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么下去肯定会越发地变得不可收拾,我也明白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恐怕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可我现在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了。我想挣脱黄月的身体,可是却力不从心,仿佛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我知道此刻那些从心底升腾起来的熊熊欲火暴躁地想要将我心底的那最后一点清明吞噬。我忍得好辛苦,心里面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我努力地去想乔羽鸿,去回忆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让我悲痛欲绝的话,去重温那些令我不敢去回想的短暂幸福。当我开始觉得那些欲望正一点点消退的时候,她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下面,顷刻间所有的信念全部崩塌,那些刚刚消落得欲火又呼地升腾起来,整个天地之间充斥的都是赤红的火焰……我想我当时的模样一定很疯狂,一边粗鲁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狠狠地亲吻她的额头、脸颊、嘴唇、脖颈……“不要……不要……南风,不要……”
我隐隐约约地听到她在我身下低低地呻吟,当我就要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肩膀上突然传来锥心地剧痛,我猛地惊醒,看到黄月正衣衫凌乱地躺在我的怀里,而她那一口雪白的牙齿正狠狠地咬在我的肩膀上。
我下意识地一把推开她的头,然后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疼得嘴里嘶嘶地抽冷气。不由得在心里面暗骂,他妈的这算什么事儿啊……又不是我主动的,虽然是隔着衣服咬的,但我只穿了一件薄毛衣,看她那力度绝对咬出血来了。
“对不起,南风,是我不好,”黄月突然又抱住我的头,声泪俱下地吻着我的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做……我配不上你的,只会害了你……不要怪我……”
我的左脸颊湿湿的都是她的泪,听着她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正自疑惑,她却猛地从我的怀里挣脱了开来,推开门就冲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远远地消失在黑暗之中,木愣愣地坐回到车子里,指尖还残留着温暖滑润的感觉,鼻端那些丝丝缕缕的幽香依然缠绕不休,肩头还在火烧火燎地疼痛……
席琳?迪翁还在轻柔地哼唱,婉转的旋律仿若梦幻一般……
Catchme,don’tletmedrop!
抱住我,别错过
Loveme,don’teverstop!
珍爱我,别停泊
Socloseyoureyesandletmekissyou
闭上眼睛,感受我的吻
AndwhileyousleepIwillmissyou
我的思念,将伴你入眠
I’mfallingintoyou
坠入你的情舟
………
齐朗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往现代广场的那个奥迪4S店开去,昨天晚上从文山名苑回来的时候,一走神剐到了西安大路路边的一个隔离栅栏,左车尾蹭掉了巴掌大的一块漆。毕竟是刚买的新车,我都没敢和齐朗说,那混蛋要是知道不定怎么埋汰我呢。
我这嘴还真是一语成谶,心里面正琢磨着现在把车送去修,然后赶紧打车回公司,齐朗要是问就说在家里没舍得开出来,他也知道前几天我刚刚在我住的楼下租了一个车库。没想到他还就真打电话过来了。
我一接通电话就听到齐朗在里面淫荡地叫:“哪儿呢?风哥……”
“解放大路堵车呢!估计得半个点能到。”
“那你不用来公司了,直接去丰悦酒店吧!我也正往那边赶呢!还好你告诉我解放大路堵车,我绕道走清水街,你先到的话就去409等我吧!”
“行,我可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到啊!现在堵得越来越严重了。”
今天要在丰悦酒店和那帮广告公司的老板谈判,想想我都脑瓜仁疼,那帮孙子一个个奸猾得跟什么似的,见钱如命,恨不得把石头都碾出水来。
“好了,到地方再说,实在不行的话你也别着急了,这边有我和黄姐在基本没什么问题。”
我就等他这句话呢!“那行,我尽量赶去。挂吧!”
放下电话心里登时就敞亮了,反正那种场合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基本上起不到什么用处,齐朗和黄月对付那些奸商就绰绰有余了。
到那4S店的时候,正有一辆车停在里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正有两个工作人员在检查。于是我只能等在外面,看着车屁股上的那块伤疤,琢磨着若是一会儿就能搞好的话,开出去兜兜风也不错。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搭理我,我喊了几声才有一个黄颜色头发的小年轻走出来,看了我一眼,问:“怎么了?”
我指着车屁股的那块问:“补一下多少钱?”
那家伙伸手摸了摸,大致比量了一下,撇撇嘴:“没保险吗?没有的话要400。”
我一听傻眼了,这车才到我手里,根本就不知道齐朗有没有保刮痕险,现在去问肯定会被嘲笑,但是他这价格也太贵了,都说4S店黑,但也不能黑到这种程度,整车喷才多少钱呢!我这才巴掌大的一小块。
“这么贵啊,能不能便宜点?”
“不能,都是这个价。”那混蛋一脸傲慢,“要是有什么疑问的话,你去找我们负责人吧!”
“好吧!你们负责人在哪儿?”那混蛋竟然给我脸色看,真以为我不敢投诉啊!
“一直往里走就是了。”
那黄毛翻着眼睛横了我一眼,撇下一句话转身就走。我挺惊讶的,这家伙可真够嚣张的,这么长时间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呢!
我还真就不惧这个,直接穿过零乱不堪的修理间向里面走去。走到尽头的时候果然看到一个挂着“办公室”牌子的屋子。门是虚掩着的,从里面传出来叮叮咚咚的音乐声,我怔了一下,觉得这音乐挺耳熟的,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刚要伸手去敲门就想到了,是齐朗经常玩的欢乐斗地主。齐朗那厮只要一到公司,没什么事就玩那个,叮叮当当的听得我闹心无比,反观那家伙却自我感觉良好,账号上负了好几百万的分,还玩得劲劲的。
轻轻地敲了敲门,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反应,加大力度使劲地砸了几下,仍然了无声息,只有“不加倍,不加倍”的声音传出来。可能是玩得太投入了。
我直接就推门进去。屋子不大,有两张桌子,一张正对着门的没有人,另一张靠着窗户,一个上身穿白色衬衣的男子正坐在电脑面前全神贯注地玩着游戏。
我再次伸手敲了敲门,然后问:“请问一下谁是负责人?”
那男人听到我的声音才转过身来:“有什么事吗?”
我看到他的脸先是怔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是赵京,心底冷笑连连,还真是冤家路窄啊!这混蛋不是应该做副经理了吗?怎么到这地步了?
赵京看到我也愣了一下,但也只是愣了一下就飞快地换上了一副笑脸出来:“南哥,好巧。”
我看着他尴尬的表情,本来想问问他怎么沦落到如此田地啦!看他那么惨兮兮的笑容,心里突然就不太忍心了。算了,不是有句话说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世界上谁也没权利去指责谁的,因为这个世界没有谁是干净的。
“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挺巧的,还好吧?”我笑着说,心下却有些怅然。人的命运还真是没法说啊!想想当初若是没有他做的那出事,我应该还在保险公司做我的副经理吧!然后每天孙子一样陪着笑脸,喝得醉醺醺的,吐得翻江倒海,所有的苦楚都要自己一个人来品尝。
赵京苦笑了一下,耸耸肩:“有什么好的,就这样凑合吧!”
“你离开多长时间了?陈舒洋还在吗?”我知道我不该再问下去了,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说实话心里面一直都挺感激陈舒洋的,也没有机会感谢他。
赵京给我倒了一杯水:“有一个半月了,陈舒洋倒是还在,”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突然笑了一声,然后却反问我,“南哥,你是不是觉得他陈舒洋对你挺好的,你特感激他?”
我觉得他这话问得似乎别有深意,但是听他这么说心里突然有些厌恶,冷哼了一声,说:“是啊!毕竟是他提拔了我,人总是要有点感恩之心的,你说是吧?”
这话说得可够明白、够伤人的了。我看到他脸上霎时变换了好几种颜色,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说:“南哥,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住你,但我觉得我得到了我应该得到的报应,你要是还觉得不解气,你来打我几下我都没说的。”
我看他都说这话了,还能怎么样呢!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都过去了,我估计把你换成我,我可能还不如你呢!对了,净说这个了,你手下都是什么人啊?服务态度也太差了吧!”
“南哥,这我也没办法,我现在只是代理主管,明后天正式的主管就来了。要不我先帮你看看。”
我看他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顿时理解他现在的处境:“行,一会儿我把车开进来,你帮我好好修理一下,我明天来取。”
“放心吧!南哥,我今天还有些事,明天来咱俩出去喝点。”
“行,说好了。”我点头答应,“那我先走了,还有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