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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新纪元(1)

十月底,小昌子随守信去江南采买戏子。临走前一天,来到勤务堂向翟奎辞行,问需要捎带些什么回来?翟奎开心道:“你说捎带什么?江南是佳丽之地,你就给我捎带个美人回来吧!”

小昌子诡诡地笑:“这个小的不敢,小的要就是这么做,二奶奶晓得了,骂死我呢。”

翟奎马脸上浮出笑:“小小怎么会晓得?她是我笼中养的鸟,两眼黑。”

小昌子搔搔头,嘻嘻笑道:“有二爷在旁边,小的真的不敢。而且对这一路,小的也不在行。”

翟奎挖苦:“不在行?难道上回采买石材木料那么长时间,没有花过一次?”

小昌子脸一下红涨:“没有,真的没有,小的可以指天发誓。小的纵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小的对翟爷您,绝对不敢说谎!”

翟奎呵呵笑了:“逗你的,看你急的。我翟某晓得,你是想求大发迹,处处不愿落话柄。这样吧,你到苏州给小小带两段衣料,到杭州给我带二斤龙井,别的就不烦了。”

小昌子鸡啄米似的点头:“小的记下了,小的请翟爷放心。”

小昌子走后,翟奎端着籽玉烟嘴“咕噜咕噜”吸水烟,心想,这小子小有发迹,倒没有忘恩负义,还算有良心。心里正惬意,门房黄精颠颠地进来,两眼尖尖亮亮地盯住翟奎道:“禀大管家,外面有人要见二小姐。”

翟奎籽玉烟嘴从嘴里拔出:“什么人?”

“不晓得,是一个白面秀才,我问他,他只说是从二小姐老家来的,找二小姐有事。”

“有事?什么事?”

黄精嘿嘿一笑:“这个,小的不好多问。”

翟奎在烟缸上磕着烟灰:“你先带他进来见我。”

不一会儿,人被带进来。长衫,布鞋,端庄白净,对着翟奎有规有矩行礼。黄精提醒他:“有什么话,直接跟我们大管家说。”

勤务堂只剩下翟奎与秀才。翟奎问:“你姓什么?叫什么?找二小姐什么事?”

秀才答:“在下姓李,贱号廷玉。家父是小姐塾师。在下来宝地扬州,是受家父之托,将两本书交给小姐。”

翟奎问:“什么书?”

秀才答:“是家父新近刻印的诗集。”

翟奎不屑道:“放在这吧,之后我让人送给她。”

秀才说:“不,在下要见小姐,因为家父有话要我转告。”

翟奎问:“什么话?我代你转告。”

秀才说:“谢大管家,可家父再三叮嘱,要我亲自对她说。”

翟奎马脸上透出诡诡的笑:“亲自对她说?什么话这么重要?”

秀才不看翟奎,目光对着前面:“对不起,在下不便对你讲。”

翟奎声音细得像蚊子:“我要是不让你见呢?”

秀才沉默了一会儿,说:“以在下浅见,你不应该这样做。”

翟奎歪着头盯他,发觉这个秀才跟他平常在扬州见到的那些读书人不同,沉毅,内敛,眉宇间有一股静气,整个人看上去像山里的石头、山里的湖泊、山里的天空,内里蕴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人捉摸不透。翟奎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让人把小姐叫来,有什么话,你抓紧着说,时间不能长。”

秀才沉默。

芝芝正在琴房听舒媛姐姐弹琴,秋儿进来对她说:“二小姐,翟管家请你过去一下,说有个人要见你。”

芝芝诧异:“什么人?”

“你老家来的,具体我也不清楚。”

芝芝心怦地一跳,下意识地站起身。

老家来的?芝芝发了一会儿呆,急急地从姐姐房里出来,直往勤务堂跑。

在歙县老家,芝芝有一位塾师叫李先生,是康世泰青年时代的朋友,为人淡泊名利,安贫乐道,长期固守山野,耕读为生。康世泰曾先后几次邀请他来扬,都被婉谢。

康世泰一直把芝芝放在老家,主要出于两个考虑,其一,安静瓶不肯来扬,芝芝留在她身边可以朝夕相伴,消解她的寂寞。其二,芝芝过于天真纯洁,山区宁静悠闲的生活很适合她,过早来到奢侈浮华的扬州,对她心灵不利。康世泰请李先生做芝芝的塾师,并不指望传授多少文章学问,只想给她扫扫盲,识几个字,明白些世道。李先生对康世泰的想法心领神会,因此对芝芝的管束极其放松,芝芝有事没事旷课了,也不追究;功课未及时完成,也不惩罚。可芝芝学习成绩却出奇的好,特别吟诗作对,竟时不时把李先生难住。李先生见她聪慧颖达,尤其又是老朋友的千金,因此处处宠着。

这一来,芝芝胆子大了,没了半点惧怕,经常要她读女四书,她却看野史笔记;要她描红习字,她却作起对子。更出格的是对廷玉。廷玉是李先生的独子,打小跟随父亲读书,芝芝不几天就跟他相熟了。李廷玉大芝芝四岁,凡事都像大哥哥让她。春天放风筝,安静瓶让家人从集市买回一只,芝芝玩了两天就丢开,硬要廷玉给她做。廷玉二话没说,执一把刀上山,砍回几根竹枝,用纸和糨糊为她做了一个。秋天山枣子熟,红鲜鲜,蜜甜!芝芝要廷玉带她上山,廷玉不想拗着她,背着父亲往外溜,为了摘枣子给芝芝,手被毛辣子辣得红彤彤像火烧!廷玉进了县学,芝芝因他在家日子少了不高兴,经常盯住李先生问:县城离这儿有多远?廷玉哥什么时候能回家?廷玉从县学回来,芝芝在院里堵住他,急乎乎要跟他说话,脸却一下憋得通红,经常把想好的话忘了,急得一头汗!李先生有一次出门办事,廷玉替父亲临时照应学堂。屋里一共四个女孩,需要做的功课李先生都已布置,那三个女孩都伏在案上专心写字,芝芝却字不写,书不看,时不时冲廷玉做鬼脸,见廷玉作古正经不答理,就嘴撅得高高不高兴,灵机一动,“叭”地将桌角砚台碰翻在地。廷玉见芝芝满手黑墨,立刻赶到院里打了一盆水,催她洗手。可芝芝支着两手蹲在盆边,就是不肯洗。廷玉只得也在盆边蹲下,抓住她手放到盆里。盆里清水一下花了,黑了。廷玉换上一盆清水,又给她搓洗,一双嫩嫩的小手立刻白白净净起来。芝芝终于忍不住“咯咯咯”笑了,声音脆得像云雀,身子笑软了,突然不好意思,眼瞟着廷玉,湿湿的手掩着口,脸蛋儿成了火烧云……

芝芝一脚踏进勤务堂,见坐在椅子上的果然是廷玉哥,一下高兴得跳起来:“哎呀,真是你呀!这不是做梦吧?”

李廷玉本来十分拘束,一见芝芝欢蹦欢跳进来,心里立刻放松许多,起身招呼道:

“小姐好。”

芝芝一下愣住了,拿眼嗔他:“小姐?你怎么叫我小姐呀?”咯咯笑起来。

李廷玉望住芝芝:“对不起,我收回,还是按原来的称呼,叫你芝芝好吧?”

芝芝歪脸望他:“嘻嘻,咋这么大规矩?不像你了嘛!”

李廷玉露出白白的牙,腼腆地笑了。

一直坐在太师椅上的翟奎打断他们:“二小姐,他说有东西交给你。”

芝芝到这时才发现有外人在场,手往前一伸:“什么好东西?给呀!”

李廷玉打开包袱,取出两卷书。芝芝双手接过,好奇地翻阅:“是先生的?”

李廷玉答:“上个月印的。当中还收了两首你与家父唱和的诗。家父要我交到你手上。”

芝芝一下蹦起:“先生把我的诗编进去了?我要看!我要看!”

翟奎对李廷玉说:“你还有什么话带给小姐的,赶紧说,小姐还有事。”

芝芝不满意了:“翟叔干吗这么催人?我没有事呀。”

翟奎哼哈道:“好,好,没事就慢慢说,我怕耽误小姐时间。”

芝芝问李廷玉:“先生带给我什么话?”

李廷玉微笑不语,芝芝明白了翟叔在旁他不想说,立刻觉得翟叔讨嫌,但又不好说他,微微嘟起嘴。

翟奎见状,端着籽玉烟嘴站起身:“好了,我到里间喝茶,不在这里妨碍你们。”

转身进里屋。

芝芝两眼一转叫道:“翟叔别走,我们到外面转转!”拉住李廷玉往外走。

翟奎马脸上起皱:“干吗出去呀,就在屋里谈嘛。”

芝芝哪听他的,扯着李廷玉早已出了门,脆脆地撂下一句:“我们家后花园景色好,我要带他开开眼!”

十月小阳春,后花园里草木葳蕤,池水清碧,剑兰、金菊、月季,竞相开放,香气馥郁,无数金黄色的小蜜蜂嗡嗡嗡迎着人飞舞。走到一个亭子,芝芝收脚止步,盯住廷玉笑问:“先生带什么话给我?告诉我呀。”

李廷玉搔搔头,含笑嗫嚅:“也没什么,只是问你,还回不回去?”

“回呀。前些天我还跟我妈说了。”

“你妈答应了?”

“我妈要跟我爹商量。”

“你爹怎么说?”

芝芝不语,脸上飘出云翳。

李廷玉试探道:“我看是你不想回。”

芝芝翻他一眼,扭开脸。

“怎么,生气了?”李廷玉声音软下。

“你冤枉人!我做梦都想回!”

“可你爹十有八九不答应。”

“我不喜欢扬州。”

“扬州人文荟萃,锦绣繁华,乾隆皇帝都夸赞它,你不喜欢?”

“扬州太热闹,到处让人眼花缭乱,一刻儿没有安静的时候,我不习惯。”

李廷玉盯住芝芝。

“干吗?不许这么看嘛!”芝芝嗔他。

“想看!”

芝芝脸红了,用手遮脸。

李廷玉低声笑道:“没变,真的没变。”

“你干吗想到我变呀?”

“担心。”

“变了吗?”

“没。”

芝芝脸红红地笑了。

“你是怎么来的?”在后花园小转了一圈,往回走时芝芝问。

“坐的一条贩山货的船,船主的儿子在家父手下读书。”

“多远的路程呀,要走好些天吧?”

“二十三天。扬州有好些书院,名士又多,想过来看看。”

“看了?”

“还没。先过来看你。”

芝芝两眼睨他,星似的,笑靥如花。

一个小丫环站在山石前朝这边喊:“二小姐,翟大管家要你回去。”

芝芝扬声脆脆地回:“晓得了,马上回!”

芝芝只觉得还有好些话要说,但到最后只是问:“准备在扬州待多长时间?”

李廷玉答:“三五天,船上的山货一售完,就得回返。”

芝芝一抬头,见翟奎站在火巷边上等着,调皮地伸了伸舌头。

回到勤务堂,李廷玉收拾了包袱,向翟奎道谢。

芝芝送李廷玉走,一直送到大门口,在路口站了半天,直到他的背影在街头消失。

早饭后,康世泰正跟蓝姨说闲消食,亲家亢大户一脚跨进,一惊一乍道:“你晓得呀,扬州要来新盐政啦。”

蓝姨起身给他让座,康世泰回道:“听说了,是真是假,哪个晓得?”

“阿弥陀佛,要是真换就好了。李贵这老家伙也太难缠了!”

康世泰沉默不语。

亢大户道:“只是李贵滚蛋了,不晓得再来一个什么货?可别走掉一只狼,又来一头虎呀。”

康世泰呷一口茶:“亲家大可不必烦那么多,狼也好,虎也罢,你我反正该做什么还做什么,都遵纪守法的,总没有不让我们行盐的道理吧。”

亢大户摸摸肉脸,扬手扎脚道:“话是这么说,可像他李贵这种角儿,也太让老子受不了了!”

康世泰望着虚空不说话。

亢大户脸凑上前,将早起吃大葱卷饼留下的一嘴浓浓的荤味直冲到康世泰脸上,诡诡地说:“你跟卢大人关系近,可以找他探探口风嘛。”

康世泰仰脸笑笑:“我看犯不着,等着看就是了。要是真来新盐政,那是执行公务,也不是存心跟哪个过不去,不必把弦子绷得太紧。”

亢大户本想过来探探底的,没想到亲家翁这般不当回事,觉得没劲,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亢大户所说的情况康世泰其实早知道了。不光知道,而且比谁看得都重,比谁都有所警觉。卢雅雨告诉他,圣上此次南巡,专门考察了盐政,对李贵不大满意,尤其这两年,圣上收到不止一份弹劾李贵的折子,发现了他好些贪赃枉法的劣迹。卢雅雨尚不清楚的是,乾隆爷召他回京,是对他查办,还是另作安排。李贵身份非同一般,他是乌里可汗亲王的侄子,正红旗出身,树大根深呀。但最基本的一条却是铁板上钉钉,盐政他是做不成了。康世泰听卢雅雨如此一说,好不高兴!这几年李贵身为盐务大员,对杭浚睿处处袒护,一鼻孔出气,康世泰虽为商总,却时时受到制约。这如今乾隆爷出手代他把这座山搬掉,往后的日子会轻松多了。

到十一月初,李贵果然奉旨回京,新盐政阿里得克走马上任。

自从风传李贵调任后,不,准确地说,是从乾隆爷临幸康府个园之日起,康世泰就开始发现杭浚睿对他的态度暗暗发生变化了。在此之前,他杭浚睿怎么可能把康世泰放在眼中?在扬州盐业界杭浚睿是什么?是天!是地!是龙头老大!在盐宗庙面对上百号扬州盐商的大会上,他从来头仰得高高,发号施令,那批仰仗他盐引过日子的中小散户,无不鞍前马后围着他奉承讨好,康世泰跟他比,差一大截子。可眼下不对了,自从李贵离任后,杭浚睿就像霜打过的茄子,大庭广众之下,再不像往日那样大尾巴扬扬了。康世泰听翟奎说,这些日,宅前院后时不时发现杭浚睿府上的人,伸着鸭子头,探头探脑朝府里观望。康世泰闭口不言,心里想,他杭浚睿这么关心我,让我好感动哟。

康世泰是从卢雅雨那里最先得到阿里得克到任的日期的。这消息价值连城,除了蓝姨,康世泰没向任何人透露(包括三个儿子)。阿里得克是坐着插有巡盐御史大旗的官船沿运河南下的。康世泰为了迎他,亲自坐大船溯流北上至高邮盂城驿恭候。

康世泰料定了杭浚睿等一批商总都会争先恐后地迎接。为了稳定人心,迷惑大家,康世泰特地安排了一条挂着康府号旗的大船与大家一同停泊在广陵驿码头。

新盐政阿里得克到任不到一个月,杭浚睿就彻底萎下来了。阿大人会同运使衙门,查出了杭浚睿腐蚀拉拢朝廷要员的一条条罪状,对他进行了传训。杭浚睿胆战心惊,夜不成眠,以为户部要把他从《盐业纲册》上永远除名,但最终不知是圣上慈悲为怀,还是已经返京的李贵位高权重暗中庇护,仅蠲免了他二十万盐引份额,业盐资格仍然保留。但就此一击,已经使杭浚睿大势去矣。要知道,盐引是业盐的依据,盐运的唯一通行证,虽一纸文书,却比黄金白银贵过十倍。没有它,你就不具备盐商的资格;手中持有,你才可望翻江倒海发展壮大最终成为鳌头。杭浚睿原来拥有五十万引,在扬州首屈一指。这五十万,他既可以攥在手里自己经营,也可以炒卖出售换成银子。而那批中小散户自身没有盐引,全靠杭浚睿施舍发放,他们充其量只是杭浚睿的一根根小指头、一个个脚丫子,他们在谋求自身发展的同时,更多地在为杭浚睿创造利润。

腊月十六是盐神的生日,扬州众商齐聚盐宗庙祭祀。摆在以前不要说,主祭杭浚睿,可这回方阔达挺身而出推举康世泰。方阔达多年来一直抱着杭浚睿的粗腿,马屁拍到天上去了,这如今见风使舵,来这么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康世泰实在看不下。

康世泰心里有章法,不要说方阔达,即使别人推举,他也不会接受。这当儿杭浚睿才倒下,许多眼睛盯着,要韬光养晦,深藏不露。阿里得克到任那天去他府上喝洗尘酒,康世泰如今想想有些后悔。太张扬了,太招人嫉了。当时的上上策是,那桌酒由卢大人安排在运司衙门,他康世泰只是积极参加,这既不起眼,又能取得同样效果。

康世泰没有理睬方阔达的讨好,主动推举了季商总:“季老先生业盐多年,德高望重,在下以为,由他主祭最为妥当。”

康世泰的提议立刻得到大家赞同。于是,整个祭祀由须发皓然的季商总主持。

活动结束各自回返的路上,方阔达又一次挨到康世泰身边,觍着笑脸要请康世泰吃饭。

“吃饭?”康世泰有些意外,“你方某请我吃饭请到哪去了?”

方阔达碎步紧随,侧着笑脸:“康商总这是批评我了,不过批评得对!我方某要听!真的要听!想来康商总晚上也没什么大事,还请不吝赏光,到敝府小坐,方某很想聆听大教。”

康世泰没想到方阔达脸皮这么厚,回道:“大教不敢当,我这两天病酒,都在家里吃素。”

方阔达仍然不舍:“不喝酒就品品茶嘛,敝府留着两百年的普洱茶。请康商总把光!”

“不敢相扰,谢了。”康世泰转身而去。

当晚,康世泰正由两位清客相陪听戏,门房黄精来报,方阔达送来一桌席,两坛好酒。送席人说,方老爷令家厨做的是素席,酒是六十年的烟花醉,扑鼻香,留待康老爷日后品尝。

康世泰心里冷笑,但又觉得拒之不妥,令翟奎收下,好好备一份回礼打发,切切不可轻薄。

翟奎心领神会,取鲍鱼一桶,獐腿十只,腌鹿两坛,熊蹯象白若干,整整装了一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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