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佑天光已经离开了幽霄界,来到了逍遥仙宗中在外号称最强的神霄峰。
前往的路上虽然没有任何禁制,可却有着许多巡山的弟子。
而这些弟子却像是没见到佑天光一样,自顾自干着自己的事情,仿佛从他们眼前路过的佑天光如同透明的一样。
看着神霄峰中弟子的热闹非凡,充满了朝气,也许只有这样的弟子,才配的上神霄峰吧。
对此,佑天光表示:真是热闹啊。
然后佑天光还是自顾自的往神霄峰的山顶走去,那里是众峰之主议事的地方,同时也是逍遥仙宗的大本营,嗯,至少是此代的大本营吧。
反正在佑天光看来,峰主再怎么换,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幕后都是逍遥世家掌管权柄,历代掌权的人都是逍遥是世家的家主,连宗门的名字都是逍遥仙宗就可想而知,这个宗门里里外外早就被逍遥世家给渗透了,通往高层的路早就被逍遥世家的人死死把控住了,常人即使在努力也难以撼动这个庞然大物,即使在努力也难以获得高位,所以,他虽然与这个世家无冤无仇,但是归属感也是缺乏的紧,他对于这个宗门唯一的归属感也就幽霄界中的那几个人罢了。
但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进行的,他就是那么的遵守规则,毕竟幽霄峰虽然在常人眼中无比式微,几乎要被踢出九峰之列,但也是九峰之一,自然的也要遵守九峰之间的规则。
虽然,对他来说,遵不遵守规则,貌似也没什么两样,但遵守一下也是好的,起码他表示当一个榜样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于是他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主殿门外,随口打了声招呼就进去了。
佑天光觉得那些掌权者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板,当初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什么都是原来的布置,周围更是一尘不染,似乎是经常有人来这打扫,看来他们是连翻新都懒得翻新,还是熟悉的古旧风格呢,估计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刻板呢,不过之前好像听巡山的弟子说之前的老掌门在不久前让位了,新来的掌门吗,有意思,不过想想也是,前一任掌门确实老迈到不堪重负的年纪了,也应该逊位让贤了。
凡寿三百,仙增二千七百寿,若无延寿之物,仙人也就止步于此了,现在想来,那个老掌门好像有二千八百多岁了,也许这次急流勇退,是为了再为自己延寿吧,嗯,大概吧。
想到这佑天光不为有点释然,是呀,谁不怕死啊,自己也就是因此与左夜灰分道扬镳的。
佑天光进入主殿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静等这位新任掌门的到来。
也许是因为佑天光来的实在是没有任何征兆,等了许久之后,大殿中才到来一位身穿八卦玲珑道袍,腰中悬剑,头戴狐狸面具的人。
看其样子,倒是颇为高挑,身材也算的上傲人,衣着未遮盖的肌肤更是白如肤雪,不用想都知道,这个是个女子,这一刻佑天光顿时在心底涌起一窥对方真容的愿望,即使是个丑八怪他也认了,不过这么白,应该丑不到哪里去,虽然头上女子戴着狐狸面具,虽然佑天光可以看穿这个女子的面容,但是出于礼貌,佑天光还是放弃了动用重瞳一窥真容的渴望,毕竟人家有什么隐私也说不定,不然全被自己看光了,到时候,被赖上可就麻烦了,这样就没意思了。
佑天光很好奇,什么人如此轻浮,竟然在大殿上不露真容,举止还无比浮夸,好像这里是她家一样。
他并没有暴露他的行踪,只是静静地看着女子的一举一动,显然,佑天光对于自己的隐匿之法还是颇为自信的。
谁知下一刻,女子警惕的看着周围,偶然间女子与佑天光对上了视线,自以为被看破隐匿之法的佑天光心虚的往椅子后背略微蹭了一下。
这个轻微的声响惊动了女子,女子顿时有点风声鹤唳,出言试探道:“敢问何人在此?休要……戏弄晚辈,那个不会是鬼吧……老娘我可是不好欺负的,我可是……这一代的逍遥仙宗的宗主逍遥智心,听到老娘的尊……号害怕了吧……出来啊,有种决一死战啊,哼,无胆鼠辈……莫非是我想多了,咦,好像真的是这样。”
说罢,这位名叫逍遥智心的女子拿起来悬在腰间的佩剑,可惜的是,由于太过慌乱,连剑都没拔出来,只是顺带着剑鞘横在身前,同时大声宣告自己的存在的她,如果卸下头上戴着的面无表情的狐狸面具,估计此刻的的女子是有几分狼狈。
似乎是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又想到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又没得罪什么人,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么害怕作甚,于是这位叫逍遥智心的女子又把配剑别在腰间,装作无比镇定的样子。
此刻坐在椅子上的佑天光没想到,自己的隐匿之法并没有被看出来,内心暗呼:“好险。”
同时当他看着这位名叫逍遥智心的女子的种种糗态,也是觉得好笑到没有笑出声。
但当他听到这个女的说自己是逍遥仙宗的宗主时,出于个人感情他是不信的,因为从他听女子说话的声线时捕捉到的信息,可以得出女子估计相当的年轻,佑天光很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他很怀疑女子是逍遥仙宗宗主这件事。
但人在恐惧时,往往会因为畏惧不知名的存在时,会因为分担自己内心的恐慌,在不自觉中吐露真实的信息,所以佑天光对于少女的身份还是不得不信。
现在的他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请示这个好像远比自己幼小的掌门,要不,算了吧,这个小掌门估计连门内弟子的名字都记不全吧,我不打招呼问题应该不大。
想到这儿,他就想走了。
但良心发现的佑天光看着这位名叫逍遥智心的女子正无聊的坐在掌门宝座上正襟危坐,嗯,应该看错了,嗯,没看错,就是在发呆,似乎在随时等着门内弟子上前叨扰,仿佛闲的不行。
此刻的佑天光已经踏出了大殿之外,但内心有点过意不去,感觉自己不上去与她说两句好像就是他的不对了,哎,我这该死的犹豫。
最后迟疑一二的佑天光还是在踏出门外后选择回返,并选择显露行踪。
门内的掌门此刻是觉得有点无聊的,连她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掌门。
记得当时老掌门选择急流勇退,交出掌门之位,去追寻长生之道,为自己求的一线生机,并让族里的老头赶紧选出一位掌门,交代完事情后就飘然而去,于是掌门之位就空悬了。
当时她也是在场的,当然纯粹就是旁听,好吧,连旁听都算不上,就是被她的哥哥给拉上解闷的,看着那些族老一个个为了自己的那丁点利益而不断的你争我夺,不断对峙、谈判的可笑模样,她是有点想笑的,同时也是有点看不起,虽然维护自己的利益没什么不对,但浪费时间就是你们的不对了,眼看谈判迟迟没有结果,掌门又不能一直空悬,让我们家族的家主,也就是目前家族的掌权人,也就是她的哥哥觉得有点头疼,哼,要不是这家伙一心求道,做了撒手掌柜,家族内的一切事物一概不管,虽然她的哥哥修为是高了,可他但凡管一点家族的事物,他也就不会被这群族老架空,现在她的哥哥完全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吉祥物,可笑的是,他竟然丝毫不以为意,可能也是他懒于管理事物的缘故,他才不在乎这点对他微不足道的事情,可能对于他来说有人帮他收拾这些烂摊子,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也就是因为逃避家族的事物,他才常年外出求道,久不归家,之所以他会参与这个会议,是因为她这位家主哥哥前些日子刚好从外界回来,据说好像摊上了什么事,回来避避风头,不知众人是否是因为过于举棋不定,导致的口不择言,聊着聊着,不知是哪个族老说让我做这个掌门,她当时都蒙了。
结果不知为何众多族老全都觉得可行,我的哥哥也许早就想结束这场无聊的会议,好早点回去歇息,当场就拍案决定由我来担任掌门。
于是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逍遥仙宗的掌门,也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掌门着实没什么意思,每天除了定时来这个大殿主持一下例行的早会,想来的弟子更是寥寥无几,毕竟谁会闲得天天参与早会,她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宣布,没人来她也是乐得清闲自在,也是懒得动嘴皮子,除了早会,她好像真的就没别的事情了,哦,对了,好像那些重要的事项都得经她批准后才能生效,嗯,她好像成了掌门后就变得好清闲,那些弟子好像对自己都好尊敬的样子,她曾经背地里还听到他们喊“今天当弟子,明天当掌门”、“不想当掌门的弟子不是好弟子”诸如此类的话,听起来怪怪的,但想到门内的弟子都有如此大志,她也是感动莫名。
她也曾问过大哥,什么时候能够退位。
当时她大哥看她的眼神很奇怪,感觉跟见到同类一样。
结果她大哥最后憋了句话:“事实上,你作为掌门完全可以不管门内的事的,反正你都被架空了,再说了,俸禄又不少你的,那么急着退位干什么。”
那一刻,她觉得大哥并不是不聪明,他什么都懂,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且她觉得大哥说的挺对,俸禄又不少她的,急着退位干什么,反正都被架空了……
现在的她唯一烦恼的就是找个正当的理由离开这个地方,自己离开了这个地方,那些老头多半应该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吧,毕竟,谁让她被架空了呢?
可惜,正当的理由难找啊,那些弟子都不来这里向她请示,而是向那些手握重权的长老们请示,丝毫不将她这个掌门放在眼里,但即便如此,她总不能主动去找别人弟子的麻烦吧,毕竟太不道德了。
结果,下一刻,佑天光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看着佑天光的到来,面具下的少女脸上闪过一抹诧异,这人谁啊?待在这宗门也有段时日了,怎么都没见过?他不会对自己图谋不轨吧?
少女这般想到。
但她还是礼貌的问道:“请问,有什么事?”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没有丝毫掌门的威慑力。
此刻的佑天光觉得自己回来就是一种错误,此刻的他突然有种陪小孩子过家家的既视感。
最终他还是硬着头皮对着这位叫逍遥智心的掌门抱拳说道:“幽霄弟子见过逍遥掌门。”
少女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随后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久久不语,面具下的少女脸上划过一抹嫣红,此刻的她头一回觉得自己心动了。
“那个,掌门……”佑天光觉得有点不对,提醒了一下,因为他真的有点急。
“哦,那个……你是?”女子双手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有点扭捏的问道。
“这到底是不是掌门啊,莫非是我看错了。”佑天光默默地想道。
但佑天光表上还是自我介绍道:“启禀掌门,在下幽霄弟子佑天光,有事即将外出一趟,还望掌门批准。”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滴水不露,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完美,对于这些佑天光在心底给自己点赞。
“哦,这样的……准了,你走吧……咦,等等你说你要外出一趟。”女子诧异的问道。
此刻的佑天光挑了挑眉头,奇怪的看向了女子,现在的他觉得这个女子脑子估计有点毛病,他如果不是外出找她干嘛,但想到这个女子新任掌门,不懂得门内的运转,也是没了怪罪她的意思,毕竟谁这一辈子没出过错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个小掌门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看到佑天光有点不耐烦的样子,少女感到有点慌张,对于一向没大没小的她,这可能是头一回吧。
“那个,怎么说好呢,就是,那个,那个,你外出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放心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少女有点吞吞吐吐问道,面具下的面孔带着一丝紧张与慌乱。
“啥?”
此刻的佑天光再次肯定了自己回来就是一个错误,这哪是与掌门亲密的友好交流,这分明是路上给自己整了个拖油瓶……
“那个依依师姐,问你个事,为什么我的卷轴是白的啊。”邱远质问道。
莫依依表示有点头大,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这个说来话长,但我会负责的。”
邱远听了瞬间不乐意了,他很知道,若是他被这个师姐负责,估计什么都学不到,脸登时就黑了。
“那个依依师姐啊,为什么方浩手上的卷轴是有字的,这不公平。”
邱远看了眼方浩手中的卷轴,只是觉得看着上面如同鬼画符的字迹无比头痛,心想看不透的一定不简单,内心更为的不平衡了。
此刻的方浩津津有味的看着在别人眼中如同鬼画符的卷轴,内心不由得有点得意。
这个卷轴记录的不是别的,就是有关于重瞳一族的瞳术,也只有重瞳一族的族人才能看懂上面的瞳术。
瞳术名为掠夺,效果是随机牺牲自己身上的一部分拥有的东西,掠夺对手的一部分能力弥补自己,削弱敌人,不过掠夺的能力也是具有随机性(也不知道能不能起到针对敌方的作用,万一伤敌一百,自损一千,那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更令他操蛋的是,自己牺牲的东西也有一定可能永远回不来,当然敌方掠夺过来的能力也有永远保持的可能性,但这个瞳术还有一个特征,对一个人一生只能用一次,再用只能无效了,而且这个瞳术只要一用,必定会降低视力。
可以看出这个瞳术很看运气,还不是一般的看运气。
而且方浩看这个卷轴的简介,好像是重瞳一族的一个很偏门的瞳术,几乎不会有族人修行,好像修行者大多很短命,很少有善终的样子,其中不乏一些声名显赫的重瞳天骄。
虽然没说这些修行者死亡的原因,但这时的方浩猜测,这些修行者大概是斗法的时候,运用此术,运气不好,把自己玩进去了。
看了许久,方浩也算是把这个瞳术半部几乎看透了,而且他也觉得这并不难学,好像早就学过一样,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看透半部卷轴,剩下半部虽说不算鬼画符,虽说自己看得懂,也看得清楚,可却怎么也记不住,似乎下半部的层次已经超过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好像被自己特意的抹去了,对此他表示有点无奈,可能只有以后自己境界高了,才有可能记住吧。
想到这,方浩珍而重之的把手上的卷轴收起,并发誓不到万不得已,不轻易激发此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