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伴随着巨大的风声，刮得整个楼层都呜呜作响。望着外面这鬼天气，王嘉欣心里就不舒服，她最讨厌这样的天气，她觉得这样的天气很容易让自己动怒，尤其是这个客户。王嘉欣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各位总监们摆平，总算让他们认可了己方的价值，这多少让王嘉欣有点欣慰，公司交给自己这么大的项目，总算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可也给自己折腾得够呛，为了这个项目王嘉欣已经很久没有健身没有每天下午静思冥想了，这让她对现在这种生活和工作方式有了点点的抵触，想想这样的生活王嘉欣有点迷茫，王嘉欣拥有让人羡慕的一切条件，年轻漂亮，高学历，能力强，独立，属于新时代的高端知识型女性，可谁又知道在王嘉欣的心里也有无奈，就是因为她的这些条件让她的追求者望而却步，大多数的男人心里通常都有种通病，那就是看到漂亮的条件好的女孩刚开始还可以主动搭讪，一旦知道女孩的背景后大部分人选择了退缩。都是大男人主义在心里做怪，所以这些年下来在王嘉欣身边出现的男人倒是不少，不过能真正坚持下来的男人倒不是很多。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王嘉欣内心也越渴望找个能让自己托付终身的人，要不以后真成剩女那可头疼了。
王嘉欣坐在电脑前，无聊地浏览着开心网上的视频信息，心里却在两个男人的身上。她不自觉地开始对两人品头论足起来：朱源明有点木讷，确切讲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有那么一点点迟钝，而且不太解风情，有点闷；高飞外形俊朗，谈吐有层次，善解人意，不过就是有点太会讨女孩子欢心，不太放心。如果找情人的话高飞应该是个比较理想的人选，想到这王嘉欣不禁脸上一热。
北京的路况平时就比较糟糕，这要是遇到雨雪天气更是没法形容，小文从长虹桥到大北窑桥竟然走了四十分钟，这简直让小文无法忍受。外面的雨太大，前面五米之内的视野非常模糊，等于是一步一步地蹭到了国贸饭店。进入国贸饭店下面的茶室，只见里面聚集了很多因为天气耽搁在此地的人，使得里面非常嘈杂。小文挑选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点了杯参茶开始翻阅着当天的报纸等待着王总，他们双方相识多年，一直没有过深层次合作，这次小文找他希望能够尽快促成双方的第一次合作，小文特意穿得休闲点，尽量把气氛定义到朋友层面，这样比较容易成事，太商务了容易给人压迫感，让人家不舒服。
“文总，我能坐这吗？”一个中年男人很客气地站在小文身边，很有礼貌地说道。
“坐，王总您坐。”说着小文站起来主动与王总握手，并让对方坐下来。
“您这么快就到了啊，今天遇到这个天气平时十分钟的路今天走了四十分钟，这天气预报真是不靠谱。”小文说。
“今天还好比较幸运，正好在对面的招商大厦见个客户，要不以今天的路况我看悬了。”王总边说边抖掉了身上的水滴。
“文总，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听您语气挺着急的。”王总依然还是那么客气。
“我前一阵子给您发的邮件您看了吧？”小文思索了一下决定直接切入主题。
“看了，那几个候选人感觉还可以，业绩也还不错，不过就是不知道他们意愿怎么样。”
“他们几个手上都有大单，应该很快就会签下来，您看有没有合适的公司把他们猎出去？”
“猎出去问题不大，他们目前要什么身价？”
“身价的问题那还不是看你们怎么谈的了？”
王总听完，笑笑沉默不语。
小文端起茶杯，示意王总举杯道：“王总，辛苦您了，我知道很多事情您自然有办法。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王总听到这里眯缝着眼睛说：“好，好，有你文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只负责把他们的完整业绩数据给我，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这是一场宾主畅谈甚欢的谈话，一切皆在小文的意料之中。
离开王总，外面的天气渐渐地好转过来，小文走到停车场按下了电控车锁，拿出名片夹里面的SIM卡，小心翼翼地插上，然后拨通电话：“黄总，我前几天跟你说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哥们，我目前已经把我近期比较大的订单都拿出来了，一会我把资料给你邮过去，你看着办吧。”
“好的，晚上我去查收。”临挂断电话之前老黄还不忘补充，“千万别浪费了我的商机啊，你赶快把这些人摆平，省得夜长梦多。”小文想起老黄的样子心里就恶心，不耐烦地道：“行了，你放心吧。”
武宁路联合大厦，王凤山盯着电脑屏幕上的excel专家信息表格，琢磨着到底应该往哪个方向走下一步，最近这个订单确实搞得王凤山很头疼，虽然自己拿到了第一手的资料，可是这个case涉及到的专家组涵盖北京上海两地，如果不能想办法找到甲方，光靠找专家组这些专家就得把自己累吐血，这个单子要是这么玩，肯定死。王凤山双手紧抱在胸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到底如何找到甲方？“如何找到甲方？”在心里一直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现在的荣尊应该还没开始找甲方，自己可以领先一步。可是甲方在哪，怎么能跟宏程国际接上？如果仅靠电话过去，基本上就会被前台直接秒杀，连通报进去的希望都没有，到底应该怎么办呢？王凤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他开始上网寻找着关于宏程国际各高管的信息，在搜索引擎中不停地换着关键字，终于让他找到了宏程国际技术总监的一段讲话，王凤山欣喜若狂，决定马上从这个点去突破。
经过前几天大雨的冲洗，北京的马路显得格外地干净，艳阳高照，柏油马路在太阳的照射下乌黑发亮，尤其是在车的前方的路上感觉总有一摊水永远跟车保持着同步的速度，无论快慢，它总是在车的前方固定的距离出现，这个现象倒是让朱源明觉得有些神奇。来到东二环工体附近的沸腾鱼乡，朱源明约好了小文和肖敏中午一起谈订单的事情，自从上次肖敏谈过想从事销售的事后，现在朱源明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拉上肖敏一起参加，这倒让小文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这位partner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别提小文困惑，朱源明自己也有点搞不清楚，不知道自己现在对肖敏到底是无情还是有情，还是因为办公室恋情惊险刺激没玩过，想体验一下，这种感觉的复杂程度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
通常情况下在这个地方泊车那是相当困难的，小文和朱源明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把车停到了保利大厦附近，然后两人奇迹般的竟然在路上相遇，相视一笑，小文先说：“你最近是什么状况，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把肖敏带上？”
朱源明笑笑道：“文总，我说你的政治素养也太低了吧，这都看不出来，肖敏明摆着是总部派到我身边的卧底，我要是不让她全程参与咱们的过程，那以后谁知道她怎么反映呢？”
小文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说：“难得你这么想得开，我说呢，那我是否应该好好的配合你呢？”
朱源明点点头：“嗯，嗯，这样最好了，对了文总，下午会议你主持啊，我休息休息，后天就月度会议了，我得了解下目前的状况，要不你知道到时候会上就改成批斗我的会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批斗，怕什么？你应该已经很习惯并非常之享受啊。”
朱源明爽朗地大笑着，然后对着小文道：“其实最近这个订单有点头疼，总觉得有点问题，但是一直找不到问题点在哪。以你的经验你琢磨琢磨。中午就想约你们谈这个事情，直觉有问题，可是又找不到，不知道怎么表述就是觉得有问题。”
两人边走边聊走进去，发现肖敏已经提前到了并订好了位置等待着他们，两人随便地跟肖敏打了个招呼，朱源明顺便对肖敏说：“肖敏，你负责点菜吧，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跟文总聊聊，我们没有什么忌口的，你随便点吧。”
肖敏皱皱眉选择了沉默，朱源明转头对着小文道：“文哥，你想出来了吗？这个单子感觉跟咱们做的就是不太一样，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很恶心。”
小文拿着牙签在桌子上划着，漫不经心地说：“确实有点特殊，我感觉是找不到甲方的原因，咱们做的项目还从来没有过找不到甲方的，可这个项目就是这样特殊，现在咱们找不到甲方，整个项目的运作策略和计划咱们心里都没底，如果这样下去咱们取胜的希望不大。”朱源明频频点头，肖敏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虽然她现在还不明白找到甲方的差异，不过从两人的谈话能感到这个项目现在就卡在甲方这了。边吃边聊，小文和朱源明也一筹莫展，因为控不住甲方，这个订单基本上就输了。朱源明默默地盘算着目前的筹码，高飞的关系，王嘉欣的关系，现在还有部分专家的名单。同时小文也在琢磨着自己到底有几成胜算。看着两人都沉默不语，肖敏还是打破了这份沉闷说：“朱总，文总，其实对于销售我是个门外汉，并没有你们精通，听你们刚才谈了很多，你们不就是想找甲方嘛，我觉得这个并不难，你们是不是进入了你们的经验主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