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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让我叫你一声爸

△剧目提要

金白颖

2001年,在武穴市教师节文艺汇演上,该市黄梅戏剧团戴艳芳创作的12分钟的小品《补课》,以其歌颂教师师德、反映教师教书育人的题材内容,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应。2003年,为参加湖北省第五届黄梅戏艺术节,当时的武穴市黄梅戏剧团团长王若熬在《补课》的基础上,几易其稿,多次修改,创作了黄梅戏小戏《让我叫你一声爸》参加此次艺术节演出,获得好评。

该剧由王若熬编剧,黄振元导演,赵更强作曲,陆淑芳扮演许青草,周辉超扮演梁思远,叶金根扮演许爷爷,陈海霞扮演丁秀云。

【作者介绍】

戴艳芳,女,1947年2月生,湖北武穴人,国家二级演员。1960年参加广济县文曲戏剧团,曾任武穴剧团团长,湖北戏剧家协会会员,黄冈地区文联理事,武穴市政协副主席。指导的主要剧目有《苏文表借衣》、《赵英娘》、《白蛇传》、《玉堂春》、《麻疯女》、《状元媒》等,其中主演的《苏文表借衣》获湖北省金牌奖,《赵英娘》获湖北省优秀奖。1985年被评为黄冈地区先进工作者。

王若熬,男,1963年生,湖北武穴市人,大专学历,国家二级演员。曾任武穴市黄梅戏剧团团长,现任武穴市戏剧工作室主任。13岁登台演出,攻武生、正生、文武老生和丑行。自修导演专业,执导了几十台大小剧目。同时涉猎剧本创作,主要作品有荒诞剧《挡马》、小戏《钓鱼》、《打工归来》和《老区人》,还有大型神话剧《神刃》。创作中型现代戏《让我叫你一声爸》,获湖北省第五届黄梅戏艺术节剧本创作三等奖。

【剧情梗概】

许青草是一名就读初三的中学生,学习成绩优秀。她家庭贫困,父亲病逝,母亲改嫁,自幼与爷爷相依为命,中学三年的生活全是梁思远老师资助的。许青草不忍再拖累家庭也有负担的梁老师,不忍再拖累患有严重风湿病的爷爷,决定辍学去南方打工,因此一天没有上学。梁老师在风雪之夜忍着身上的病痛来到青草家为她补课,鼓励青草要有志气,要读书成才。梁老师的妻子丁秀云拿着医院的诊断书和止血药赶到青草家,大家才知道梁老师的病是胃癌晚期。当丁秀云转告梁思远“教育局党组决定让梁思远停止教学,前往省城住院治疗”时,梁思远毅然拒绝,他说:“与其花十几万去治疗一个没有希望的癌症病人,不如把它用来救助像青草这样的贫困学生。”梁老师把自己仅有的三千元存折交给许青草,并决定在生命的有限时期内,不离开课堂,不离开像青草这样的学生。许青草万分感动,对着梁思远深情地喊了一声“爸爸”。

【获奖情况】

2003年11月8日至14日,由湖北省文化厅和黄冈市人民政府联合举办的湖北省第五届黄梅戏艺术节暨黄冈市楚剧新作展演活动在罗田县举行。《让我叫你一声爸》参加演出,获得优秀演出奖,剧本三等奖,陆淑芳、周辉超获表演二等奖。

△燃烧自己,照亮他人——评现代黄梅戏小戏《让我叫你一声爸》

金白颖

《让我叫你一声爸》向人们讲述了一个平凡而动人的故事:山区教师梁思远冒雪前往贫困学生许青草家为她补课,到达青草家后,梁思远从许爷爷口中得知青草要辍学到南方打工,十分着急。他千方百计地劝说青草要以学业为重,直至生命的最后时刻还不忘课堂和自己心爱的学生。剧本表达了教师对学生纯粹、真切的爱和关怀,从这真切的爱和关怀中我们看到了师德的伟大。剧中梁思远教书育人、甘于奉献、爱生如子的教师形象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是通过情景的铺设、角色的映衬以及角色自身的行为动作展现出来的。

一、景物渲染,增强艺术形象的感染力

《让我叫你一声爸》通过场景的描述,渲染情感,展示人物丰富的内心世界,从而刻画出真实可感、栩栩如生的艺术形象。本剧幕起时,主人公身处一个风雪漫天的场景中,唱词“为补课何惧夜寒道路险,忍病痛一天风雪担在肩”告诉观众:他是一位教师,而且是一位身患疾病的教师。在漫天飞雪中,他顶着寒风潜行在山间的小路上,四周的丛林在狂风和飞雪中啸叫着,村子里农家的灯火已经熄灭,四周没有一点生机,有的只是天寒地冻。这样一个恶劣的天气里,一位教师正迈着艰难的步伐,去给没来上课的学生许青草补课。身患重病、胃癌吐血的老师,在漫天风雪中赶去学生家补课,通过景物的渲染,主人公梁思远“燃尽自己,照亮别人”的崇高精神生动地展现在了观众面前。剧作家这一情境设置,可谓用心良苦。

二、运用映衬手法,使人物形象更为鲜明

剧中与梁思远生活最密切的人物有两个,一个是许青草,一个是丁秀云。随着剧情的发展,这两个角色均从正面对梁思远形象的塑造起到了映衬作用。

丁秀云,梁思远的结发妻子,她的戏份不多,对梁思远形象的塑造却起了“立”的作用。从该剧一开始二人的对话中可看出,丁秀云是一个善良、体贴的妻子。也正是这份善良和体贴,成就了梁思远的甘于奉献。在中国人的眼中,男人是一家之主,是女人的依靠。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处在这个年龄的梁思远却在漫天飞雪、天寒地冻的夜晚,不顾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独自前往白水滩为学生补课。妻子丁秀云看到丈夫吐血,劝他不要去补课了,面对妻子的规劝,梁思远毅然推开妻子,独自一人消失在风雪之夜。这里,剧作家通过丁秀云之口,将梁思远忠于职守、无私奉献的精神展现在观众面前,如丁秀云唱道,“二十载教书育人灯油熬尽,怎做得风中秋柳雪中人”、“纵不心疼枕边人,也该心疼小兵兵”等。

许青草,梁思远的学生。作为剧中人,她与梁思远之间除了师生情,还有父女情。许青草是一个“爹死母嫁家贫困”的孤儿,她仅有的亲人爷爷也因为她赚学费得了风湿病,不幸的她渴望得到亲情,也渴望有个爸爸。梁思远不仅为她填补了生活中爸爸的空缺,还在精神上支持着她。在生活中,梁思远为青草交学费、做饭、买鞋、嘘寒问暖,凡是父亲对孩子做的梁思远都为青草做了。许青草唱道:“老师待我如父女,不是亲生胜亲生。”在精神上,梁思远同样给予青草莫大的支持和安慰,梁思远得知许青草要辍学南下打工时,除了规劝青草不去打工外,更多的是在精神上安慰青草,他劝青草要振奋精神,不要灰心,再大的困难国家不会袖手旁观,大家会帮你分担的。从他对许青草的爱心和耐心中,观众仿佛看到了一位慈祥的父亲。

通过这两个人物的正面映衬,观众不仅看到了一个身患疾病,仍然坚持在工作岗位上的梁思远,还看到了一个爱生如子的教师形象。

三、角色自身的言行刻画栩栩如生,使形象高度个性化、典型化剧作家通过景物渲染、人物映衬,将一个无私奉献、爱生如子的教师形象展现在观众面前,同时让观众感受到一种震撼。但最根本的是,剧作家通过刻画主人公个性化、典型化的语言行为,使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起到了深化主题的作用。比如,梁思远为许青草补课过程中,许青草由于穿着单裤破鞋,冻得瑟瑟发抖,终因体力不支而摔倒,当梁思远将青草从地上扶起时,才发现许青草身上的冻伤,随后他拿出为许青草买的棉鞋。这一细节的主角是梁思远,从他“手揉冻伤眼含泪,情如油煎心如锥。数九寒天朔风锐,你一双嫩脚怎挡风雪威。只怪我情急补课粗心对,未见你冻疮遍腿痛锁眉。无情育人心含愧,有心揉伤笨手推”的唱词中,观众更深地感受到慈父的爱心。再如,当许青草执意要去打工不想再上学时,梁思远不是通过批判、斥责来规劝她,而是针对青草的现实困难,因势利导,让青草认识到要通过知识来改变命运:“我听说大学毕业生到南方工作,都是三五千呢!”“你将来就是读大学的料嘛!”再如梁思远在补课时对范仲淹的介绍:“范仲淹是北宋有名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幼年丧父,母亲改嫁,范仲淹随母亲下堂,受到继父的虐待。他被迫离开继父家,过着流浪的生活。但他志气不改,刻苦求学,终于考取进士,成为国家栋梁!”这些话虽然语句不长,但每个字都是那么的纯朴,每个字都包含了梁思远对许青草的期望,体现了梁思远既教书又育人的美好形象。

总之,现代黄梅戏《让我叫你一声爸》中的梁思远是传承师道、完成教师使命的楷模,他一生都奉献在教育事业上,从跨入大山当教师的那刻起,直到生命结束。剧作家通过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展现了人民教师教书育人、无私奉献的精神境界,讴歌了人民教师的高尚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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