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牧桐和朱少天的轻功较差,需要半夏和紫苏拉着奔跑,而章俊则在前面走走停停。五人一直到鸡叫了头遍才感到城门。当城门上的守兵揉着朦胧的睡眼的时候,只觉得几道人影从眼前飘过,再睁开眼睛仔细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只见城外的树林中树枝“哗,哗”地来回摆动。
众人飞奔了两柱香的时间,“我不行了!肚子都咕咕叫了一路了。早知道昨晚吃的不是断头饭,我就多要点。”章俊躺在一棵树下的大石头上面摸着肚子,看着太阳从东边冉冉升起。
朱少天也气喘吁吁地叫道:“不行了,我也不行了,又困又饿。”说完,不停地咳嗽起来。
“怎么了,小天?”牧桐替朱少天拍着后背。
“没事,老毛病犯了。稍一用力就这样。”朱少天稍稍好了一点,从怀里掏出一套针具,自己给自己开始扎针。
牧桐站起来,向四周看了一圈,“半夏叔叔,这里应该安全了吧,也没见有人追过来。”
“那我们就送到这里,你们三个要小心,一定要记住,江湖凶险,人心险恶,不要轻易相信人,尤其是女人。”
“对,漂亮的女人!”半夏嘻皮笑脸地说道。
紫苏从后背上取下一个包袱,递给牧桐,“这里面有五十两银子,还有些吃的,对了,还有王爷的腰牌,遇上官家了报寿王府的名号,好使。”
半夏也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面小旗子,塞到牧桐手里,叮嘱道:“这是回春堂的令旗,万一遇到了江湖中人就亮出来,冲着咱们回春堂的名号,武林中还没有敢不给咱们面子的。哦,还有,这里有封信,劳烦你帮我送到太白剑派。”
牧桐爽快地应承了下来,“好的,一定送到。”
“告辞!保重!”半夏和紫苏向三人告别后向城里走去。三个少年目送半夏和紫苏的身影一直看不见以后,坐在地上打开包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时,章俊的小猴子突然“叽、叽、叽、叽”地叫了起来,显得十分不安。
“三个小子好兴致啊!”一阵脚步声从三人的身后传来,从树林中走出三个汉子,从衣着上看,和刚刚离开的半夏、紫苏一样,都是回春堂的人。
“柴胡、川芎、黄芪三位叔叔,你们怎么来了?”牧桐一看来人确实是回春堂的人,站起身来向来的三个汉子问候。
三个汉子没有回应牧桐的问候,走在最前面柴胡摘下脚边一朵野花,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顺手插在头上,扭头对其它两个汉子说道:“这几天鬼针那伙笨蛋传的也太神了吧?千帆阁的第一高手,让小木头打败了?不知道是他鬼针窝囊还是千帆阁张应徽窝囊。”
黄芪也懒洋洋地把一根棍子扛在肩膀上,看了看眼前的三个少年,三个嘴里嚼着干粮,嘴边挂着干粮渣子的少年。“我也觉得太玄乎了,就这三个小屁孩,我一个人都能解决了。鬼针是怕上面怪罪吧,才把屎盆子扣到千帆阁头上。咱这小木头几斤几两,兄弟们心中还是有数的。”
“你俩别扯那没用的,赶紧的要回翀痕围棋,老子还要去德祥楼吃羊肉泡馍。”一直没说话的川芎一张口就一副大嗓门,声音犹如炸雷。这川芎生的一身横肉,穿着黑衣犹如一座黑铁塔,手里提着一对金瓜大锤,如同李元霸重生,又似黑旋风李逵再世。只见川芎冲着三个少年喊道:“三个小娃娃,乖乖把翀痕围棋交给老子,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章俊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走到牧桐身边,对着牧桐道:“烂木头,你这三个叔叔看来很不友好啊。”
朱少天也站了起来,擦干净嘴边的食物渣滓,道:“看来是那个丽婕郡主的手下吧。”
川芎显得十分不耐烦,“没工夫跟你三个瞎扯,给是不给?”
“不给!”三个少年一口同声,十分坚决地回答道。
“妈的,不给你早说,跟老子费这些唾沫。”川芎说着,挥起大锤就照三人抡了过来。只见章俊纵身向后一跃,轻巧地夺了过去。牧桐则担心大锤砸到朱少天,伸手从后背拔下扇子,双手持扇,硬是将这一锤接了下来。顿时,只觉得手臂发麻,胸中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受,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握扇子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川芎见一击不中,又一锤从上面直向牧桐的头顶砸了下来,“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打败千帆阁。”牧桐眼见大锤砸了下来,不敢出手硬接,闪身一躲,暗运真气反手将扇子顺着下落的大锤,“啪”地一下,拍在了大锤上。川芎一个悴不及防,被牧桐借力打力,一只大锤脱手掉在了地上。
顿时,川芎大怒,“哇呀呀”地大叫着,双手挥舞着另一只金瓜大锤,“呼,呼”地攻向牧桐。面对川芎飞舞的大锤,牧桐只能施展身法,尽量躲避,偶尔一两下的兵器接触,也只能是借力打力。而川芎一看牧桐只是在自己身边闪来闪去,不跟自己正面交锋,心中更是愤怒,手中的大锤越舞越快,周围的树木、山石都被大锤砸的碎屑乱飞。圈外的章俊和朱少天看的更是心惊胆战,如果牧桐稍不留神,就会被大锤砸的血肉模糊。
只见牧桐上上下下躲闪间,突然闪过擦身而过的大锤,挥扇往川芎的手腕向用力一拍,川芎手腕吃痛,手中的另一只大锤也脱手飞出,砸在了一棵大树上,只听咔嚓一声,足够一人环抱的大树被大锤砸得轰然倒地。牧桐顺势一转,对着川芎的后颈拍出一扇。川芎哼了一声,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