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有罪。”他一听,疑惑的看着我,我很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
“我打扰了你的洞房花烛夜。”他张开嘴,一阵好笑,把头抵在我的脑门上。
“那就由你来赔偿。”
我突来的状况让这个新到的侧福晋愤怒不已,她虽嘴上不说,却在她第一次给我敬茶的眼神中毫无保留的传达出来,更重要的是,这眼神中还包含一样,恨。我不得不感慨,来到这个世界我的同性缘好像一直都不怎么样。
“福晋身体还好吧?”一句很好的问话也可以被她说的如此不屑,我点点头。
“好很多了,实在是对不住,我……”
“福晋这话可真让我受不起,只是皇家的子嗣是件不容小觑的大事,福晋以后可要多注意啊,否则不知又会有谁像我一样担上个不吉利的罪名了。”我的心一紧。
“娉婷妹妹言重了,这是我自己的缘故,于你无关。”她撇撇嘴,不经意的瞟了眼旁边的胤祥,还有心湖。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福晋一样大度的,不过既然福晋已经没事了,我也就安心了。”
我看看胤祥,他一直沉着脸,攥着手指上的玉扳指。
“好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知道尊重福晋,有不懂的地方就问心湖。”娉婷一脸疑问,指着心湖,“为什么是问她,而不是福晋?”
“福晋大病初愈,不宜操劳,琐碎的事儿一同告诉心湖,她会告知福晋的。”娉婷还要说什么,看着胤祥绷着的脸,没再说下去,只瞟了我一眼,又不屑的看看心湖,心湖却在一旁无心的喝着茶,脸上看不出一丝情感。
之后的日子平静了很多,胤祥跟以前一样,清晨练剑,上午教习弘昌,下午与我弹琴下棋,晚上则在书房看书,弘昌还只是一个孩子,声音清脆的仿佛林间的小鸟,全府的人都喜欢的不得了,时不时逗他说两句,心湖也不太在意,倒是每次我逗弘昌玩的时候,她便会用一种略含同情的目光看着我,胤祥起初并不赞成在我面前调教弘昌,怕我伤感,我却觉的好笑,过了这么久,还葬送了一个,如果说这样的结局还不能让我释怀,我就真的该去咨询心理医生了,我故意每次都陪在身边,要么教弘昌说话,要么就是听胤祥或是心湖他们教他说话,胤祥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笑在阳光里,在我耳边轻声的说,“真的不介意了?”
“有什么好介意的,就像你说的,皇宫里或许比这儿好呢,只是不知道他们长成什么样子了。”胤祥没再问下去,只重重的握了握我的手。
全家好像只有一个人不高兴,那就是新福晋乌苏娉婷,婚后到现在胤祥从没进过她的屋,不过她倔强的性子和要强的脸面还是让她每天花枝招展的出现在胤祥和我们的眼前,说实话,娉婷还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只可惜,嫁给了胤祥,一个失了宠的阿哥,一个钟情于我一人的难得情种,这话不是我说,却来源于心湖,我无奈的看看正在教弘昌背诵三字经的胤祥,天哪,他还不到四岁,心湖笑笑,“总比别人教的强。”可是娉婷终究还是让我和胤祥陷入了一场不可避免的争端。
“爷,这是另外一本账本,一个丝绸铺子的,这里的帐从不算在府里的帐里,娉婷觉得蹊跷就从福顺儿那儿要过来了,还请爷过目。”胤祥挥挥手,“府里的事一直都是福晋在打理,交给福晋就是了。”
“可是,爷,您从未涉足商道,我们府里又怎么会有丝绸商铺的账本呢?”胤祥看看我,接过娉婷手中的账本,表情越来越难看,“砰”,胤祥一把把账本扣在桌子上,“福顺儿,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了。”福顺儿吓得立刻跪倒在地,“是,”他看我一眼,“是奴才的一远方亲戚开的,因在外地,就托奴才帮忙打理。”
“是吗?远方亲戚?你有姓初的远方亲戚吗?”福顺儿抬头看看质问他的娉婷,“真的是奴才的远房亲戚,爷……”
“福顺儿,你一直跟着我,你的亲戚有多少,在哪儿我岂会不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福顺儿吓得一时无语,只低着头。
“我看是你想要侵吞府里的银子吧,那铺子就是你用府里的银子开的,是不是?”
“侧福晋,奴才打十四岁时就跟着十三爷,从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如今十三爷有难,奴才又怎会做出趁火打劫之事,还请侧福晋明察。”
“是嘛?你自己不敢就是背后有人帮你撑腰,说,他是谁?”福顺儿身子一抖,看看我,又看看胤祥,“福顺儿!还不说实话?就是你老实巴交的性子也不会想出开铺子的点子,说吧,是谁盘下的店?还让你另做账本?”静,死一样的静,我讨厌这样的寂静,“是我!”我看着无比惊讶的胤祥,然后从他手里把账本接过来,“挺好的,又赚了些,当初真没选错。”我看看吓得直哆嗦的福顺儿,“辛苦你了。”
“琳琅,你……”
“这个铺子已经开了一段时间了,当初没跟你讲是怕你不同意……”
“没想到福晋还有这个本事呢,只是不知道这赚来的钱都花在哪儿了?我瞧着这账本上收入不少,可一到月底儿竟也没剩几个钱儿了,莫非……”
“侧福晋您可不能冤枉福晋哪。”
“冤枉?哼,真是个该死的奴才。”
胤祥的脸已经黑到让我恐惧的地步,我从没见过如此生气的胤祥,我有些害怕的走到他的身边,伸出的手刚要碰到他的衣袖,就被他用力的一甩,劲儿大的让我向后踉跄了几步,“不解释些什么吗?”语气平静的就像是火山爆发的前刻,“没想太多,只是想贴补一些家用。”
“贴补一些家用?爷难道连养活你们的能力都没有了吗?”这正是我最怕的,胤祥的大男子主义终于爆发了,“不是,不是你那个意思,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狠狠的从我手里夺过账本,摔在地上,“立刻给我关掉,爷还不至于那么凄惨。”
“不能关,胤祥,府里几百号人还等着吃饭穿衣呢,从你出事到现在,你的俸禄早已经停了,若不是这间铺子……”胤祥猛的转过头,狠狠的看着我,“爷再怎么落魄,也不需要女人来养!”他走的那么的潇洒,那么的有尊严,他就不能放下一点自己的骄傲吗?难道非要死撑着受罪?我转过身,瞪着已经麻木的娉婷,“这就是你要的,是吗?”她怯怯的后退两步,“我……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