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直哼哼。“反正都一样。”
夜里吃过饭，两人一起送走陈枫，轩十回身叫住了也要离去的楚凡。楚凡还是背着身，没有看轩十。
“师尊有什么事吗？”
轩十的声音这一刻像是老了几岁。“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我的关门弟子来看的，无论你要做什么，你都该记住陈枫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楚凡爽朗的笑出了声。“师尊真是喜欢开玩笑，我当然会记住，陈枫是我的兄弟你的我的师尊。”
“但，我背上的重剑有万斤之重。”
看着远去的人，背上的灰色大剑，轩十又忍不住感慨此子并非池中之物啊。
有了赤焰的激励，陈枫的炼器修炼生涯过得越发顺畅。赤焰食火，吞火。陈枫对于把控火候通过与赤焰的灵魂共感已经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
由于醉仙楼的沉寂，楚凡迅速的通过猎人公会的任务榜垄断了几乎整个药材市场。所有的药材的来源几乎都是猎人公会。
而万剑山的武器，也因为陈枫的原因。又有了进一步的发展。陈枫利用赤焰的提议。让万剑山不在主要拘泥于创剑。
而是做制造出实用而且简单的武器来进行批量生产。这比一件件制造要来得简单。而且对于魂力的消耗也要降低许多。
冥冥之中，太玄宗的三大势力已经有了齐头的趋势。一品居内，还是原来的天字房内，依旧是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
秦天一个人侧卧在青竹榻上，面前还是一坛子雁门归，下巴上满是胡渣子，青青白白的颜色在月影里有些模糊。
秦天饮了一口酒，唇角勾起一摸弧度，看来事情就快解决了。举卮与月对饮，陛下，您的将军，马上就能从地狱爬出来见你了。
醉仙楼内莫云碰得一声，摔碎面前的杯子。“这个楚凡还真是个祸害，所有的药材货源几乎都被截断。”
刘天站在一边，出声提议。“要不告诉师傅？”“不行！”莫云干脆利落的否决，一脚踹上刘天。刘天被他踹惯了也不躲避。“师傅还在闭关，这种小事我来解决就好。”
“明天，你跟着我，去一趟猎人公会。我要让那个楚凡看清楚，谁才是这太玄宗真正的主人。”
第二天，楚凡就收到了莫云的拜见贴。这次莫云见到了楚凡，直接了当的表明来意。希望楚凡把药材的来源商铺分出一半。
楚凡一听，嗤笑出声。“莫师兄真是说笑了，我和商铺签的是合规合矩的条约。用得是我猎人公会的钱，为什么平白无故要让一半给你呢？”
“楚师弟可别忘了，我们醉仙楼才是炼丹师，药材只有在我们手里才能成为丹药。要是太玄宗没了丹药供应。到时候，宗主要是怪罪下来。这责任楚师弟担当得起吗？”莫云说到这儿，语气一转。“还是说，猎人公会开始改行炼丹了呢？”
楚凡原本心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他确实没想到太玄宗宗主这一出。他现在冒然断了醉仙楼的药源。还真不知道那个宗主秦白会不会出面，替醉仙楼解围。
毕竟三个势力斗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秦白的底线他并不清楚。
但是就这么放弃，岂不是这么多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像是已经看透了楚凡的心思。莫云开口又说。“楚师弟不愿意免费给也可以，我们打一场，只要你能赢了我，这一半药源的的价格，楚师弟怎么买断的，我付双倍给你。”
楚凡直觉告诉他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这。”莫云靠近楚凡“还是说，楚师弟跟你那废物师傅一样，想做个懦夫呢？”
“我答应你。”楚凡很清楚莫云是在激他。只是说，不能掉了面子不是。
莫云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那三日后。莫某就恭候楚师弟大驾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楚凡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轩十。
“什么！你要和莫云比试！”轩十激动的不行，从桌子前站了起来。“我不同意。”
“为什么？”楚凡看着轩十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轩十在楚凡面前像个老顽童一样，开始耍无赖。“我不管，我不管，我不同意。”
楚凡可没兴趣同老人家讲道理。甩了一句“随便你就。”就下桌了进房间修炼了。
到了晚上，楚凡晚上起夜。回来就看见提了壶酒了坐在他房门前的轩十。
轩十抬头看向他。“跟我走。”说完站起身来带楚凡去往太玄宗后山。
楚凡知道太玄宗的后山很大，但自以为已经逛遍了的他。却发现轩十带他来的这个地方，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一整片的湘妃株林，从中间分出了一条小道。楚凡跟着轩十走着，小道的尽头是一个隆起的土包。土包上长满了野草。
土包前面插着一块没有任何字的破烂木牌。轩十跪下对着荒冢里的枯骨磕头，又把酒撒在了地上。
坐起来。对着身后的楚凡说。“来臭小子，过来拜见你师娘。”
楚凡其实心里有点不乐意，他这一生，只跪天地父母。轩十说是他师傅，其实楚凡心里是有点看不上他的。
毕竟前世自己的修为摆在那里。只是屈于现实暂时的师傅而已，跪不可能。
轩十呵呵的笑出了声。“你不愿意也就算了。我心里清楚，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做你的师傅。”
“这坟里的女人，就是让你和莫行云反目成仇的那个女人？”楚凡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对。”
当年。
当年。我……
莫行云和轩十自小相依为命一起流量。后机缘巧合被醉仙楼上一代长老所救，一同拜入醉仙楼门下。
莫行云自小就展现出极高的炼药天赋，再加上英俊阳光的外貌得到了醉仙上一代长老的大力栽培和醉仙楼其他弟子的疯狂簇拥。反观轩十资质平平，样貌，才能都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在醉仙楼完全就是半透明的存在。
随着渐渐长大，兄弟俩的差距也越来越大。接触也越来越少。
轩十年轻时是个倔强顽皮的性子。在一次试炼比赛输给了莫行云后就再也没有主动去找过他了。
等到莫行云发现的时候，轩十已经溜出了太玄宗。私自出宗门可是大罪。莫行云主动请缨亲自去抓轩十回来。
莫行云在小南荒抓到了轩十回来的路上，两人救了一个被妖兽吓坏的红衣小姑娘。知道了小姑娘是无父无母以在小南荒边境采药为生，两人选择把她带回了太玄宗。
当时的太玄宗并没有严禁弟子清修，所以两人带回了一个小姑娘也并没有引起太多的争议。
轩十私自出宗门，多日未归。长老罚他杖责两百。莫行云向长老求情，替他受了一半。
当然轩十并不是很领情。因为那个红衣小姑娘每天半步不离的照顾着莫行云，美其名曰报恩。
轩十每每想到这时，心里都是一阵气闷。明明自己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好吧。红衣小姑娘缠莫行云缠得很紧，也让莫行云连着好几天都没有找上轩十。
轩十屁股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死性不改趁着莫行云管不了他的功夫，又偷跑出了太玄宗。这一次他付出了代价，他那时才武修七段的修为。
凭着一腔热血冒然闯进了小南荒深处。结果差点被高阶妖兽一爪子拍死。掉下了小南荒的山谷。
说道这一块儿的时候，轩十突然笑了起来。那声音既凄凉，又绝望。
“当年，当年我就该死的啊。”
轩十掉下了深谷，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了。救他的人是一个盲女。据盲女所说，她已经隐居在那个山谷很多年了。
轩十那个时候还小。他就觉得笑得那么清脆，美丽的盲女就是他的命定之人。轩十伤好了以后，放了太玄宗的求救烟花，回了宗门。
这一次，莫行云没有替他求情。轩十屁股差点都被打成四瓣儿心里缺跟摸了蜜一样甜。盲女会照顾他。给他上药。
开头轩十还有点儿不好意思，盲女几经解释自己看不见轩十才放开身心。
盲女特别喜欢小南荒的遇雪冰莲，但醉仙楼的出太玄宗比较麻烦，轩十干脆就带着盲女进了猎人公会。
轩十每天幸福的冒泡，美滋滋的冒着采了遇雪冰莲给盲女。轩十觉得，盲女跟别人不一样，她不会认为自己比不上莫行云，不会知道莫行云比自己优秀，不会知道莫行云长地比他帅。
然而轩十没想到的是，有一次猎人公会出任务出的远了。轩十连着好几天没回来。回来就发现盲女已经不在了。
一打听才知道，她搬回了醉仙楼。
轩十拿着给盲女准备好的礼物跑去醉仙楼，他要问她为什么要离开。
只是她一进门就发现盲女和莫行云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轩十当时就有一种宝贝的东西被人抢了的耻辱感。
这些年来所有的压抑瞬间暴发，轩十直接和莫行云扭打了起来。当天醉仙楼的长老制止了二人。
轩十跑去买醉，一夜过后。他发现盲女不见了。
轩十到处去找，却那里也找不到。莫行云找上了他。
“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不是个瞎子，她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高洁。她让你带她回来的目的就不单纯。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她！”
“你闭嘴”轩十完全不相信莫行云的说辞。
第二天轩十就乘着追风兽回到了原来盲女救他的山谷，见到了大腹便便的盲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