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除了习惯性的腰酸腿疼,我还想起一件昨天就要跟苏夏谈论的事,摇醒他后问道:“还有一周各大学校就开学了,你有没有想好让心悦去哪里上学?”这关系到未来我们会在哪里住上一个不小的时间。苏夏听闻后沉默了半晌说道:“回国吧。”
“真的?”我的惊喜溢于言表招来苏夏不满的一瞥。
“呵呵,”我有些讪讪的解释道:“虽然在S国也很好,不,应该说在你身边很好,但我偶尔也会想念我们曾经住过的家啊,毕竟我们在国内一起待了很多年。”
“嗯,我知道,如果不弄死周子恒我们迟早也是要回去的。”苏夏低声说道。
我悄悄吐了吐舌头,看样子昨晚我的问题又激起了苏夏对周子恒的不满。
洗漱完毕后,我在客厅陪着心悦和小狗玩耍,苏夏在厨房煮粥,然后我就听见院门被拍响,打开门看到院外站着两个人,一个郑思言,一个异国姑娘,郑思言见到我扬了扬手中的礼品,异国姑娘见了我抬了抬手中的竹篮,喊了声:“苏太太。”这一声苏太太就带回了我昨晚的记忆,原来是那个姑娘,我不动声色仔细看了她一眼,走过去给两人开了门,郑思言依旧没什么表情沉稳地走在我身边,那个异国姑娘则一蹦一跳像个欢乐小鸟一样奔向主屋,郑思言转过头看看我,见到我一脸的笑意便没再说什么,进了屋放下礼物就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又酷又个性,周子恒真是烧了高香了。转过身看到小鸟已经扑进了厨房开始对着苏夏叽叽喳喳了,餐桌上的篮子里放着牛奶面包,香气扑鼻看得出很是花了一番心思,我冲茶几旁一脸懵的心悦做了个鬼脸,无视苏夏投过来的目光开心地拆思言送来的礼物。
刚打开盒子就听见厨房传来“嘭”的一声紧接着小鸟尖叫了起来捂着脸跑出来,指缝里有血冒出,我赶忙给医生打电话,视线扫过厨房看到苏夏胸前和袖口有斑斑血迹,阴郁的情绪都要化为实体与身后的炉火媲美了,我不禁有些后悔,倒不是为这作死的姑娘,而是苏夏好不容易病情有些稳定,我又挑战他的神经。
医生很快赶来处理了姑娘脸颊到脖子的伤口,估计没有我和心悦在家,这姑娘就成了苏夏刀下的亡魂了,我叮嘱了心悦几句把还站在厨房的苏夏拉到楼上,给他脱掉染了血的衣襟,他一把推开我转身进了浴室,不一会里面就传出皮肉被狠狠刷过的声音,苏夏对别人毫不心软对自己也从不留情,我赶紧找钥匙打开浴室的门,看到苏夏用铁齿梳刮的斑驳的胸腹血流不止,划过整个身体汇聚在脚边。“夏夏!”我惊恐地拿毛巾包裹他的身体,寒冷的冬天冲着冷水整个人像冰坨子一样,我伸手调高温度环抱着他一起站在花洒下,听到他陷入某种情绪中咬牙的呜咽,不禁想抽死半个小时之前的自己,美好的早晨就因为一点的醋意被破坏殆尽。
好不容易在医生的药物下沉沉睡去,我也在医生严肃的告诫中发誓以后绝不会再刺激苏夏的神经。望着苏夏苍白的睡颜,我有些出神,我原以为自己是温柔的包容的,像姐姐一样引领情感的那个人,现在才发觉自己原来竟是曾最嗤之以鼻的那种大作精,苏夏的每次发疯自残都与我有关,甚至是我故意挑衅。也许我穿过来不是为了疼爱他的而是为折磨他来添上一笔的。
门口传来响动,我转过头看到心悦站在那里,我整理了低落的情绪走过去带她下楼吃早饭,安抚她的不知所措。楼下医生已经走了,那个姑娘在跪坐在沙发边低声地啜泣,厨房里也被人收拾过了,炉子上还有苏夏熬的粥,我把心悦安顿在餐桌前吃早餐,然后拿了些钱走到那姑娘面前:“李医生医术很高,你不必担心脸上会留下痕迹,这些呢是我家赔的一点医药费,你拿了就离开吧,你也看到了,我先生不是你能够染指的,”很多人都会被苏夏的皮囊所吸引,却不知他骨子里的狠辣,我也同情眼前这个不知是单纯还是单蠢的女孩,叹了口气威胁道:“我知道你仰慕他,今天放你进来就是让你看清事实,他只能是我的,谁也靠近不了他,如果你再纠缠不清,下一次你不会活着走出这里。”
看着女孩惊慌失措跑出门像被鬼赶一样,我又有些想笑,转过身想冲心悦做鬼脸眼角余光却扫到楼梯口站着的苏夏,不知道站了多久像一尊神一样面无表情俯视着我。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我连忙上楼赶到他身旁,他没有说话直愣愣看着我走近,靠进我的怀里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抱怨道:“身上好脏。”
“不脏不脏,干净的很,走,回屋我给你消消毒就更干净了。”我边说边拉着他进屋,平日里心悦都不能靠近他,不知道那姑娘做了什么让他这样大动肝火。
因着苏夏的病情我们又耽搁了一周才出发,离开时村子里已经遍布了黑发女巫的传闻,据说嫉妒貌美的姑娘还吃人心,她那漂亮的丈夫就是被她挖走了心脏做成了傀儡被她操控了,导致村民们远远看到我拔腿就跑,眼神都透着恐惧。周子恒幸灾乐祸的嘲笑声回荡在村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