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保命手段了吧,若是你没有自保的手段,对你来说接下来可是一段无比难走的路程。”站在逍遥智心身前的佑天光问道。
“知道为什么我逍遥世家会以逍遥为称吗。”逍遥智心对着佑天光眨了眨眼,示意佑天光自己讲出原因。
“我怎么知道。”
佑天光觉得无奈,左眼重瞳打量着逍遥智心,可看来看去也没觉得与其他修士有什么不同,作为眼界奇高的他,逍遥智心确实与常人没什么两样,顶多就是大点、生命力顽强点、境界高点,就没了,嗯,没了。
“好吧,重瞳族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啊。”面具下的逍遥智心有点生气了。
“随便你怎么看,反正我是看不出你与常人有什么不同,如果你真的能在妖界存活,你就好自为之吧。”
佑天光也懒得深究什么,只是左眼重瞳流转,顿时整个人表面出现了一层光衣,随后光衣隐入皮肤消失不见,然后佑天光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往山下走去。
而在逍遥智心看来,佑天光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虽然样子没变,但她对他的观感却仿佛成了自己的一个似曾相识只是很久不见的故交,倒也是颇为神异。
“等等我。”逍遥智心见佑天光已经走远,连忙追了上去,她的内心对佑天光的手段也是有了一定的推测。
“我说,你是盗天的传人吧?”逍遥智心问道。
“你说呢?此代奇山主人。”佑天光反问道,倒也没有急着否认,只是笑着看着逍遥智心脖子上的山形项链。
他也是方才瞥见逍遥智心脖子的时候,才勉强认出她脖子上项链的来历,毕竟他记性向来不好。
“嗯,你是怎么知道我项链的来历的,等等,先不谈这个,我就说你为何能有把握自由出入妖界而不怕被追杀,不过你要小心,你盗天传人的身份若是暴露,妖界可是不会放过你的,还有盗天的那招已经用老了,你再用这招,被妖界拆穿,我估计你会死,当年的妖界,可是被这招害得不浅,肯定会做出相关的防备,要知道那里可是万亡山啊。”
不知是不是佑天光招术的影响,还是责任心作祟,逍遥智心的语气明显变得软和了不少,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放心,这招见面曾相识已经被我改良过,虽然效果不变,但其稳定性却变得稳定了不少,即便是斗法,也无法轻易打断此术的施行,不会被轻易拆穿的,就算被拆穿,我不是还有重瞳吗,唉,唯一一点可惜的就是,改良后的见面曾相识就是有几点不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瞬发,消耗的仙元也是比改造前大了不少,现在放心了吧,反正你继承有奇山主人的春梦无痕衣,我对于你的安全也是放心了不少,你若是执意想跟我去万亡山,你最好跟在我身后,躲在我的影子里,春梦无痕衣虽了得,但妖界也是有人能够看出破绽,你最好小心点。”
佑天光就这样说了一堆。
“唉,真的是,我逍遥世家又不是仅仅靠春梦无痕衣和奇山项链才立足于世的,我族的行者无疆,也不是浪得虚名的。”逍遥智心显然对于佑天光是因为她身怀春梦无痕衣才同意跟他一起去万亡山有点不满,低声抱怨道。
佑天光让逍遥智心跟在身后这件事,让本就不嫌事大的逍遥智心有点失落,但还是向佑天光妥协了,只能默默地从奇山项链中拿出了春梦无痕衣,披在了自己身上,那是一道无色的羽衣,上面绣满了无色的百花花瓣,当逍遥智心披上后,整个人的气息和痕迹都仿佛消失了一样,要不是此刻的佑天光还能看到逍遥智心的身影,估计佑天光都会怀疑逍遥智心消失了一样,然后,披着春梦无痕衣的逍遥智心默默地站在了佑天光身后,变成了一道影子。
“还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此任奇山主人的,按理来说,我身为奇山主人这件事,除了族老,应是很少有人知晓才对。”此刻身为影子的逍遥智心传音道。
“渡影兄弟最近还好吗?我若是没猜错,他现在应该是此任逍遥世家的家主了吧,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记得当初路上我与他偶遇,结伴走了一段路,也是相互喝了几口水酒,道了几声兄弟,后来也就散了。”佑天光感叹道。
然后佑天光又接着说道:“他身为前任的奇山主人,我自然是知晓,只是没想到,这才多少年,他就坐不住了,也对,他怎么可能坐的住,只是可怜了你,不过,想想也是,毕竟都是为了你好,身为此代奇山主人,未来的你定能大放异彩吧。”
身在影子内的逍遥智心罕见的沉默了,只是看着胸前一直挂着却怎么也取不下来的奇山项链。
此刻的她不经回想起了当年:那是一个雨夜,久久未归的哥哥回到了家中,身上沾满了雨水,靴子踩在地上满是泥印,脸上苍白中带着一丝惶恐,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一向风流倜傥的哥哥会变成这个样子,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也就是那一天,哥哥笑着把奇山项链交给了她,并亲自给她戴上,自己成了奇山主人。
那一天,她觉得自己的哥哥死了,死在了那个雨夜,那一天,屋内的她看着一群老人把哥哥拉走了,发生了什么,她有了猜测,可却不愿多想。
自那之后,自己再未见过自己的父母,好似消失了一样,而哥哥也再未穿过白衣,常年黑袍罩身,眉宇间多了一抹煞气,也许哥哥的白衣随着父母一起离开了吧。
而自己自那雨夜之后,也习惯性的戴上了面具,将自己的内心与外界隔离,既是让自己不会轻易地被人窥探,也是怕再次受伤。
路上遇到了很多妖族,什么种族都有,一副洪荒之态,乱象频现,如同未开化一般,都道妖族百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佑天光依旧是大摇大摆走在路上,如同游玩的旅客在踏青一般,神态看上去倒是颇为悠闲,没有丝毫急迫,要不是他一路疾行,估计逍遥智心都会相信,他佑天光是来这里旅游的,路上的妖族看到佑天光如同见到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但见其行色匆匆,也是纷纷让开了一条路,眼眸中报以善意的光,似乎在它们看来,为友人让开一条道,似乎是无比正常的事。
这种场面在逍遥智心看来,简直就是白天见鬼,荒诞到了极限,这一刻,她觉得披在身上的春梦无痕衣不香了,比起佑天光的见面曾相识简直就是废品,太失望了……
此刻的逍遥智心终于后知后觉,当初的盗天为何能自由出入妖界,还把妖界耍的团团转了。
妖族虽然先天强势,肉身远不是人族所能媲美,可也有难以弥补的先天劣势,那就是灵智,绝大部分妖族灵智普遍偏低,除了个别王族,估计能看穿佑天光的见面曾相识的妖族,那是少之又少……
与此同时的幽霄界,此刻的邱远被四师姐戏耍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自那之后,每当看着方浩硬塞给自己的那个一本正经的写着母猪的产后生活的卷轴,他都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涩感。
每当他回想起自己兴冲冲的打开了那个卷轴,四师姐和方浩那种神情,他都有种吐血的冲动,幸好只是开个小玩笑,不然他都觉得自己的节操都碎了一地,好吧,已经碎一地了。
此刻的他已经修炼了藏剑决,虽然字不达意,但四师姐说的没错,内容确实没什么毛病,就是领悟其中要旨需要很长的时间,对此,他对于某位在远处与方浩聊天的某师姐致以最大的怨念。
不过这藏剑决确实是好东西,自己与剑一的契合度也是在不断提高,毕竟相互分离多年,两者的联系也是淡化了不少,加上那该死的三师兄的各种炼化,自己这把剑没有废掉,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过当初三师兄的话,他也是信了大半,那些不信的,纯粹就是内心的恐惧所致。
当初他被某位三师兄打进了那个地方,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长着犄角的蚂蚁手撕了巨龙,并将巨龙生吞活剥,他看到了一只小到不能再小的紫色的蚊子一声低鸣,周围的一切活物瞬间被吸干了身子,只剩下了一道皮囊,他还看到……最令他震骇的是他看到了很多副能够自由行走如同活物一般的骨架,显得怪异而又恐怖,而组成这些骨架的骨头什么种族的都有,但无一例外,这些都是圣骨,而那些骨架,都是由不同的圣骨拼接而成,整体显得怪异而又协调,让他下意识的觉得这才是天底下最强的身躯,那时的他简直觉得是不是世道变了。
在里面他也是险象迭出,可却频频逃出升天,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似乎那些生物看自己的表情带着忌惮,还有一丝戏谑,然后他就见到了他的圣骨,被一个无比宽大的骨架拿着……
也就在那时,邱远觉得这个幽霄界中,最令人忌惮的并不是常年闭关的大师兄和管事的二师姐,更不是始终无所事事的四师姐,而是那个笑容满面的三师兄。
而他的圣骨也回到了他身上,成了他的佩剑,然后他就出来了,他在里面所经历的一切记忆,都被三师兄给封禁了,除了自己和三师兄,他不能跟任何人说。
对此,他表示赞同,他在里面经历的一切,估计告诉外人,会被当成傻子,还是老老实实修炼吧。
方兄与他的四师姐聊什么呢,好好奇,我要不要凑上去听听,算了,算了,活着不好吗,那个母猪的产后生活就是血的教训。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修养,方浩总算是摆脱了如影随形的虚弱感了,但可惜的是,自己的一身修为也算是没了,被彻彻底底的打回了蕴道。
如果不是壶天炼药决上写有突破蕴道极境的话,会产生不同的变化,他估计会当场哭出来。
大师兄还真是看好他呢,让他感动之余,又带着一丝紧张,这要是不成蕴道极境,岂不血亏,还有,蕴道极境是什么,这么境界啊,为什么我都没听过,见鬼,莫非大师兄坑我,那卷轴也没跟我说要如何达成蕴道极境啊,要不,问问。
于是,他就问了,问的是四师姐。
结果,令他难受的是,四师姐一如既往的靠不住,直接就说了,她不知道。
然后他了解到,四师姐不是修士,准确来说就是根本没有修炼过,更准确的说,整个陌氏一族都不以修炼为主。
据四师姐所说:他们陌氏一族以酒入道、以器入道,不修境界,不善打斗,只修大道,若是有所成,则是以道压人而以身小天下,这也造成了,陌氏一族的实力无比两极分化,强的很强,弱的就是普通人那种,所以为了保护未成长起来的后辈,陌氏一族也是无比护短,再加上陌氏一族一向人丁稀少,为了收集各种素材,更是在天地间不断东奔西走,常年不见踪迹,所以除了死于意外的陌氏族人外,死于他杀的几乎是少之又少的。
但是万事殊途同归,凡事只要有所成,都可以给其他事以启迪,所以,尴尬的来了,四师姐就是那种即将有所成却未成的那种,对于自己的大道还是模糊不清的她,又怎么可能会有闲情雅致去了解如何突破蕴道极境这件事,对此,方浩只能对师姐的无能,无奈一笑,果然是想多了。
好在,四师姐也算是勉强给自己提供了一个线索,那就是三师兄的祖上好像曾经是蕴道境的开创者,所以三师兄可能对蕴道极境有什么线索,让方浩不妨去问问他,这倒也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