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雾水的贡水被咸鱼老大不高兴的请来了。在她看来,少爷的行为是标准的败家行为,而且是那种超级败家的行为。
牧野请贡水喝盐水。看到咸鱼一抓一大把细白的盐,看也不看就扔到装水的竹筒里,贡水有一种将咸鱼浸猪笼沉河的冲动。这是咋的?两个人吵架了?就算吵架了,难道不过日子了?你一个小丫头,在主子面前敢如此做,你是想造反还是咋的?
牧野毫不在意咸鱼的举动。等到咸鱼彻底搞明白,白白的细细的盐,向大青山一样多以后,就对盐再也看不上眼。现在她纠结的是把石头变成盐的“魔法”。
这种咸咸的水,牧野是没有兴趣喝的,就是咸鱼以前有兴趣,现在也没有兴趣了,因此屋子里只泡了一杯,摆在贡水的面前。这让贡水老怀大畅,到底是读书人,知书达理,知道孝敬老人。不像自家儿媳妇大花,有点好吃的,就知道往儿子贡山怀里塞。
贡水慢慢喝了一口,大大的赞叹道:“好。”再喝一口,再赞叹道:“好啊。”喝完三口,贡水几乎老泪纵横:“公子,我是没吃过大青盐,但是公子你不必花大价钱买来雪花盐,解我的馋啊。这要花多少钱啊!”
牧野没想到一桶盐水,引来老族长这么大的震撼。犹豫一下,将剩下的所谓雪花盐,放在桌子上,说:“这盐不是买的,我能做出来。”
说之前,牧野已经很小心,避免刺激到老族长,没想到贡水还是禁受不住牧野的话,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咸鱼手忙脚乱的要去扶的时候,贡水又悠悠的醒转过来,躺在地上问:“雪花盐能做出来?你说的是这句话吗?”
牧野笑着说:“找老村长来,就是和商量怎么生产、制造雪花盐来着。”
贡水已经不相信牧野的话了,把连转向显得更淳朴的咸鱼。咸鱼正在为魔法变成大家的,生小心眼气呢,见贡水疑惑、求教的眼神,没好气的道:“快起来,你喝的盐和你看到的盐,都是公子和我做的。”
一听到这话,贡水立即犹如吃了大力神丸一样。原来咸鱼也参与了啊,太好了,只要不是仙法神术就行。
贡水小学生一样坐在牧野的旁边,凝神细听。无论牧野如何解释,贡水都不相信,这样雪白雪白的盐是从石头里弄出来的,牧野口干舌燥,比喝了盐水还干,最后干脆的说:“给我找十个人,要求绝对保密,就是对自己的老婆也不能说。时间至少要半年左右。”
贡水前面没有听明白,但是这句话,不仅听到心里去了,还非常认同。能把石头变成盐的神术,当然知道的人越少也好,婆娘都是大嘴巴子,当然不能让她们知道!
、贡水掰着手指头,一遍一遍捋着全村的人,最后无奈,而又小心翼翼的对牧野说:“加上我有九个人可以不?这些人我保证,就是砍了他们的头,他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牧野笑着说:“没关系的,后山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这些人进去至少半年后出来,半年后,法子能不能守住就看这些人的嘴巴严不严实了。”
贡水重重的剁了一脚出去了,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牧野的古怪行为了。怪不得,从来都是温和的公子,今天大发雷霆。一切要加快速度,再加快速度才行。
贡水直接来到村中间的铜钟面前,抓着撞椎,咣咣,咣咣,咣咣咣的撞起来。这是警讯。只有在砂砾村生死存亡或者类似的大事情的时候,才会敲响这警钟。平时通信基本都是靠吼的。
砂砾村地处大青山,最靠近土匪窝和军事前沿阵地,村子里的人警觉性都很高,听到钟响,简单披衣之后,男人抓着各色武器或者农具就集合了,妇孺紧张的收拾东西,稍后也另一个地方集合。
贡水努力睁着他不大的眼睛,看着紧张而有序的砂砾村,突然觉得这一刻自己好像是擎天的巨人一般,充满的力量感和无畏感。
片刻之后,全村除了牧野和咸鱼没来之外,妇女儿童、老壮青年全部集合完毕。贡水努力张张嘴,发出的却是嘶哑的声音。喝了一大桶盐水,想不哑都难。
“懒惰,懒惰,懒惰!”贡水挥舞拳头,咆哮道:“还不快去,该上山的上山,该挖石头的挖石头,到明天黄昏时刻,如果达不到公子的要求,我会执行家法族规!”
不给村民解释的机会,贡水嘶吼道:“明白没有,明白的跟我上山干活。”说完,抓过旁边人今日刚分的崭新农具,大踏步走进夜色朦胧的大青山之中。
牧野有心想劝。这般连夜劳作,不仅影响第二天的劳动效率,而且晚上效率也不高还充满了危险。可是,贡水的速度实在太快,从动员到全村老少爷们全出去,前后加到一块也不过五六分钟。
罢了,异世大陆有异世大陆的做法,想必贡水他们有自己的方法。时间永远是最奢侈的,和石头县令秦蒙的一番话,牧野确定了两件事情:第一,伏完部落和大青山土匪必然会骚扰侵略石头县;第二,石头县有土匪的内应。
牧野靠在柴门上痴痴的想了一会,转身进屋,却看到咸鱼赌气的背对着自己,平时这时候,都把洗脚水端来了,今天却拧着身子,一动不动。
这是没办法的,制盐工艺其实不难,难的是人心。牧野可以肯定,龙六一定将这种方法传授过,但是依然闹着盐荒,完全是政治军事和人心的贪婪所致。最起码,对面的伏完部落没有食盐,他们永远也别想发展起来。
咸鱼不舍得工艺手法的外传,这也难免,自己不还心疼过一段时间,这是一座金山啊。想着心事,牧野自己从楼下端来一大盆热水。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睡前烫一烫脚,不仅是为了健康着想,更是一种难以忘怀的享受。
将盆子端到咸鱼的面前,咸鱼还是嘟着嘴不动弹。真不知道龙六是怎么养这个丫头的,养的倔脾气倔的很。
牧野伸手捞起咸鱼的小脚,在咸鱼还没来得急反应的时候,三下五除二将她的鞋袜去掉,一下子按在水里。咸鱼虽然发育的面黄肌瘦,但是一双金莲却是又白又胖,放在水里,犹如并蒂而开玉兰花。
被入睡一烫,咸鱼如梦初醒,“啊”的一声将脚拎出脚盆,脸上发烧,怔怔的看着脚盆不说话,牧野不管他,自己脱掉鞋袜,舒服的将脚伸进脚盆,整个身子软榻在靠背椅子上。舒服,实在是舒服的让人呻吟。
牧野烫了一会,看咸鱼还是将脚搁在外面,好奇的问:“你每天不也是烫脚的吗?怎么不烫啦?”
咸鱼脸色发烧,一咕噜钻进自己的被窝,想到村里大娘大婶的闲言碎语,更觉的羞不可耐,用被子将头紧紧的蒙住。
牧野洗完后,再次抓住咸鱼的金莲,使劲往下一拉,咸鱼像布袋子一样下滑,牧野重新将咸鱼的脚放进脚盆内,说:“你也洗洗吧。我出去看看。”说着起身出门去了。
咸鱼依旧将头蒙在被子里,感受着脚上传来的温暖,心中一个声音不断打着鼓重复:公子他给我脱鞋子了,公子他给我脱鞋子了……
第二天大清早的时候,牧野回来了,带回来一堆的野果,当然大部分是村里的大娘大婶送给牧野的。将野果散乱的撒在床上,对依旧睡眼惺忪的咸鱼说:“今天我带他们制作雪花盐,你也来看吗?”
看,怎么不看,这本来就是我们家的独传秘诀。咸鱼一股脑的爬起来,学着牧野用柳条枝蘸盐打理牙齿。公子说了,这样打理后,牙齿雪白,和公子满口的白牙一样好看。
贡水选择的地点是大青山一处峭壁下的山坳处,这里只有一条窄的要人侧身才能进的通道。可谓是易守难攻,而且不容易被人发现。更妙的是,山坳里面别有洞天,溪水河流,山洞一样不缺。
这里也是村里的临时避难场所,经过一夜的努力,平时的山洞被扩大了几倍不止,空地上现在都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帐篷。
牧野打量这出绝险之下的绝妙地方,第一次对异世大陆的人的强壮,感到钦佩。在工具如此落后的情况下,两三天的功夫就能弄出这么大的工程量。和地球上开着挖掘机干的差不多了,不得不让人佩服。
贡水带着人已经将一个山洞布置好,排烟的烟囱秘密的伸到山洞另一侧的外面。一切就绪,现在就是边生产,边等着原料不断进入。
牧野安排咸鱼带着几个妇女做豆浆,自己带着贡水等人制盐。毕竟是简单活,忙乎一阵之后,很快就见到第一锅盐。
在贡水惊诧的目光中,牧野将第一锅盐扔进第二锅正在用“豆浆”洗的盐水当中。没必要解释了,解释他们也听不懂,扔进成型的晶块,是为了加快结晶附着,这样能够加快盐的凝析。
不懂没关系,贡水只要看清牧野的动作就好。等到新的一天结束,贡水他们整整弄了一袋子雪花盐。就在他们准备再接再厉,奋斗一夜的时候,贡山急不可耐的在山洞口喊道:“村令大人,野人又来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