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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兄弟之死(2)

蓝姨一声叹,起身走到修竹雨一侧,细看她额上伤:“疼吗?”

“还好。”

“这个老三,真是太不知轻重了。”

修竹雨无奈道:“也不能怪他,他也恨呢,可烟瘾一发作,全由不了自己。”

蓝姨见修竹雨如此体贴大度,十分感佩,心里不忍道:“等一会儿,我让人送膏药来。”

修竹雨说:“不必了,就擦了点油皮。”

“防止发炎。”

“不会的,洗脸小心点就是了。”

停了停,蓝姨问:“他这会儿可在书房?”见修竹雨摇头,心想,不在书房,一定是在罗影的灵屋,起身道:“我去看看。”

修竹雨拦她:“不,你别去,这一会儿他最怕见人。”

蓝姨望着修竹雨,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

一直噙着眼泪的纹儿终于忍不住了,气促道:“我们奶奶到这会儿都没吃中饭呢。”

蓝姨吃一惊:“到这会儿还没吃?”接着责怪修竹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即使天塌下来,也不能这么饿着呀。”转脸吩咐纹儿:“你去厨房,要他们赶紧热一些饭菜送来。”见纹儿嘴上答应,两只脚磨磨蹭蹭不动,立刻明白了,厨房里年前辞了几个厨师,当头的张大胖子一直在闹脾气,纹儿去了肯定不理。蓝姨于是说:“罢了,我这也准备回去了,顺便往厨房绕一下,关照他们就是了。”说着站起身。修竹雨要送,蓝姨拦她,要她随便先找点东西挡挡饥,饭菜一会儿就让他们送过来。

蓝姨离开福字大院,一脚走进门额上镌着“调羹”二字的厨房院门。一股鱼腥味直扑鼻子,廊檐下一只大木盆装着鱼,鱼在盆里“哔哔叭叭”乱跳,水花四溅,盆边撂着的两只空蒲包上粘着无数白花花的鱼鳞。

蓝姨走到厨房门口,脚步一下收住,门里的师傅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话。

“了不得!真的了不得!出大事了!”

“屙屎屙半段,最讨人嫌!快说,什么事?”

“不是骇你们,你们晓得呀,今儿大清早在廖家沟河面上,发现一具尸首!”

“跳河的?还是失脚落水的?”

“你们猜得都不对,几个打鱼的把船划过去,一个个吓呆了。”

“怎么回事?到底什么人?”

嗓门突然低下来:“北府的二爷。”

听者倒抽一口冷气:“守信二爷?你可不能瞎说呀!”

“我要瞎说半句,站着死!我一早到黄金坝鱼市买鱼,多少人都在议论。”

“肯定不会假?”

“怎么会假?人家看得真真的!”

“不得了!”

“真不得了,我都骇死了!”

“……”

蓝姨一阵发晕,一把扶住门框,身子差一点跌倒。

小月见蓝姨趔趔趄趄进门,脸色雪白,吓坏了,连忙上前搀她,小心地扶她到床上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蓝姨迷迷瞪瞪,觉得有个人老在面前晃动,不肯离开,硬睁开眼,见是翟奎,心里立刻对小月生气,她躺着,怎么让翟奎进来的?心口“扑通扑通”一阵急跳,尽力提了一口气问:“你,什么事?”

翟奎目光垂下,低声道:“没,没什么事,奴才见二太太这样子,实在不放心。”

蓝姨挣扎着往起坐,翟奎心痒痒地想扶她,手伸了伸又缩回。小月不知道翟大管家怎么进来的,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连忙将蓝姨扶起。

蓝姨对小月说:“你出去一会儿。”

小月迟疑了一下,拿眼瞅瞅翟奎,默默退下。

蓝姨一直觉得,翟奎在康府虽然只是个管家,但其实并不安身认命。他一方面为康府恪尽职守,卖力做事;另一方面,又对老爷暗怀艳羡,拉下口水,甚至时不时对她蓝姨暗揣几分非分之想。蓝姨对这一切了如指掌,可她并不怪怨,因为蓝姨觉得,这是他的权利,这本身没有什么大错。

蓝姨本想让翟奎坐下,但又担心过于宽松会助长他的大胆,就故意让他站着,直接问道:“你在外面听到什么情况没有?”

翟奎抬头望了蓝姨一眼:“二太太是说今天早上的事?”

“对。”

翟奎头直点:“听到了,听到了。”

“说说。”

翟奎目光游移闪烁,犹豫道:“传说,二爷被人打了闷棍,没了。”

“是真的吗?”

“应该真的。有人看到了二爷漂在河上的尸首,在廖家沟那儿,赶早打鱼的发现的。一早门房黄精听到街上人说起这事,颠颠地跑来告诉奴才,奴才吓呆了,立马派人上街打听。人回来说,情况属实。奴才正准备禀报二太太,没想到,二太太已先一步在厨房那边听到了。”

蓝姨诧异地望住翟奎:“你怎么晓得我在厨房那边听到的?”

翟奎躲避着蓝姨的目光,闪烁其词道:“奴才见二太太脸色煞白,一路摇摇晃晃从厨房出来,就这么猜想。”

蓝姨立刻明白,翟奎原来一直默默跟在她后面,身上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脸上却是平平定定:“那还劳驾你,赶紧去把尸首收回。”

翟奎低声道:“收不回了,廖家沟紧靠大江,尸首早漂得没影儿了。”

蓝姨咬住唇,硬是把眼泪忍住。

翟奎望了望蓝姨,低声劝道:“求二太太想开些,务必多多保重。”

蓝姨泪光闪闪地瞪着窗户:“我晓得,你请回吧。”

翟奎说:“二太太不要过于劳神,千万要爱惜自己。”

蓝姨不说话。

翟奎说:“二太太这些天总睡不好,总失眠,多伤身呀。求二太太早点睡,养养神。”

蓝姨脸对着窗外:“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你回吧。”

翟奎小声道:“奴才都看到了,二太太屋里的灯亮到半夜……”

蓝姨忍不住了:“你去吧,我要安静。”

翟奎满怀疼惜地望了蓝姨一眼,默默退下。

剩下一人。蓝姨一步一步挨到榻边,一屁股坐下,眼泪泉涌而出……

守诚护送父亲回老家是正月底,此刻回到扬州已是二月。船上的帆慢慢落下,艄公收掉扳桨,改为撑篙,船稳稳地向码头驶来。

很好的阳光,风吹到脸上带着料峭的寒意,河面上时不时有融化的薄冰漂来,支棱迭撞,发出白亮的光,碰到船板“咔嚓嚓”脆响。船离码头越来越近,远远的岸上传来一阵锣鼓唢呐的合奏,夹杂着鞭炮“噼里啪啦”的爆响,灰蒙蒙的空中飞扬着一片灰蓝的硝烟。守诚目睹此景,心里暗想,这么热热闹闹干什么呀?

离岸越来越近了,原来是城里新冒出的一批小户盐商给盐船举行插旗仪式。这是大事,它不仅正告众商某某某将走上一条与你一样的盐业之路,而且那高高插在船头的新角旗向人们昭示,从此以后,他便是某某总商手下的散户了,他将接受该总商的领导指挥了。守诚心想,这一会儿刚过二月,哪位总商这么早就招兵买马啦?抬头往杆端上看,是一面黄色旗,旗子在风中不时飘动,上面的字很难看清。

船在码头上停下,艄公将踏板稳稳放好扶守诚上岸。码头两边热闹得很,有人在舞龙,有人在划旱船。龙是一条金龙,舞得翻起来,阳光下,金甲张开,耀眼夺目。

守诚看到高台边歇着一顶朱缨宝盖六人大轿,轿上有一大大的“杭”字,立刻恍然大悟,是杭浚睿,那朱缨宝盖轿不是他的专轿吗?仰头再看高高旗杆上的号旗,立刻看到赫然醒目的“顺昌”二字。“顺昌”是杭浚睿的总号,扬州城无人不知。原来今天是他举行收受新散户的仪式呀。

守诚禁不住头皮发麻,一时进不是,退不是,一头钻进路边的一顶轿子,令轿夫一路不要停,直接往城里抬。

轿帘不严,有阳光亮亮地透入。码头上尽是热闹的人声,守诚鼻孔里嗅到一阵阵硝烟味灰尘味。轿子有些摇晃,守诚从未坐过这么小的轿子,很不习惯,很不舒服。

前面木轮车跟什么碰上了,吵吵的,尽是人声。轿子停下,守诚想掀开帘子望一下,但忍住了,外面说话谈论声清清楚楚传进轿子:

“杭商总今儿一下收了三户,来日更要大发了。”

“那还要说,康家倒台,这如今全扬州杭商总算老大了!”

“让人想不到,程墨斋以前都跟在康商总屁股后面转悠,如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完全投到杭商总门下啦。”

“这算什么,你晓得洪大宇这个人吗?他原来是康家盐号的掌柜,前几年出了点纰漏,跑到海陵躲避,如今竟被杭浚睿请回来做掌柜了!”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想想前两年,他杭浚睿也是夹着尾巴做人呀!”

“一个字,命!”

……

守诚无法把耳朵堵起来。不能怪人家,人家不知道你康守诚坐在轿子里。况且平心而论,这些话也没一句错,事实明摆在这里,谁都怨不得。但想归想,守诚实在不愿听,不想听。守诚只巴望轿子快些起身,快些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

轿子晃了晃,终于起身了。往前一拐弯,进了一条巷子,耳根立刻清净,一切变得安静下来。守诚长长地舒了口气,一直端坐着的身子慢慢放松。

终于进了东圈门,往西不多远,这就到了康府门口。守诚掀轿帘下来,头在低矮的轿门框上磕了一下,生痛!付了轿钱,要挑夫将行李箱笼直接挑进,手摸着头上伤处往大门里走。

“大爷好!大爷一路辛苦了!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大爷盼回来了!”门房黄精颠颠地跑上前,对守诚弓腰作揖。

“家里还好吗?”守诚急切地问。

黄精口吃道:“出……出事了,大爷快……快请进……”

守诚瞪住黄精:“出什么事?”

黄精额上堆起一片褶皱,声音细如游丝:“是福字院,三爷他……他……”

守诚脊梁骨上蹿出一阵冷气,神经一下绷紧,扯开大步往里急走。

福字大院声音嘈杂,里面乱七八糟站满了人。是些男仆女佣,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神情惶恐,急切而紧张地议论着什么,不时拍手打掌,跺脚怨天。见守诚进来,一下惊异地叫起:

“哎呀呀,我的菩萨爹爹哎,大爷您回来啦!”

“大爷呀!大爷……”有人立刻哭起来。

“一回来就赶上这样的事,怎么了得呀!”

“年纪轻轻的,真可怜呀……”

“都怪那个尤秀才,是他作的孽,给三爷一趟一趟买那该死的福寿膏呀!”

“修奶奶多好的人呀,竟然留不住他呀!”

“两个孩子都还小,真可怜哟!”

“……”

守诚脑里嗡嗡嗡炸响。三弟呀三弟,你怎么啦?你到底出什么事啦?你是不是又犯糊涂病,吸了很多很多福寿膏?福寿膏就是大烟就是毒药,不能吸,一吸就会上瘾就会戒不掉,害处无穷,你为什么一定要吸呢,我的二弟呀?守诚脚步急乱,恨不得一下跨到里屋。

守诚耳朵听到了哭声。

往前走,哭声越来越响,如冰凉的大水,将守诚的精神一点一点席卷。

修竹雨在哭,蓝姨在哭,丫环在哭。

守诚脸煞白,嘴微微张着,腿打软,脚碰到门槛,身子晃了晃差一点跌倒,硬是扶住门框站稳。一转脸看到了弟弟,只见他瘦脸苍白,通身寿衣装裹,脚头点一盏长明灯,直手直脚躺着。修竹雨哭得软瘫,一左一右两条膀子被人挽着,蓝姨用绢子抹泪,纹儿一双眼睛哭成红桃,旁边围着的有陈碧水、郑玉娥、丽芳等,个个眼角含泪,唏嘘抽泣。守诚跌跌绊绊,三步并一步奔上前,单膝往下一跪,一把抓住弟弟冰凉苍白的瘦手,脸伏上去,呜呜大哭。

是吞食大烟自杀的。

其实自从真正吸上大烟的第一天始,守慧就渴望把它戒掉了,完全彻底地戒掉,而且越到后来,这种愿望越是强烈。守慧不喜欢大烟,讨厌它,害怕它,恨它,可又着魔了一般离不开它。守慧精神崇尚华美高洁,一直向往空谷幽兰式的清远绝俗,怎么可能喜欢大烟?就本质而言,大烟与他风马牛不相及,他的吸食,完全是罗影病逝后,承受不了至爱顿失的锥心之痛,精神与爱情无枝可栖,痛苦到了极点的一种饮鸩止痛。

紧接着第二天,又一个焦雷在康府大院炸开——

哑巴花大叔将尤秀打死了。

事情发生在早上。尤秀本已离开康府,这一天在街上摆棋摊混得几个铜钱,正准备去一家茶馆泡一壶茶买两块草炉烧饼消闲享用,没想到被一直在寻他的花大叔撞上了。花大叔认定守慧三爷是吃了他的福寿膏被害死的,“呀呀呀”一阵发狠怪叫,舞着手中护院棍棒,一气将他打死。

消息传回,守诚正在福字大院处理丧事,一双手禁不住瑟瑟抖动,玉石烟杆“叭”

地落地,跌成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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