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聊啊?所以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寄情。”
“寄情?”
“嗯,我要它长成一颗参天大树,开很好看的樱花,然后在樱花下唱歌跳舞,岂不很好?”背后没了动静,我转过头,看着正在琢磨我的十四,他轻轻的握住我的手,“好,我们就来个约定,当它开出第一场美丽的樱花时,我们就在这唱歌跳舞。”我的心一震,这算是承诺吗?若真是,我该接受吗?第一次我慌了。
我的用心没有白费,之后的我再没有在康熙的面前犯过一次大小错误,反而更加深了康熙对我的宠爱和宽容,除了紫茵依旧对我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其他的宫女已经开始不再背后议论我的长短或是作弄我,给我苦果子吃。而我也开始醒悟,我的怜爱只会唤回紫茵更加尖锐的针锋相对,因此,我开始选择冷酷,开始对她的话不理不睬,对她的怒颜视而不见,也不会再好心的在她犯了什么错误时帮她说情,即使她给我传送了求救信号,因为我知道,表面上的求和不是真心的,既然我帮不了,也不会去伤害你,更不会再肆意的践踏我的真心。几次下来,我和紫茵的关系几乎可以用恶劣来形容。我也懒得去理,只专心的做我认为的该做的事。
康熙很勤奋,每天很早起床,很晚休息,这样高强度的工作量,也多亏了知道养生的理念,他的三餐很清淡,也常劝荐着王公大臣们少吃油腻,多运动。他的晚睡倒是苦了我们这些当值的人,他是坐的,而我们可是双腿站着的,一路走来,我惊奇自己竟也可以穿着花盆底站这么久,这日,我站的昏昏欲睡,忽然一个激灵,我的意识又恢复了正常,再看看四周,李德全也累的有些发困了,我微微朝他一笑,刚好被他扑捉到,他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我看着康熙,没由来的一顿感慨,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十六岁打败鳌拜,电视剧里演的他生擒鳌拜的那一幕跃然于眼前,那个时候他还这么的年轻,不知道他当时是不是很害怕呢?“咳咳!”我猛的回过神儿,看见李德全扭曲的脸,这才发现康熙正在看着我,好像是刚看,又好像是看了很久,他有问话吗?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康熙嘴角上扬,“朕有那么好看吗?”我脸一红,“不是不是……”
“什么?你是说朕不好看?”我又一哆嗦,“不是不是,皇上好看着呢。”
“哈哈哈……你看了朕那么久,想什么呢?”
“奴婢不敢说。”
“哦?还有你不敢说的?那一定是很新鲜的东西,你说吧,朕绝不怪你。”
“奴婢看着皇上突然想到皇上您小时候智擒鳌拜的壮举,奴婢在猜想您当时害不害怕。”
“哈哈哈……猜想的结果呢?”
“呃,奴婢猜想当时的皇上是有些害怕的,可比起江山社稷,您只能把胆怯化力气,孤注一掷,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您的责任,从您成为皇帝的第一天起。”
康熙像是要看穿我一样的盯了我一会儿,然后慢慢的点点头,“你说的对,这是朕的责任,所以朕,不能害怕。”说罢,又低下头去,我顺着看了下去,原来他老人家坐了一个晚上竟是在做两道数学题,一时无语。看样子,他是被第二道给难住了,我又悄悄的凑近看看,是个立体几何题,想当初,代数不行,立体几何可是我的拿手项,可惜的是它的分值太少了。我又看看这题,一道灵光划过脑海,我指着正方体,“皇上,您试着在这儿做条辅助线。”他先是一愣,半信半疑的看看我,照着我的说法做了条辅助线,接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高兴的拍拍桌子,“妙!妙!妙!”然后转过头,不解的看着我,“你会算学?”
“呃,阿玛曾有个洋人朋友,机缘巧合跟着学了些皮毛。”康熙半信的点点头,“皇上博览群书,勤奋好学,涉猎之广,乃我国之兴,可是您天天日理万机,若是为了几道数学题而耽误了您的健康,就得不偿失了。”李德全抖了一下,想来没想到我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没想到康熙却是一笑,“说的有理,朕还有责任,这样吧,朕以后就白天做题,免得你们也一个个累的没精神。”
“皇上,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他手一挥,打断了我,“朕也不是那个意思,不要这么担心。”他看看外面,“也该出去走走了,琳琅,这次围场之行,你同去,你阿玛也去,也让你们解解思念之苦。”
此次同行的皇子很多,基本上参与斗争的阿哥们都在,除了低调的四阿哥,准确的说是四贝勒,还有一些年小的们,妃嫔只去了宜妃,看来宜妃依旧深受皇上的恩宠,幸运的是沁儿也随着来了,宜妃这次只带了她一个,我很欣喜,沁儿过的不错。然而碍着规矩我们只是出行的时候草草见了一面,内心的激动也只能由眼神和笑意取代。
扎好营帐,我便和溪芸快速的收拾起来,不一会,溪芸便被叫到殿前服侍,偌大的帐篷里只剩我一个。没一会,身后便传来了掀帘子的声音,我以为是溪芸,头也没抬,随便问了句,“怎么就回来了?忘带东西了吗?”
“跟我来。”还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毛毯,就像一只小猫一样被十三拉出帐外,“干什么呀?”我挣脱他的手,他笑着指指外面,“你看谁来了。”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一个我刚来时看到的第一个男人,虽然我只见过一次,可是他溺爱的眼神和甜蜜的话语,无不让我觉得温暖,‘若是不愿意了,就等着到了年纪放出来,阿玛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若是再不愿意,阿玛就养你一辈子。”
“阿玛!”我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的冲到他的怀里,边哭边说,“阿玛,我好想你,琳琅想你,你过的好吗?额娘好吗?”恍惚间我抱着的好像是我那远在二十一世纪的,孤单一人的老爸,马尔汉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一切都好,你现在在乾清宫做事,一定要尽心尽力啊。”我点点头,“阿玛,女儿想家了,想天天看着阿玛,阿玛你说过的,要养女儿一辈子的。”
“咳咳……”
“不要咳咳了,就让我和阿玛安静的待一会不行吗?”我又抱了会儿马尔汉,然后边抽泣边看他,马尔汉见我一脸的泪水,忙乱手乱脚的帮我抹,我却拎起他的袖子,胡乱的在自己脸上擦擦,然后又哈哈哈哈的笑起来,马尔汉先是一愣,也笑了起来,“你呀,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