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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老实人(7)

本篇发表于1928年1月10日《小说月报》第19卷,第1号。署名沈从文。

①欠,方言。想念、挂牵之意。

老实人

“老实者,无用之别名!”

然而这年头儿人老实一点也好,因了老实可少遭许多天灾人祸。

人是不是应当凡事规规矩矩?这却很难说。

有人说,凡事容让过,这人便是缺少那人生顶重要的“生命力”,缺少这力人可就完了。

又有人说不。他说面子老实点,不算是无用。

话是全像很有理,分不清。

所谓生命力者充塞乎天地,此时在大学生中,倒像并不缺少啊。

看看住会馆或公寓的各省各地大学生,因点点小事,就随便可以抓到听差骂三五句从各人家乡带来的土制丑话,“妈拉巴”与“妈的”,“忘八”与“狗杂种”,各极方言文化之妙用,有机会时还可以几人围到一个可怜的下人饱揍一顿,试试文事以外的武备,这类人是并不缺少生命力的人!

在一个公寓中有一个“有用”的学生,则其他的人就有的是热闹可看。有些地方则这种有用学生总不止一个。或竟是一双,或三位,或两双,或更一大伙。遇到这类地方时,一个无用的人除了赶即搬家就只有怨自己的命运,这是感谢那生命力太强的人的厚赐!

为那些生命力太强的天才青年唱戏骂人吆喝喧天吵得书也读不成的原是平常事。有时的睡眠,还应叨这类天才(因为疲倦也有休息时)的光。

以我想,在大学生中,大家似乎全有一点儿懒病,是好的了。因了懒,也好让缺少生命力的平常人作一点应分的工作。所要的是口懒同手懒:因为口懒则省却半夜清晨无凭无故的大声喊唱“可怜我好一似”一类的戏,且可以使听差少挨一点冤枉骂。手懒则别人可以免去那听弹大正琴同听拉二胡的义务,能如己意安安静静读点书。

提倡——或鼓吹“懒”字,总不算一种大的罪过吧。

不要他们怎样老实,只是懒一点,也就是办不到的事!

还有那类人,见到你终日不声不息,担心你害病似的,知道你在作事看书时,就有意无意来不给你清静。那大约是明知道自己精神太好,行推己及人之恕道,来如此骚扰。

其实从这类小小事上也就可以看看目下国运了。

在寓中,正一面听着一个同寓乡亲弹得兵嘣有致的“一枝花”小调,一面写着自己对那类不老实的人物找一些适当赞语。听到电话铃子响,旋即我们的伙计就照老例到院中大声招呼。

“王先生,电话!”

“什么地方来的?”我也大声问。他不理。

那家伙,大约叫了我一声后已跑到厨房又吃完一个馒头了。

我就走到电话地方去。

“怎么啦!”

“怎么啦!”

“听得出是谁的声音么?”

互相来一个“怎么”,是同老友自宽君的暗号,还问我听得出是谁声音,真在同我开玩笑啊!

“说!”我说,“听得出,别闹了,多久不见近来可怎么啦!”

“有事不有事?”

我说:“我在作一点文章。关乎天才同常人的解释。”

“那我来,我正有的是好材料!”

“那就快!”

“很快的。”

把耳机挂上,走回到院中,忽然有一个人从一间房中大喊了一声伙计,吓了我一跳。这不知名的朋友,以为我就是伙计,向我干喝了一声,见我不应却又寂然下去了。

我心想:这多么威武!拿去当将军,在两边摆开队伍的阵上,来这么一声咤叱,不是足以吓破敌人的胆么!?

如今则只我当到锋头上,吓着了一下,但我因听惯了这吆喝,虽然在无意中仍然免不了一惊,也不使心跳多久,又觉得为这猛壮沉鸷的喝声可惜了。

自宽君既说就来,我回到房中时就呆着老等。

然而为他算着从东城地内到夹道,是早应到了。应到又不到,我就悔忘了问他是在什么地方打的电话。

我且故意为他设想,譬如这时是正为一个汽车撞倒到地上,汽车早已开了去,老友却头脸流着血在地上苦笑。又为他想是在板桥东碰见那姓马的女人,使他干为八曼君感着酸楚。

朋友自宽君,同我有许多地方原是一个脾气,我料得到当真不拘我们中谁个见到那女人时节,都会像见着如同曾和自己相好过那样心不受用。我们又都是不中用的人,在一起谈着那不中用的事实经验时,两人也似乎都差不多!

因为是等候着朋友的来,我就无聊无赖的去听隔壁人说话。

“那癫子!你不见他整天不出房门吗?”

“顶有趣,妈妈的昨天叫伙计:劳驾,打一盆水来!”

两人就互相交换着雅谑而大笑。我明白这是在讨论到我那对伙计劳驾的两字。因了这样两个字,就能引这两位白脸少年作一度狂笑,是我初料不到的奇事。同时我又想起“生命力”这一件东西来了。

……唉,只要莫拼命用大嗓子唱“我好比南来雁”,就把别人来取笑一下,也就很可以消磨这非用不可的“生命力”了。

呆一会,又听到有人在房中吆喝叫伙计,在院中响着脚步的却不闻答应,只低声半笑的说着“不是”,我知道是自宽君来了。

一进房门他就笑笑的说着:“哈,吓了我一跳,你们这位同院子大学生嗓子真大呀。”

“可不是,我听到你还答应他说不是呢。”

“不答应又像是对不住这一声响亮喉咙似的。”

“你这人,我才就想着有好多地方我们心情是差不多!我在接你电话回到院中也就给他吆喝了一声,我很为这一声抱歉咧。”

“哈哈。”

“哈哈。”

自宽君是依然老规矩的脸上含着笑就倒在我的一张旧藤靠椅上面了。

我有点脾气,也是自宽所有的,就是我最爱在朋友言语以外,思索朋友这一天未来我处以前的情形。从朋友身上我每每可以料到他是已作了些什么事。我有时且可以在心里猜出朋友近日生活是高兴还是失意。

在朋友说话以前所以我总不先即说话。谁说他也不是正在那里猜我呢。

“不要再发迷做福尔摩斯了,我这几日的生活,你猜一年也不会猜到!”朋友先说话。

从朋友话中,我猜出了一件事。这件事就是我猜出我朋友的话真有大意义,这意义总不离乎……不离乎穷也可以,不离乎病也可以,不离乎女人也可以,但是,他说猜一年也猜不到,我真不敢猜想了。

“我看你额上气色很好。我近来学会看相咧。”

“别小孩子了。你瞧我额上真有好气色么?”

其实我能看什么气色?朋友也知道我是说笑,就故意同我打哈哈,说可以详细看看。

详细的看我可看出朋友给我惊诧的情形来了。

在平常,自宽君的袖口颈部不会这样脏,如今则鼻孔内部全是黑色,且那耳,轮廓全是烟,呈黑色眉,也像粗浓了许多,一种憔悴落魄的神气,使我嚇然了。

朋友见我眼中呈惊诧模样,就微笑,扭着指节骨,发脆声。

他说:“怎么,看出了什么了吗?”

我惨然的摇头了。我明白朋友必在最近真有一种极意外的苦恼了。“唉,”我说,“怎么这样子?是又病了么?”

“你瞧我这是病?你不才还说我气色蛮好吗?”朋友继着就又笑。

我看得出朋友这笑中有泪。我心觉得酸。

到这世界上,像我们这一类人,真算得一个人吗?把所有精力,竭到一种毫无希望的生活中去,一面让人去检选,一面让人去消遣,还有得准备那无数的轻蔑冷淡承受,以及无终期的给人利用。呼市侩作恩人,喊假名文化运动的人作同志,不得已自己工作安置到一种职业中去,他方面便成了一类家中有着良好生活的人辱骂为文丐的凭证。影响所及,复使一般无知识者亦以为卖钱的不算好文章。自己越努力则越容易得来轻视同妬嫉,每想到这些事情,总使人异样伤心。见一个稍为标致点女人,就每每不自觉有“若别人算人自己便应算猪狗”之感,为什么自视觉如此卑鄙?灵魂上伟大。这伟大,能摇动这一个时代的一个不拘男或女的心?这一个时代,谁要这美的或大的灵魂?有能因这工作的无助无望,稍稍加以无条件的同情么?

因此使人想起梦苇君的死,为什么就死得如此容易。果若是当时有一百块钱,能早入稍好的医院半月,也未必即不可救。果能筹两百块钱,早离开北京,也未必即把这病转凶。比一百再少一半是五十,当时有五十块钱,就决不会半个月内死于那三等病院中!这数目,在一个稍稍宽绰的人家,又是怎样不值!把“十”字,与“万”字相连缀,以此数挥霍于一优娼身上者,又何尝乏人。死去的梦苇,又那里能比稍好的人家一匹狗的命运?

努着力,作着口喊什么运动的名士大家所不屑真为的工作,血枯干到最后一滴,手木强,人僵硬,我们是完了。

从我们自己身上我们才相信,天下人也有就从做梦一件事上活着下来的。但在同类中,就有着那类连做梦也加以嘲诮的攻击的人,这种人在我们身旁左右就真不少!

朋友见我呆呆的在低头想事情,就岔我说是要一点东西吃。

为他取现成的梨子,因无刀,他就自己用口咬着梨的皮。

“你不是说你有材料吗?”

“你不是说你在作天才与常人的解释吗?先拿来我看,再谈它。”

把写就的题目给自宽君看,使他忍不住好笑。

“别发牢骚了,咱们真是不中用,不能怪人呀。”

“那你认为吵闹是必需的了?”

实则朋友比我更怕闹!然而他今天说是:“若果他有那种天才少吃不少苦楚了。”

关于这苦楚,朋友有了下面的话作解释。

“你以为我这几天上西山去了么?你是这样想便是你的错。

“我要你猜我这几日来究竟到了些什么地方去。这你猜是永久猜不到。一个人,正是自己也莫名其妙,会有骤然而来的机会,使人陷身到另一种情形中去的。天的巧妙安排真使人佩服,不是一种儿戏事!

“我为人捉到牢里去,坐了四天的牢。

“不要讶。讶什么?坐牢是怪事吗?像我这样的人又不接近什么政治的人坐牢当然是令人惊诧,尤其是你。但当到这个时代也不算一回什么事。不过这一次坐牢,使我自己也很奇怪起来了。

“这与‘老实’太有关。说到这里我要笑。你瞧我眼眶子,湿了么?然而我是真在笑。我一点没有悲愤。我从这事上看出一个人不能的方面永远是不能,即或天意安排得好好的一种幸福,但一到我们的头上结果却反而坏了。

“这话说得是长!说不完。你那里会想到我因了那一种事坐四天牢呢!?

“不过这真应说是我反正两面一个好经验。

“我伤心,不是为坐牢受苦伤心,那一点不苦。其中全是大学生,还有许多大学教授,我恨我不是因同他们作一起案件入狱,却全出于一种误会。

“要我坐牢的人还不知我是个什么人。若是知道我的姓名,那不知又是什么一种情形了。”

“说半天,我还是莫名其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朋友说这急不得。有一天可说。说不完还有明天。

本来爱充侦探的我这一来可侦不出线索来了。我着急要想知道他为什么去到警察厅的拘留所住那四天,又想知他在拘留所时的情形。

韩秉谦变戏法儿,一点钟的时间倒有五十分钟说白,十分钟动手。我想朋友这时有许多地方也同韩秉谦差不多。

“我瞧你那急相。”朋友还在那里若无其事描觑我脸色。

我说:“请老哥爽快一点。”

“那话很长的,说不尽。不是一气说得尽的!”

“先说大体,像公文前面的摘由。”

“摘由就是我坐了四天班房,正是这适于坐牢的秋天!”

使我又好笑,又急。我要知道为什么事坐牢的,朋友偏不说。我说:“把那‘什么坐牢’一句话告了我吧。”

“为一个女人。”朋友说时又凄然的笑。

我又在这话上惑疑起来了。朋友为女人坐牢,这是什么话?难道是到街上见到一个标致女人就冒冒失失走拢去同人搭话,结果呢……?不相信。我想去想来,总不相信。朋友的话我相信,我可不相信朋友有为女人事情入狱的。还是请朋友急把原委告我。

这真像是一种传奇一种梦!

自宽君是那样的告我入狱坐牢的情形:为一个不相识的女人,这女人是他的一个……四

天气今年算是很热了。在寓处,房中放一大块冰,这冰就像为热水浇着的融解,不到正午就全变成了一盆凉水,这水到下午,并且就温了。

在这样天气下头人是除了终日流着汗以外一事不作。要作也不能。不拘走到什么地方也一样。这样天气就是多数人的流汗少数人的享福天气!

但一交七月,阳历是八月,可好了。

天气已转秋以后,自宽君,无所事,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狗一样,每日到北海去溜。到北海去溜,原是一些公子小姐的事!自宽君是去看这些公子小姐,也就忘了到那地方的勤。还有一件事,自宽君,看人还不是理由,他是去看书。

北海的图书馆阅览室中,每天照例有一个坐位上有近乎“革命家式”的平常人物,便是自宽君。衣服虽为丝织物,但又小又旧,已很容易使人疑心这是天桥的货色了。足下穿一双旧白布靴子,为泥为水渍成一种天然的不美观黄色。脸庞儿清瘦,虽干净却憔悴如三十岁的人。

把书看一阵,随意翻,从龟甲文字到一种最近出版的俗俚画报,全都看。看到阅览室中只剩自己一人时,自宽君,想起坐在室的中央的看守人,似乎不忍让他在那里为一个读者绊着不动,就含笑的把所取的书缴还,无善无恶的点着一个照例的头,出了图书馆大门。

出了图书馆,时间约五时,这时正是北海热闹的下午。人人打扮的如有喜事似的到这园中来互相展览给另外一人看,漪澜堂,充满了人声,充满了嘻笑,充满了圆头胖脸,充满了脂艳粉香,此外还充满了人的心中称叹轻视以及青年男女的诡计!

自宽君,无所谓的就到这些人的队里阵里来了。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微笑着,有着别人意想不到的趣味。

没一个熟人可以招呼一次,这在自宽君则尤其满意。有时无意中,却碰到那类到什么地方过一面两面的人,拖拖拉拉反而把自宽君窘住感到寂寞出来了。

有时他却一个人坐到众人来去的大土路旁木凳上,就看着这来去的男女为乐。每一个男女全能给他以一种幻想,从装饰同年龄貌上,感出这人回到家中时节的情形,且胡猜测日常命运所给这人的工作是一些什么。到这地方来的每一个游人,有一种不同的心情,不怕一对情侣也如此。一个大兵到北海来玩,具的是怎样一种兴趣?这从自宽君细细观察所得,就有一种极有趣味的报告。在这类情形下头,自宽君,来此的意义,简直是在这里作一统计分类工作了!

又有时,他却独自到幽僻无人的水边去看水,另是种心情。

然而来到北海的自宽君整个就是无聊!

自己不能玩,看人怎样的玩也是一件好事情。抱着单来看别人玩的心情的自宽君,一看下来是一个多月,天气更佳了。

天气好,真适宜于玩,人反而日见稀少,各式茶座生意也日益萧条下来,原来到这里玩的人就无一个会玩的人,到这来,看人以外就是让人看!自宽君,在先时,笑那些大兵,一到园里就到“天王庙”“小西天”一类地方去,如今却以为这些兵来此的见解倒比那些绅士老爷小姐少爷高明得多了。

人少了,在他是觉到一种寂寞,原无可讳的。不过人多也许寂寞还觉得深。人少一点则公园中所有的佳处全现出。在一些地方,譬如塔下头白石栏干,独自靠着望望天边的云,可以看不厌。又见到三三两两的人从另一处缓缓的脚步走过,又见到一两个人对着故宫若有深喟的瞧,又见到洒水的水夫,两人用膀子扛了水桶在寂静无人的宽土路中横行,又见到……全是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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