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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高压氧舱(7)

“就是这条腿?”司令员轻轻问着,眼里却射出了凛凛的光。小艾突然心慌,一下子想起了班主任,又想起了他。她忙不迭地把眼睛闭上了,心里想:如果司令员知道班主任的事,还会对我那么亲切吗?真想不出这个和蔼的老军人怎么眼光一下变得那么冷,寒光凛凛,就像刚刚出鞘的宝剑。

小老头儿却黏黏糊糊地笑着:“幸亏咱黑牛结实着哩!自己长好了,可惜没长对缝。这会儿,又害开了脉管炎……唉!老了,禁不住折腾了。”

“嘿,居然在我面前摆起老资格了? ”司令员也随着他笑了起来,手还抱着那条腿不放:“小黑牛呀,我都脑栓塞三次了,还打算再折腾它十年二十年呢。 “

“您现在见好吧?”小老头抽回腿,还那么憨憨地笑着,居然一靠,就倚上了司令员的肩膀,好像还真是当年那头小黑牛似的。

“见好,可见好的,这不,你要头一个月见我,还拉不上这么些话呢。舌头打不了弯呀……”两个人都高兴地笑了起来。“这么说,这高压氧还真管用?”小黑牛忽然将信将疑地问。“这小子!不信你还进舱来干啥?”

“试一试,死马当做活马医呗!”

“呃,这就错了。应该说,死牛当做活牛医。”司令员大概很满意自己的舌头能打弯,咬文嚼字地逗起黑牛来了。全舱的人全笑了。小艾的嘴角也不禁溢出一丝笑意。多么情深义重的一对老战友啊!小艾也有这样的战友么?有过。幼儿园青梅竹马的小朋友;上学后亲密无间的同窗;一同在农场畅谈理想,奋力拼搏的战友;进工厂后手把手教自己的工人师傅……有过,确实有过的。

一连串可亲可爱的形象从她眼前飞快地闪过,又飞快地消逝。好像被突然袭来的浓雾一下裹住,逐渐融化,吞噬……消逝了。没有了,什么也不再有,什么都再也抓不住,不可挽回地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个冷冷的、硬硬的、满嘴甜言蜜语而内心十分冷酷残忍的他。

小艾现在真恨啊!一心一意的想要报复。可多年依附于人的大脑竟不会转动,不要说想不出一个准主意,甚至连思维都是支离破碎的,也像在浓雾中那样模模糊糊,飘忽不定……

“这高压氧舱真管用?”老黑牛还像当年的小黑牛那样缠住司令员不放。

“可不!”司令员也还像当年那样细细地对他讲解,“你当这是啥?高压氧舱!开玩笑哩?清一色的纯氧,高压输送,就像千军万马向全身血管一齐冲锋,又像大海怒涛拍岸一样向全身每一个细胞全线出击:什么黑的、黄的、加塞儿的、挡道的;细菌、病毒、血栓、囊肿……各种兴妖作怪的坏家伙,统统滚他妈的蛋!哗——高压纯氧所到之处,你就瞧好吧!窄道拓宽,坑洼填补,创伤平复,中毒的给你洗净消毒,腐烂的、坏死的让你新生……”

“哎呀!我的妈,这么厉害!”随着黑牛那憨态可掬的叫唤,全舱人不禁又哄的一声笑了。那个矽肺老工人情不自禁也插上来说:“哎!大兄弟,这可不是吹的,这高压氧真是好东西。就说我这肺吧,原来整天咳嗽,一动就上不来气儿,这三个疗程下来,看,轻松多了,敢这么大着嗓门儿说话,也敢开怀大笑了……”

“我的血压快恢复正常了,这才一个疗程。”女教师说。“看他,”女作家笑着指那位东北厂长说,“刚来时,半昏迷状态……”

“可不,”陪厂长治疗的那位干部说,“现在不但站起来了,又召开上会议了……”女作家说:“医学术语叫‘部分意识恢复’。”

“能全部恢复吗?”小艾不禁脱口问道。她多么希望他能全部恢复啊!这么可敬可爱的一个人。“我们全这么盼望呢,”那个陪同干部一边说,一边帮厂长整理着氧气面罩,“可惜我们早不知道。来得太晚。他又病得太重……”

“能不能彻底恢复,”女作家耐心地对小艾说,“要看病情,看治疗是否及时,是否对症,还要看病人原来的身体素质和求生欲望。总之,主客观各方面的条件……”

“真他妈是个好家伙!”黑牛还在赞叹不已,“早怎么就没听说?”

“不是你的专业嘛! ”女作家温和地说,“世界上咱们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 “

“咱们是建立潜艇舰队以后才知道的。”司令员沉思地说,“刚开始,真不懂为什么老有些潜水兵突发性昏厥?原来是潜艇升降时加、减压太快,氧气在血管里形成气块,于是这才逐渐建立起高压氧舱。”

“现在,差不多的大医院都有了吧?”

“普遍用于治疗也还是这几年的事。”司令员说,“咱们国家这么大,要真正满足患者需要,还远远供不应求哩。”

“为什么不大力发展呢?”黑牛问。“投资大,设备缺,谈何容易啊!”

“难怪,”高空眩晕症的建筑工人说,“我足足等了三个礼拜。”

“那还多呀?我排了两个月的队才轮上,”矽肺矿工说。“我怎么一看急诊就进了舱呢?”那个突发性视网膜假性脱落的女工模样的人说。“那因为你是急性癔症型,立即治疗愈后好。”女作家又笑着说,“像我,一般的心脏病,等了整整半年。”

“我也是排了半年。”女教师说。

小艾先是目瞪口呆地听着,至此,羞愧得再也无法抬头了。天呀,原来远远供不应求,多少因保卫祖国负伤,因公致残的人可能还在外边排队等候呢。而自己,自己这样一个——一个什么也不是,一个自作自践的废物,却立即被送进舱来抢救。

“开始吸氧,现在请各位再戴好面罩,开始第二次吸氧。”送话器里又传来医生那简洁而亲切的命令。

大家重又戴上面罩,嗞——嗞——咝——咝——的吸氧声又规律的响彻全舱。只有那个厂长还在和陪他来的那个青年撕扯。他不肯戴面罩,他要急急地抢着发表意见,因为他唯恐他的方案不被采纳,他那样好的方案。那样省时间省人力省投资的方案不被采纳,将会白白浪费国家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啊!所以他一边和陪他的青年撕扯着,不肯戴上那妨碍他讲话的面罩,一边躲闪着,挣扎着,急急地说:

“不要,伙计!不要妨碍我发言嘛!我一定尽力简短扼要。我这方案是最科学的,你们一听就知道——”大颗大颗的泪珠又顺着小艾的脸颊滚落下来。是的,这些人都在争分夺秒的奉献,舱外还有那么多需要进高压氧舱治疗的有用的人在等待,排着队等待。而自己,自己为了一个完全不值得的他,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和生命,现在还、还在浪费这昂贵的千千万万有用的生命迫切需要的高压氧……

一个个头戴水兵帽的年轻的海军战士庄重严肃地从她眼前列队走过。他们又昂首挺立在各自的战斗岗位上。风吹舞着他们帽子上的飘带和肩上的方形披领,那样肃穆又那样潇洒。突然,一辆天青色的摩托从天空飘浮而下,在甲板上横冲直撞,摩托车后座上身着鲜红色爬山服的女人高兴地尖叫着……于是,潜艇开始下沉,战士们成排地倒下。战友们急忙抬起他们,迎面跑步而来。一副担架,又一副担架……哦,想必是要送他们来高压氧舱急救!可高压氧舱远远不够用,不够用,担架只好在路上列成长行,聚集在高压氧舱门口。

小艾腾地站了起来,全舱人都惊愕地转过脸来,妈妈焦急地按她坐下,不知出了什么事,迎着全舱关切的眼光,小艾坐立不安,五内俱焚地只想赶快出舱。哦,也许,出舱以后她也还是个废物,但至少,她可以把这宝贵的纯氧让给那些比她有用,比她更急需而又值得抢救的人。

她曾经那样漠然于、甚至怨恨这个世界,而现在这个世界给予她的却是她无权承受的温暖和爱。她曾以为是这个世界对不住她,现在才懂得是她负了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欠下了那么多的债。

她拿什么去偿还,拿什么去报答呢?她只是这么一个被挤榨殆尽了的、真正一无所有、什么也不能、什么专长也没有、满脑子糨糊的废物点心啊!可是谁,是谁把她变成这样一个人的呢?是他,他。他!她曾那样深爱如今又这样深深恨着的他啊!

他应该受到惩罚。他必须受到惩罚。可他现在分明若无其事,甚至志得意满,正在一步一个台阶的青云直上哩。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不公平啊!怎么办?继续忍受吗?继续沉默吗?不,当然不!小艾这才明白她的自杀是多么的蠢,多么的愚不可及!他盼的不就是她的永远沉默吗?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从小艾心里升起,不,不,必须惩罚他,至少揭露他!至少,不能让他继续那样若无其事,扬扬自得、轻车熟路、一帆风顺地上去。不,不能。

于是,小艾专心致志地思考起各种惩罚他或是揭露他的方案,一边大口大口地使劲儿地吸氧。

咝……咝……咝……

第二天,也就是总的第五天,小艾说什么也不肯进舱了。医生再三说服她,说她受的伤很重,现在虽然好转,但继续巩固疗效很必要,至少完成一个疗程吧?

小艾坚决不干。一个疗程十次呢,省下六次不定能救活几个好人呢。她已经活了过来,已经浪费了许多不该浪费的纯氧。她是绝对、绝对地不该再浪费下去了。

但是她仍然早早地去到了高压氧舱,为的是向那些病号告别。

告别过了。她对这些刚刚结识四五天的人都恋恋不舍,每个人也都对她说了许多鼓励和亲切的话。除了那个东北厂长,他仍然对一切都视若不见地继续热情洋溢地在阐述他的方案。专注得小艾重又热泪盈眶,心脏部位揪着疼。

病人都进舱去了,她还不走,直到所有的人做完治疗出来,惊异地发现她还静静地坐在舱门口。“怎么,你还不回——”女作家立即止住那个家字,迅速改口说,“还没走,等谁吗?”

“您。”小艾大着胆子说。“我?”

“如果您有时间——”小艾说。一边帮着女作家换下病号服,一边红着脸请求,“我只占用您几分钟,行吗?”

“当然。”女作家说,拉着她走到医院的小花园里坐了下来。“我的事,您都知道了。”小艾低着头说,其实她并没跟人家说过,可她认定她全知道。病人之间不知道怎么消息那么灵通,不用开会,无须传达,似乎彼此的情况全都了然。也不知道怎么建立的那么一套奇特的信息网。何况小艾的事原本简单,从她自己来说也许是复杂又复杂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而对人世来说,则不过是一个普通又普通、司空见惯的小悲剧。

女作家点点头,什么也不追问,只静静地用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关切地注视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千言万语一下子涌到了小艾嘴边,她不知先说那句好,想了想,又觉得一切都没必要说。一切都那样自然而然、合乎规律地发展过来,就像收起双翅的鸟儿从高空坠落,连根拔起的小草慢慢枯萎,平凡得尽人皆知,又浅显得令人难以启齿,于是她决心省略一切过程,直奔目的而去。

小艾慢慢地抬起双眼,深深地探索着女作家的眼睛,恳求地说:“您答应我不告诉别人吗?”

“我答应。”

“您——起个誓。”

“有那么严重?”小艾郑重地点头。“我答应。我的话就是保证。你要明白,我是个无神论者。”小艾又点点头。两只眼睛更深地看进女作家的眼底,然后静静地说:“我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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