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桔子!”她的突然晕倒,让玉清和莲清的身体不由得失去了重心,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尉迟擎苍二话没说,伸手一接,抱起了昏迷中凌小珏。
霎时,太监帽掉落,一头乌发倾泻而下!女人?看着她苍白而清丽的小脸,尉迟擎苍不禁皱眉,赶忙下令道:“小顺子,快去请太医!”
“是!”
见皇上如此紧张,玉清和莲清立刻拉起床帐,示意皇帝把小桔子抱上床,然后吩咐一旁的小豆子道:“豆子,快去打盆热水来,小桔子的伤口需要清洗!”
“是!”
“莲清,快去拿身干净的衣服过来给小桔子换上!”说着,玉清撕开了凌小珏膝盖上的裤料,仔细地检查她的伤口。
“天哪!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看着她那血肉模糊的膝盖,以及还在冒血的伤口,玉清不免惊呼。
“是什么伤?”目睹了如此触目惊心的鲜红,尉迟擎苍沉下了脸,眼中满是关切之色。
“钢针,无数的钢针刺入了膝盖!”接过小豆子递上来的干净毛巾,玉清心疼地为她清洗伤口。
“呃……”膝盖的刺痛,让凌小珏的额头不禁冒出了冷汗,难过的皱眉轻呼。
“小桔子……”看出她的痛苦,他坐到了床边,以袖为她拭汗,却因她的体温而担忧:“她的头怎么会这么烫!?”
闻言,玉清探过她的额头,一脸担心道:“想必是伤口引起的!一切还要太医看过才行!”
“该死的,太医怎么还没来!”
“奴才这就去看!”见他着急,小豆子赶忙往屋外跑去,正巧撞到了带着刘益良赶来的小顺子。
“老臣叩见……”
“别跪了!赶紧过来看看凌妃娘娘!”厉声喝止了刘益良的跪拜,尉迟擎苍一脸着急道。
“凌妃怎么样?”见刘益良收起号脉枕,尉迟擎苍不禁关心道。
“额……”沉着脸,刘益良躬身面对他道:“恐怕不太好……”
“什么叫做不太好?”闻言,他不禁皱眉,板着脸道:“把话说清楚!”
捋了捋胡子,刘益良指着凌小珏的膝盖道:“娘娘膝盖上的伤,看似严重,却只是皮外伤,敷了药便无大碍了。”
“既然这样,何来不好之说?”听了这话,他心中不由得一定,实在不明白太医所谓的不好在哪。
“只因外伤好治,内烧难退。”见凌小珏脸颊绯红,额头不断渗出虚汗,刘益良皱眉道:“想必是入夜寒凉,娘娘受了风寒。寒热交替,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望着床上睡得极不踏实的凌小珏,尉迟擎苍有些心疼,语带催促道:“那先为她退烧啊!”
“这……娘娘身子骨本来就弱,老臣怕用药过猛会适得其反!”看着凌小珏瘦弱的身形,刘益良老实地阐明了心中所虑。
“除非有人能先为娘娘驱除体内寒气,老臣再用药巩固,便不至于有损娘娘凤体!”看出尉迟擎苍对凌小珏的关心,刘益良偷瞄了他一眼,低声建议。
“若朕以内力为她驱寒,可是好些?”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尉迟擎苍剑眉微挑,看着床上之人喃喃自语。
“皇上乃是万金之体,臣恐怕……”刘益良正想尽臣子之职,却被尉迟擎苍出言打断:“行了,你们先出去吧,朕有分寸。”
“是!”闻言,众人互看一眼,听命地退出了屋子。
看着众人退去,他轻轻叹了口气,扶着凌小珏靠在自己胸前,伸手褪下了她的衣衫,抚掌运气于她的玉背之上,顿时一股热力缓缓流走于她的全身。
“呃……”一声呓语,凌小珏的嘴角露出一丝踏实的笑容,贴着他的手掌沉沉入睡。
感觉到她呼吸渐渐平和,他不禁松了口气,收回掌力,轻轻让她趟入床铺中。谁知,她那微红的小脸,含笑的睡颜,性感的玉颈,不由得勾起他一阵燥热。尤其是颈间那根水红色的肚兜系带,更叫人想入非非。
“该死!”看着她瘦弱的身体以及平坦如搓板的前胸,尉迟擎苍不禁掩面自问:“朕怎么会对这样干瘪的豆芽菜有欲望?”
“嗯?”像是发现有人在说话,凌小珏摸着额头,正想睁眼一探究竟,却被尉迟擎苍双指一点,再次睡了过去。
“呼……真险!”长叹了口气,他做贼似的为她盖好了被子,转身对着屋外道:“都进来吧。”
“是!”闻声而入,玉清和莲清跟着刘益良来到了凌小珏床边。再次看她,见其面色红润,睡相安然,众人皆松了口气。
搭脉诊断后,刘益良面色缓和道:“皇上放心,娘娘已无大碍。”
闻言,他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一本正经道:“那就快些用药,别在这儿站着了!”
“是,老臣这就去!”躬身退出了屋子,刘益良快步往太医院走去。
看着老太医离开,玉清和莲清顿觉不妥,屏着呼吸看向一旁的尉迟擎苍,只见他一脸淡然,漆黑的眸子如墨般深沉,叫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你们三个过来。”扫了眼屋内的三个奴才,他转身往外堂走去。
“是!”勉强咽了咽口水,玉清带着莲清和小豆子跟了出去。见他一坐下,三人立马跪到了地上:“求皇上开恩,饶了娘娘的欺君之罪!”
“哼,你们到是很有自知之明!”冷眼扫过面前的自觉三人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的微笑,转头对着身旁的小顺子道:“去给朕沏杯龙井来,记得要用御书房的茶叶!”
“是!”
支开了小顺子,他眯着眼审视着眼前的三人,声音懒散而又不是威仪:“说说你们主子扮成小太监的目的吧。”
闻言,玉清向他磕了个头,十分诚恳道:“皇上明鉴!娘娘只是玩心太重,并无不轨目的啊!”
“玩心重?”品味着这三个字,他似笑非笑道:“这个理由,你们觉得朕会信吗?”
看出他存疑,玉清赶忙继续道:“回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娘娘只因呆在凌玉宫太无聊了,才会想溜出去逛逛。但碍于皇上曾经下旨,说若非必要,凌妃不得离开凌玉宫!所以,娘娘才会扮成小太监的!”
“是啊,皇上!”看着他如鹰般的眼神,莲清壮着胆子咽了咽口水,顺着玉清的话道:“娘娘真的只是太闷了,想散散心才会这么做的!”
“散心?”玩味着这个词,他淡笑着问道:“这么说,错不在她?”
“嗯!”望着他脸上的笑意,三人连连点头,原以为平安过关了,谁知下一秒他拍案喝叱道:“那错在谁那儿?是朕?还是你们?!”
见状,三人不禁一震,低头哆嗦道:“是……是奴……婢(奴……才)!”
“难得你们还知道错!”星眸一抬,他沉着脸道:“主子这么胡闹,你们也由着她?!”
“回皇上,娘娘是有不对,但也不见得就是胡闹……”想到他刚才对凌小珏的关心,玉清撇了撇嘴,大着胆子小声道:“若非有她的‘民间疾苦’,皇上只怕还在为淄翼城的灾荒心烦呢……”
“大胆!”没想到一个小婢女敢这么对他说话,尉迟擎苍不禁有些恼火,但转念一想也不无道理,于是板着脸道:“身为奴婢,竟敢这么对朕说话!全是你们主子教的?”
“皇上息怒!奴婢不敢逾距,只是就事论事……”
她的话,不禁让莲清捏起一把冷汗,扯着她的裙摆,小声制止:“玉清,别说了!”
“咳咳!”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尉迟擎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干咳了两声以示警告,心想: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看着他生气的神情,莲清重重地磕了个头,柔声请愿道:“皇上息怒,只要您不怪罪娘娘,奴婢们愿意代她受过!”
“代她受过?那可是砍头的大罪!”闻言,他答得似乎轻描淡写,眼神却充满了威胁:“难道你们连死都愿意受?”
他的话,让在场三人不禁倒抽了口气,但念及凌小珏的好,三人硬着头皮,异口同声道:“奴婢(奴才)甘愿一死!”
“绝不后悔?”看着三人视死如归的样子,尉迟擎苍不免有些佩服床上那惹事主儿,心想: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让奴才如此忠心?
“只要皇上不怪罪娘娘,咱们三个死而无憾!”
听此言论,他起身走至三人面前,双手负于身后,不怒而威道:“既然如此,朕就如你们所愿!”
听到尉迟擎苍要遂了他们的心愿,玉清等人顿时脊背寒凉,呜咽着磕头道:“谢皇上恩典——”
“哦?”看着三人明明害怕,却还视死如归的样子,尉迟擎苍不禁淡笑,故做惊讶道:“什么时候死罪也成了恩典了?”
“只要皇上不怪罪娘娘,就是小的们莫大的恩典!”
莫名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小顺子小心地将躬身奉茶:“皇上,您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