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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辛夷与泪倾,满地残红(1)

再次见面,是在两日后,我们约在城南的辛夷树林。

这些日子,我都住在康王府,父皇管不到我,六哥约束着我,不让我到处乱跑,不过我随便诌了一个理由便溜出王府,甩了霜儿和护卫的跟踪,与阿磐相会。

我策马出城,带了弓箭,要阿磐教我射箭,我想习得他那出神入化的射术。

他的射术真的棒极了,六哥未必赢得了他。

经他点拨教导,我的射术很快有了长进。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教了我半个时辰,便停下来歇息。

双足热烘烘的,流了不少汗,我将鞋袜脱了,将脚丫子搁在草地上吹风。

阿磐瞥了一眼我的双足,“仔细着凉,还是穿上吧。”

我笑眯眯道:“那石头哥哥帮我穿,如何?”

他摇头失笑,调侃道:“真是千金大小姐,这等亲密事,还要为夫服侍。”

“谁是我夫君?不要脸。”我啐道。

“难道你还想嫁别人?”他捧起我的脚搁在他的腿上,狐疑道,“咦,你们宋人女子不是都缠足吗?你没有缠吗?”

“太疼了,我不肯缠,哭闹了三日三夜,父……亲就饶过我啦。”

“咦。”他好像又发现了什么奇异的事,眼睛一亮,惊叹道,“你脚上戴的脚环很精致,脚踝上方有一枚桃花烙印,栩栩如生的桃花,很美。脚环和桃花烙印很相配,相得益彰。”

我翘起右足让他欣赏个够,“桃花烙印是母亲在我三岁时为我烙上的,后来,父亲为我定制鎏金桃花纹脚环让我戴,好看吗?”

阿磐一会儿抚着桃花烙印,一会儿拨着那两颗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轻响,很是悦耳,“送给为夫,可好?”

我犹豫片刻,“这个脚环本是一对,待你携了聘礼来娶我,我再赠你。”

他似有落寞之色,我不忍心拂了他的意,从发髻上取下镂雕双凤、边缘刻桃花纹的镶金象牙梳递在他掌心,“这是我最喜欢的象牙梳。”

他端详看着象牙梳片刻,收在怀里,灿烂一笑,“就算是定情信物,我收了。”

接着,他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链子,放在我手心,“这象牙骷髅坠子不值钱,是母亲给我的,我一直戴在身上,你不会嫌弃吧。”

那骷髅头栩栩如生,有点骇人,我见他目光热切,便接过来仔细地端详着,“这坠子很特别,骷髅上面还雕刻着猫头鹰呢。”

“不是猫头鹰,是猛鹰,专门吃你的。”阿磐轻搂着我。

“石头哥哥,帮我戴上吧。”

“好。”他放开我,为我戴上这个奇特、诡异、骇人的象牙骷髅坠子。

我想让他开心,让他觉得我喜欢他。

我靠在他的胸前,轻声问:“石头哥哥,你喜欢我吗?”

阿磐毫不犹豫地说道:“喜欢。”

我又问:“喜欢我什么呢?”

他答:“喜欢你的刁蛮凶悍,喜欢你咬我、打我,喜欢你……”

“喂,你存心气我,是不是?”我嗔怒地瞪他。

“我还没说完,喜欢你绿莹莹的美眸,喜欢你香喷喷的身子,喜欢你张牙舞爪的凶恶模样,喜欢你活泼开朗的性情……”

“还有呢?”

“没有了。”

“可是,这些都很肤浅呢。”我不乐意地撅嘴。

他抱紧我,“那你喜欢我什么?”

我嘿嘿一笑,“我没说过我喜欢你呀。”

阿磐面色一沉,“嗯?你再说一遍!”

我扬声又说了一遍,“我没说过……”

余下的话,未及出口,就被他吞入口中。

这个热吻,来势汹汹,搅得我气息紊乱、遍体发颤。

我闭着眼睛,好像看见蝴蝶在飞,桃花朵朵嫣红,那辛夷树竟然也开花了,轻绡般的花瓣亭亭玉立,红得云蒸霞蔚,红得全身火热。

他湿热的唇滑至我的锁骨,接着流连于胸脯,他的舌尖轻触乳峰,突然,他低吼一声,含住那点嫣红,柔柔地吮着吻着。刹那间,我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心口一紧,全身紧绷,就连喘息都被他的吻打断了。

我难受得不知如何才好,轻声“嗯”了一下。

他抬眸看我,寻常清亮的眸子暗如子夜,布满了一种奇特的色泽,“小猫,放松些。”

“很难受,石头哥哥,我不要玩了。”我不安地扭着身子,祈求地看着他。

“好。”他的嗓音有点哑,脸孔紧绷如弦,为我拉好短衫,安静地抱着我。

我放松下来,舒服地搂着他的腰身,“石头哥哥,你会娶我吗?”

阿磐低低道:“待我禀明父亲,就来娶你。”

我深深埋着头,“可是,我已有婚约了。”

仿佛晴天霹雳,阿磐面色骤变,重声质问我:“你已有婚约?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我满心歉疚,低声道:“父……亲为我定的亲事,我不喜欢那位公子……对不起,石头哥哥,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他抚着我的脸颊,痛惜地问道:“婚期定了吗?”

“没有。”我痴痴地看他,眉心紧蹙。

“那你设法拖延时间,我上府提亲,相信你父亲……不会嫌弃我。”

“石头哥哥,你参军吧,为了我,你守边境立战功,博取功名,父亲宠我,一定会应允我和你的婚事。”

“战功于我并无难处,只是……我有其他的难处。”阿磐犹豫不决的样子,令我的心渐冷。

“如此说来,你我便不可能成亲吗?”泪水无声滑落。

“不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别人,小猫,你要信我。”他为我拭去泪水,咬牙道,“即使你嫁给别人,我也会去抢亲,把你抢回来。”

我破涕为笑,“好,我等着你。”

他紧紧抱着我,好像我即将嫁给别人似的,勒得我腰酸背疼,可是我也不愿和他分开,能多抱一时便是一时。

过了半晌,他忽然道:“我吹支曲子给你听,可好?”

我自然应“好”,坐在他身前,他从身旁的包袱里拿出一个陶制的梨形小埙,放在唇边欲吹。

我忙问:“什么曲子?”

阿磐含笑道:“《泽陂》。”

埙声渐起,一声声地流荡开来,在这疏日淡烟的秋日,尤显得神秘、典雅。

这首《泽陂》出自《诗经》,抒写女子思念意中人的情怀。女子睹物思人,辗转反侧,伤心落泪,却怎么也无法与意中人相见,就像有池泽相隔一般。

埙声绵绵不绝,于天淡云疏的秋日长空里显得分外幽深。

阿磐拿捏得不错,不过情致宣泄上差了一点火候,无法奏出《泽陂》的悲凄与埙乐的哀凉。

一曲未完,我夺过小埙,“我吹给你听。”

就着他方才吹奏的位置,我吻上去,缓缓吹起。

父皇精通各类乐器,我从小耳闻目染,虽然不是很喜欢奏乐抚琴之类的技艺,却独独喜欢陶埙与琵琶,练了几年,近两年很少练,不过应该还没生疏。

泽陂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彼泽之陂,有蒲与莲。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悁悁。

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仿佛乍暖还寒时的梨花,梨花雪中,容貌苍白。

仿佛清秋月夜下的江水,千丈月光,寂寞冰凉。

仿佛冰封寒风下的长芦,额头荒凉,满怀萧瑟。

悲凄,哀婉,月流烟渚,西风断肠。

一曲吹毕,我已落入阿磐的怀中。

他紧拥着我,在我耳畔吹气道:“吹得真好,为夫自愧不如。”

“那你多多练习,下次吹给我听的时候,要吹得跟我一样。”我把玩着精致的梨形小埙,爱不释手。

“待我练习一个月,一定比你吹得好。”

“我等着。”

“小猫。”过了半晌,他忽然唤我。

“嗯?”我察觉到他的声音怪怪的。

“明日我要离开汴京,家里有重要事,我必须回去。”

我怔忪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须臾,我才恍然大悟,他要离开我了,回信德府了,不知何时才回汴京。

我不想他离开我,不想他就此离去,我们才相处短短几日而已,他怎么可以突然离开我?

阿磐眷恋不舍地注目于我,“小猫,我会回来的。”

我搂住他的脖子,“我不许你走。”

他的大掌摩挲着我的背,“我回来的时候,就来娶你。”

“真的么?你没有骗我?”

“不骗你。”

如果他一定要回家,我是无法阻止他的,那么我应该大大方方地让他安心离开,然后等着他来娶我。这么想着,我抹去泪水,“臭石头,如果你不来,我会恨你一辈子。”

阿磐笑道:“我不会让你恨我,小猫,待辛夷花开的时候,我再来汴京找你。那时,我会携聘礼来娶你,你不能嫁别人。”

“石头哥哥,我等着你。如果辛夷花谢了,你还不来,我就不嫁你了。”

“你敢!”

“有何不敢?”

“我会杀了你!”

“我也会杀了你!哼!”

我斜瞪着他,他也怒瞪着我,四目圆睁。

扑哧一笑,我伸出双手掐住他的脖颈,笑眯眯道:“你舍不得杀我的。”

他拿下我的手,眼中寒气骤起,“舍不得也要舍得,与其眼睁睁看你嫁给别人,我宁愿杀了你。”

我呆看他片刻,突然觉得他是一个杀气很重、又很无赖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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