家的孩子啊?”
苏夏将我的手拉在手里随口说道:“我们的孩子。”
“什么?!”我惊诧地看着苏夏。
苏夏撇过头不愿多谈,神色中反倒有些厌恶和嫌弃,看起来就好像我背着他生了个孩子似的,我转过头看向不远处那个和小狗嬉戏的孩子,努力回忆着姜乔有没有在十几岁的时候生过孩子。苏夏也不说话拉着我就走,那孩子笑着和我们打招呼他也不理会,我踉跄着挥挥手被苏夏拽走。一路上我都在想夏乔乔这个漂亮可爱的孩子并不存在于我的记忆里,而且容貌与我并无相似之处,我看了看身旁的苏夏,难道是他的孩子?可时间上也不对呀。苏夏十五六岁的时候正与我生活在一起,因为病痛不与任何人接触,除非……
“不是你想的那样。”看出我的纠结,苏夏他转头解释了一句:“她是你的影子。”这句话说出来更是让我浮想联翩,什么接替、替身、替代、顶替,替字辈的词轮番轰炸简直让我不能直视苏夏,“什么意思?夏乔乔是你养的童养媳啊?”我这样问苏夏,他先是嫌恶了一下,接着就怒视我站定后气冲冲地甩开我的手大声驳斥我:“我说过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说得很有歧义你不觉得吗?”我平静地看着阳光下炸毛的小变态,好心地将他拉进树荫下。“你就直接说她是谁,怎么会成了我们的孩子,我们什么时候有了孩子我怎么不知道,还是说,你背着我,研究了什么?”我想起那封闭神秘的蓝胡子房间,小变态之所以恐怖不仅仅因为心理人格的扭曲,貌似还有着出神入化的医术。“难不成夏乔乔是你造出来的孩子?”我有些大胆的假设。可是刚刚还怒气冲冲的苏夏在听了我的信口雌黄后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神情中还有些惊恐。我难以置信,也是,苏家上一辈都能做换血试验来化解诅咒了,几十年过去医学的进步肯定更上一层,我记得前世也只是克隆了一只羊。这个世界的医学已经这么先进了吗?还是小变态的医术已经这么高端了?造一个人?简直要逆天啊!我看着眼前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害怕大人斥责一样手足无措的人。这个人一直都是用这副模样让我觉得他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