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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晃晃馆(下)(2)

女儿瞧不起我,谢丽娜悲观地想到。这儿是一个自杀的地方,一个可以自杀的位置。刘依依的手指绞动着。

除了失眠,我还厌食呢。头发遮住了刘依依的半个脸,她的眼睛从横着的一只手臂上方看着谢丽娜。她那样子有点像是自暴自弃。知道自己厌食,是因为我从不觉得饥饿。我不饿,估计几天不吃东西也不会饿。见到饭菜还会本能地作呕,恶心。我就知道那是厌食了。班上的同学黄亚丽就是因为厌食症退学。她后来瘦得皮包骨头,月经不调直到绝经了。

黄亚丽我知道,谢丽娜心疼地打断女儿。

我一直在和厌食症作斗争,刘依依把额前的头发撩上去了。我的做法是故意吃很多东西,像填鸭一样,超量吃,撑着胃。吃东西很辛苦啊。

谢丽娜又一次试图搂抱刘依依,刘依依没再坚持着反抗。她的肩头颤抖着,谢丽娜真心实意地贴着她。看着下面她有些头晕,那就像是一处绝壁。女儿面临的所有问题,她的恐惧,谢丽娜都不知道,她觉得羞耻。

等你上了大学就好了,谢丽娜说。

大学,嘿嘿!刘依依说,你们把大学都弄得像神话。每一个大学都是一个神话。

这谁也没办法。

打开闸门泄洪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黑色的鸟往里面俯冲呢?刘依依的眼神变得恍惚。

它们是去捕鱼。

像箭一样直扎下去,又猛地拉起来。

有人在远处放风筝,在河滩里。风筝飞到河水的上空,挂在天上,那些河水目前都是温驯的。

可是,我父亲是不是已经死了?

刘依依说父亲而不是爸爸。她在用书面语追问她的母亲,或者不过是想要得到证实。她的肩头变得僵硬。僵硬通过肩头传递到脖子,指头和腰肢。她全身都变得僵硬,并在一种不自觉的状态里,脱离了谢丽娜的怀抱。如果要谈论父亲的死亡,她可能无法容忍被母亲抱着。

真相,谢丽娜一向是想要瞒过刘依依。那不是她一个人的主意,刘立秋也那样想。所以谢丽娜从来都是语焉不详。

刘立秋失踪以后,谢丽娜找过他。她去了云南,但她却说去过深圳。刘依依那时还是初中生,她从母亲车票的票根上发现了云南,却从没指证过她的母亲在说谎。谢丽娜回家后不再提起刘立秋,她对家里人说,没找着他,完全没有他的消息。但她出门的时候却说过,无论如何也要把刘依依的父亲弄回来。她那时的信誓旦旦,与后来的不了了之,让刘依依困惑,内心里疑虑丛生。谢丽娜叮嘱刘依依,说她获得了一条线索,或许能找到你父亲。她的神色里含着悲怆和愤懑,但并没有明确说出他的去向。刘丙坤当时在一旁催促说,那你快去吧。

刘依依固执地以为,母亲隐瞒了父亲的事情,父亲可能已不在人世。正是从那时起,谢丽娜开始张罗着开晃晃馆。她和张局勾勾搭搭,彼此发一些肯定不三不四的短信,还长时间地通电话。这些肮脏的勾当只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父亲已彻底指望不上。为了这个家,谢丽娜在变得粗俗和卑贱,刘依依却并不感激她。她的恼怒里,饱含着寻父的痛楚。

必须要说出来吗?在这样一个地方说出这件事是否妥当?至少在形式上,刘依依是不是具有某种要挟的意味?哪怕为了父亲,谢丽娜也不愿意她的女儿,曾经要挟过母亲。她伸出手去,把手搁在刘依依的掌心里。她不是握住,而是交出。两只手都显得冰凉,凉飕飕的。刘依依迟疑了一下,然后握住了她的母亲,她们的手现在握在一起。

在刘立秋失踪了一年多后,他给谢丽娜发了条短信。他说别告诉依依啊,我在云南。凭着这条短信,她找到了刘立秋。云南的某一个县城,再坐五个小时的公汽,才能到达刘立秋的那个小镇。丛林,弯曲的土路,异族服装,和永难辨识的口音。刘立秋在镇上的一所学校教书。他胡子拉碴,骨瘦如柴,看上去就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但他还有个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谢丽娜到的时候已是夜间,他抱着自己的儿子,在一间并不宽敞的土屋里接待前妻。不对,她就是妻子,他们没有离婚。他说你都看见了,就是这样,我又生了一个。

那女人是谁?是刘立秋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她读完初中没有读过高中,就去深圳打工。打过几年工后,春节回家,突然有一天见着了刘立秋,两人就好上了。这一好就不得了,女人怀上孕,他们谋划着私奔。女人喜欢云南,就到了这里。刘立秋如此清晰地说出这件事,谢丽娜却还是理不出头绪。

女人也在镇上打工,知道谢丽娜要来,主动要求值夜班,好把房间留给他们。那是学校分的房子,刘立秋说每逢下雨,床的上面就会漏水。看来他们的日子过得很糟糕。谢丽娜还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照片,一个很普通的女子,甚至还略有几分丑陋。鼻子的凹陷处隐约似有缺陷。刘立秋坦言,女人身体有病,病的名称他没说,只说是一种顽固的慢性病。他们收入的一部分必须用来买药,以后他们希望收入能高一些,或者能用上当地遍地都是的草药,那样会节俭一些。谢丽娜在那里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想要看到的良心发现或痛哭流涕都没有出现。刘立秋很平静,他和那个女人的爱情虽然匪夷所思,却毫无隐瞒。这个老实忠厚的男人,无比坦诚地抛弃了他的妻子,女儿和父亲。

谢丽娜决定第二天早上就离开。她睡在唯一的一张床上,刘立秋则用床单打了地铺。他儿子在夜里哭闹过几次,被父亲轻轻拍打着便重又入睡。谢丽娜始终睁着眼睛,她盼着能下一场雨,看看床的上方会漏成怎样。刘立秋睡着了,或是假装睡着了,他只字没提刘丙坤和刘依依。谢丽娜由此断定,爱情让这个男人变成了铁石心肠。

事后,谢丽娜承认她判断有误。因为在她临上车时,刘立秋又追过来给了她五百块钱。他把钱装在一只信封里,异常羞涩地说,钱是少了点拿不出手。那是他给刘依依的。谢丽娜忽然有一种冲动,不要这笔钱。但她还是接受了,她告诉刘立秋她也下岗了。那一刻,谢丽娜感觉她和刘立秋依然是休戚与共。直到公汽开动,谢丽娜才在她的座位上号啕大哭。车厢里所有的人全都愕然地瞅着她,他们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如此伤感。

父亲的故事很快就讲完了。它并没有在刘依依的心中唤起仇恨。相反,她纸片似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母女俩的手扣得更紧,女儿变得活泛,不再僵硬。她们手上的体温在渐升,那像是某种和解的迹象,可以看成刘依依心中首度萌发了歉意,却并不明显。她不再问父亲,有些生硬和唐突地打断了谢丽娜。有关父亲的一切,她完全不感兴趣。

刘依依站了起来,说她饿了,她好饿。她还拉着谢丽娜的手,就像是忘了松开。她那样子有一点欢快,这可是谢丽娜好久没从女儿身上看到的东西。她在这个下午有一种奇妙的转变。

谢丽娜也站了起来,或是被拉了起来。是啊,我也饿了。可不,我们都没吃过中饭呢。

我想喝汤,喝猪排骨汤。

谢丽娜和刘依依从桂园小区的后门进入,她们要经过肖如意那栋楼。两人挽臂而行,谢丽娜为这种类似于相依为命的情绪而心头一酸。

快到五点,下午的牌局已进入尾声。肖如意正得意着呢,她的晃晃馆里人满为患。人都溢出来了。外面也摆上了几桌,打牌人的后面还围着一圈旁观者。还有一些没打的人,他们三三两两地坐着或站着。可能都打过,有的输,有的赢,都守在这儿等待吃饭。赢钱的人数着手上的票子,输钱的人则冷着脸。几个男人和几个女人在打情骂俏。男人说老放你炮,女人边收钱边说,喜欢放你多放。另一男人对手下正吃牌的女人说,你夹紧点。那女人脸上长着麻子,回嘴说,夹你个头,夹扁你。旁边的人纷纷接嘴说,夹扁他?你能耐!夹着试试?夹他哪个头?他头可多着呢。

部分老人,更多的是中青年,都说着闲话。有的还在嗑瓜子,嚼蚕豆。吐着皮儿,也吐唾沫。多半是在说输赢的事,赢者会把赢的数目说少一点,输者则一定要说多。输了,就可以腰杆子粗,说话也口气大,敢咒骂。赢的人相反更小心翼翼,怕得罪人引火烧身。有时一张桌子上的输赢数目怎么也对不上,输远大于赢,差得离谱,赌咒发誓的事便发生了。我输的钱可能被桌子吃了,被狗吞了。赢钱的人赶紧要撇清自己,谁要是赢了那么多钱死谁的娘。若是说假话,谎报,冤枉人,也死他娘。咒着,却都脸不变色,好像已司空见惯,一转眼又各自找人说话去。刘依依说,真像是一场集体狂欢。

你知道吗?谢丽娜对女儿耳语着,这些人都不重要。真正获利挣大钱的人是肖如意。这么多人一天下来,她要挣多少啊?

刘依依更紧地挽着母亲,也耳语着问道,告诉我,开晃晃馆真能挣钱吗?

能!能挣很多钱。我当时想要开一个有品味的晃晃馆真是可笑。晃晃馆就是下三滥,下三滥才有人嘛。

刘依依扑哧笑出声来,你还给晃晃馆分了等级啊?

就是!我想开个高尚点的,却越开越萎缩。

即使你开着那样的,我也仍然觉得丑恶。我没想过挣钱的事,只觉得丑恶。刘依依有些难为情,心里揪痛。

我知道你一向为这事难过。

现在我不觉得丑恶。

母女两人咬着耳朵窃窃私语,她们现在亲密得就像是姐妹或闺中密友。

一对男女忽然从晃晃馆里冲了出来。男人揪着女人的头发,还一下一下地扇她耳刮子。男人面色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或酒精中毒,脑袋上的头发乱草似的纠结着,沾满灰土草屑。他像是刚从某个工地上来,嘴里骂着,看你赌!说过不赌的,看你还赌!

女人不哭,却叫着,我要是赢了呢?赢了你怎么不打?没良心,赢了你还跟我讨钱买酒呢。死了喂野狗的货,你死啊,活着害人。

打麻将的人还在继续。另一些人也只是冷漠地看着,没人上前解劝。

你还能赢?狗脸。你什么时候赢过?十回也碰不上一回。你还赌!输我的钱,你咋不输你自己呀?输你的头,输你的奶子,输你的———

那可不能输,一个二流子说,输那没人要。

三个男孩围过来,他们的胡子还没长硬,却都抽着烟。你不能在这儿打人。

她是我老婆,男人说。

要打你回家打。不能在这儿打,男孩说,在这儿打你是闹场子。

男人放下女人乖乖地走了,他一步三回头地走,嘴里还嘟囔着。

男孩们迅速散开。女人抹了把脸,吐了几口浓痰,昂着头,重又步入里间。她在里边空出的位置还在等着她。

在这个时间里吃饭,实际上是把中饭和晚饭并在一块儿了。谢丽娜把汤又热了一道。她还加上鸡蛋,另做了蛋炒饭。葱花撒在上面,吃着真香啊。刘依依吃了两碗,她捧着肚子说,我不能再吃了。

见着刘依依,刘丙坤像是要手舞足蹈。他挺着腰背,在屋里挪动着脚步,说回了回了。

看把你爷爷给急的。

我可能把电话弄坏了,刘丙坤胆怯地说。

刘依依去查看了一下固定电话机,果然有几只按键被敲打得失灵,卡在里边不能动弹。

你怎么使这么大劲,敲它干吗?

我打你们的电话,死也打不通。我一着急就敲了,我拿扳手敲。扳手是从衣柜抽屉里找到的。

刘丙坤其实不会打手机,他记不住号码。但他不停地在电话机上乱按一气。大多数按不通,偶尔接通了也不是刘依依或谢丽娜。刘丙坤一狂躁就乱敲。他花了四十分钟才找到一只修麻将机用的扳手。

谢丽娜咣啷一声把扳手扔进抽屉里,家里的东西早晚都得毁在你手里,她说。刘依依对着爷爷吐了下舌头。

吃饭时,刘丙坤好半天没动一下筷子。刘依依猛一抬头,却看见刘丙坤的脸上淌满泪水,他正默不做声地哭着。

这让刘依依惊讶不已,她说,妈妈你快看,看爷爷。

谢丽娜也看见了。爷爷不是没有眼泪吗?他已经好多年都没有眼泪了。这些眼泪水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哭什么呢?谢丽娜说。

我担心你们呢,刘丙坤说,嗬,嗬嗬,回了就好,回了就好。

这不是都好端端的吗?别哭了,别哭。谢丽娜搁下饭碗,去洗手间拿出一条毛巾。她站在刘丙坤身后,轻柔地揩拭着他脸上的泪水。她一下一下地擦着,就像是抱着他的脑袋。站在那个位置,谢丽娜忧虑的目光正看着大门。一天都没人来,晚上会有吗?六点一过,七点马上就到。无论如何,得在晚上组织到一桌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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