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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旧时的回忆

她说话开始有点语无伦次,只是一边哭一边解释到,韩小真拿出自己的手机,拿给朴坏远,“你看,我那天就发信息了,打电话打不通,这才这样,可是我没想到我这边刚发信息,他们那边就已经在找贞舞了,真的对不起。”

朴怀远看着面前哭泣的女人,也不知道说什么,说原谅,他又有什么资格什么理由,韩小真之所以找李贞舞还不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若不是因为他的存在,他们怎么可能有矛盾,怎么可能成现在这个样子。

若说不原谅,朴坏远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一般,尤其是想起贞舞苍白的面孔时,好多心绪,不知道从何说起。

“小真,或许我们都错了。”他忽然无奈地对韩小真说到,是的,或许,他们都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不该放手,或者,不该回来。

两人在冰凉的地板上坐了一下午,韩小真看着朴怀远,呢喃的想道歉,他用眼神止住了她。最后还是朴怀远说,“我们回家吧。”

韩小哭着哭着笑了。

回家真好,无论未来怎样,她都愿意就这样静静的跟在怀远身边,尽一个妻子的责任,慢慢的赎罪,检讨。

只要,朴怀远愿意让她跟着,韩小真含着泪水笑着说,“好,我们回家。”

这一刻,她听见烟火盛开的声音。

贞舞正式出院的那天,韩小真来看她,带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送这个花很奇怪,可好似韩小真脸上的表情很正常。

林敬言站在贞舞身边,一脸冷漠的看着韩小真带着花向他们走来,李谢缘的表情还是那么冷,贞舞倒是无所谓。在朴坏远给自己的信件中,她已经知道基本的情况,虽然说不上原谅,但也没那么多的恨。

“给。”韩小真将玫瑰送到贞舞手里,她接过,其实内心里是不喜欢这种花的。颜色太张扬,包含太浓烈,可是既然韩小真送来了她也就不好说什么,只好笑着接下来。

“我们,打算要回去了,这话是我代替怀远送给你的,因为明白他很爱你。”韩小真轻轻的说,语气间只有释怀,没有嫉妒,贞舞突然笑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想要的朴怀远,还有他身边的人出去了。

“我们今天可以聊聊吗?”见贞舞收下了花,韩小真又问到,贞舞看了看一旁的林敬言,看见他点点头了,这才说好的。

“贞舞小姐,真的对不起。”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韩小真又一次道歉道,贞舞摇摇头,”没事了,都一句过去了,替我,也不能说是替我,总之,照顾好怀远,希望你们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好好的在一起,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不是么。”

贞舞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瞧自己扮演的这角色,什么叫祝福别人了,搞得自己有多舍不得放不开一般。

贞舞笑,韩小真也跟着笑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的,只要他不跟我一直闹离婚,我都可以忍受,会努力的去学习做个好妻子的,谢谢你不追究我了。”

韩小真说的实话,如果不是贞舞一直坚持着这事就这样算了算了,恐怕在李谢缘面前自己早被撕成了几块。

“那我先走了,下次来韩国,记得来找我。”韩小真朝贞舞挥挥手,贞舞亦笑着点点头,手里紧紧的抓着朴怀远特意交代韩小真,拿给自己的光盘。

那或许是,她留住他的记忆的最后一丝了,贞舞看着韩小真离开的背影,看着看着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从此以后,将是这个女子,陪伴占据她整个青春岁月的朴怀远,那个风一样的少年。依恋放不下,唯独留住了记忆。

泪水里有笑声。

贞舞一回到房间并没有急着打开那光盘,看朴怀远到底跟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疲惫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

过去的很多次,她也是这样,对着天花板发呆。只是不知道,以后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多少。

她是要离开了。

这个念头藏在了心底很久,如今林敬言在,自己越发要离开了的,再这样下去,她会慢慢的找不到自己。

李谢缘进来贞舞的房间时,只看见她蜷缩在床上,一瞬间,想起了仙人掌,很多时候都是贞舞这个动作。

蜷缩着,紧紧的关闭着自己的空间,不让人进来的,保守住所有的秘密一般,可是很多时候,他是那般迫切的希望,能走进她的世界了。

贞舞背着门,闭着眼睛,所以开门站在门口的李谢缘没有进来,自然也就没看见李贞舞睁大的眼睛,她其实感受到李谢缘的开门声了,但就是没有起身回头,只一动不动的睡在那里。

几分钟后,她听见了李谢缘离开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李谢缘离开了,心底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一般。

她不喜欢这样的压迫感,却又不得不面对着。

因为是林敬言在这里,安安自然也就赖在了林敬言那里,视乎是得到李谢缘的允许,或者说,李谢缘有意让安安整日的赖着林敬言。

明明知道,林敬言是贞舞的舅舅,可是李谢缘内心了,还是排斥两人之间的过分的过度接触,尤其是看见李贞舞对林敬言的依赖,还有林敬言对贞舞的过分宠爱。

清晨醒来时手机里有三条消息,分别是,“对不起,我爱你。”“我愿一直守在你身后,只要你愿意,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阿舞,我都会在那里等着你,一直都是。”

“我要先回去了,暂时的告别,一辈子的难以忘记,记得,千万要让自己开心,若有什么事,记得找我,或者让林敬言让你处理。”

贞舞的脑子里一瞬间的被什么撞击着一般,慌忙的穿好鞋子,往外跑去。

李谢缘早起来了,在楼下坐着,见贞舞慌慌张张的下来,不满的问道,“做什么,大早上的这般慌慌张张?”

“李谢缘,你车钥匙给我。”贞舞懒得解释,直接说重点,原本打算找司机的,但是突然想起,司机每天早晨都要去医院给老头送早餐。

这才慌慌忙忙的想着自己开车去,李谢缘站起来,“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矶场,快点。”其实也不是飞去不可,世界虽然大,但是贞舞也知道,她和朴怀远之间,想见面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贞舞心里有种感觉,此去,也许就是一辈子的恩断义绝,这才这般匆匆忙忙。幸好李谢缘没有摆出一定要问清楚才送贞舞去的态度。

只抓起钥匙,带着贞舞去了机场。

一路上,贞舞打好几个电话,除了通话中还是通话中,最后一次,里边提示着你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快到机场的十字路口,贞舞疲惫的靠在位置上,对身边的李谢缘说到,“李谢缘,要不我不去了。”

“你确定?”李谢缘反问她,看着贞舞的神情,明白她此时的内心的纠结。

“我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我此时去了机场又会怎么样,理智了是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但是思想里或许带着不可思议的成分,如果我还能在那里等到他,说不定我会不顾一切的离开。给自己的一次机会,哪怕罪恶深重。”

她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但是李谢缘已经听懂了,他将方向盘转开了。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算了,既然这样,你还是直接不去好了,无论有多少的可能,我都先将你的这种思维按灭在思想的摇篮里,李贞舞,我们回家,一会去看老头,或者今天你跟我去公司看看也可以。”

“我想和我舅舅一起去。”贞舞茫然的说着,对于李谢缘转了方向的事了,她也没说什么,也许此时内心是迷惘,刚好需要有人将她的方向转动开来。

“不可以,你只等跟着我去,再说了,舅舅照顾了你几天,也应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李贞舞,你有点孝敬心好不好?”

李谢缘一边观察着李贞舞一边说到,只见她没在跟自己说话,只靠在车窗上,眼神无焦距,飘离了车厢内的氛围。

他不喜欢她这样子,所以在红灯的时候,李贞舞还没有反应过来,李谢缘已经俯身吻住了她,贞舞吓了一跳,忙睁大眼睛看着李谢缘。

“不许发呆。”

李谢缘恶狠狠的说道,这才踩着油门,向前驶去。

车窗外的世界,慢慢的消失在贞舞的世界里,从此,她就真的失去了一些事情,一些记忆,或许,再次见到朴怀远就是个梦,贞舞应该明白,自己早就该醒过来的。

“李谢缘,有天我们也会这样。”她喃喃自语般的说到,声音很轻,但是李谢缘还是听见了,他没听明白她所说的这样了,也没有过问。

汽车消失在茫茫的车流中。不复再见。

如同正在登机的朴怀远,眼里流露出的不舍的祝福。

韩小真在他的身边,这个女人。终于学会了不那么强势的去爱一个人,而是试图去了解,接纳他的过去。

虽然,她曾经放过错。

因为安安的要求,林敬言和安安都留在了医院里陪李振,贞舞则缩在自己的房间了,将门窗都关了,一个人播放着朴怀远留给自己的光盘。

只是第一个画面,她就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原来所说的不爱了,放下了,只是在不触碰回忆的情况下感慨的。

影片的开头,居然是五年的前的机场,展现着贞舞稚嫩的容颜,或许不能说稚嫩,只是那张脸那么干净,那么干净,眼里澄净的只容得下一个人的世界。

贞舞不知道朴怀远是何时将这个画面拍了下来的。

只看见他跟自己告别了,在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时间仿佛在哪里停滞了,贞舞泪眼婆娑的看着这个画面,她曾经最爱的少年,正用自己最熟悉的笑容,在画面里朝自己微笑。

然后跳出来朴怀远现在的脸,他似乎有些不舍,有些难受,坐在镜头面前,才笑了笑,缓慢的说着。

“阿舞,当你看见这个视频时,也许我们是真的回不去了,除去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多年来,我都是这样,将在机场里的这个画面,反反复复的播放着看,自欺欺人般的告诉自己,我还有爱着的人,还有爱着我的人,李贞舞,她在世界里的某个角落里,我们会回去。

然而现实面前,诺言显得多么的不堪一击,现实的巴掌,它根本承受不住。我回来了,你早已不再原点,如我最初想到的一般。

当时的我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才找人,替我们将这最后的画面拍了下来。是不是很幼稚?”

“阿舞遇见你是我朴怀远遇见的最美的时光,谢谢你,谢谢你的陪我度过的那些岁月,这个接下来的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似乎有千言万语怎么也表达不完,又似乎,什么也说不了。

咖啡店里,你的床头箱子里,有一个盒子,是我特意留给你的,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就是想尽一点自己的心意。

嗯,李贞舞,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给我、。”

朴怀远的旁白后边,是他恶搞的一些画面,堂堂的朴理事,此时滑稽得如同三岁孩子。贞舞看着看着哭了,又哭着哭着笑了。

她几乎是留着泪的将整个片子看完,后来又可以的将两人在机场分别的画面烤制下来,单独的做成一个视频,放在自己的电脑里。

她浑身难受得很,又不是快死的那种,因为明白这么多年来,挣扎难受的不只是自己一个人。

如果喝醉一回,会怎样?贞舞边想着边出去,找了老头的一瓶酒来。

她喜欢那种醉醺醺迷迷糊糊的感觉,仿佛什么都是存在的,什么都不是真的,这个时候,才慢慢的脱离现实。

李谢缘因为公司有事,出去应酬,回来时听说李贞舞早就回去了,医院里就林敬言和安安,便直接回了家。

到贞舞门前才发现,这丫头居然将门反锁了。

“阿舞。”他喊了喊,里边没传来任何声音,靠近门听了听,还是没有任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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