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冰镇的青果子，乔华只是本着一种游戏的态度而已，顺便运用一下自己刚刚获取的记忆。不过这只矮暴龙很快便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来看，一种能量的产生必定会带来另外一种或几种能量的消耗，从而达到一种平衡的状态。拿冰箱来说，为了能够使内部达到制冷的效果，外部就要散发掉大量的热。
但是现在自己的帽子虽然周身散发着冷气，好像并没有从什么地方释放出热量来。
矮暴龙把自己的想法和克里克交流了一下，这只大狗一边和果核舔着冰水，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其实能量之间的交换早就在这过程中发生了，只不过你并没有发现而已。”
大狗像是一个老师一样一本正经地说：“在你的头脑里，觉得帽子在制冷的同时也应该与之对应地在某个位置释放出相同的热量，从而达到一种平衡。但是这仅仅是在最简单的能量交换中形成的。这顶帽子的强大功能在于，它可以将各种能量聚合在一起转变成同一种能量，也可以将一种能量分解成数种能量。”
“拿我们吃的东西来说，食物在我们的身体中消化，它可以变成热量，或者为运动提供能量。虽然在整个过程中经历了好几个环节，但是追根溯源的话，这些能量终究是这些食物提供给我们的。”
乔华被克里克这如同绕口令一般的话弄得晕头转向，仔细想了想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其实艾达也曾经这样告诉过他，只要有合适的渠道，能量就可以通过这些渠道进行相应的转化。这顶看似简单的帽子里面，说不准藏着多少个不同种类的转化渠道。可能在它散热制冷的同时，散发出来的热量又已经迅速转化成别的能量了，比如说电磁波。
克里克见乔华似乎若有所悟，又不禁多嘴道：“其实意识的力量也是这样，在经过能量的转化之后才能够对实物产生作用。”
乔华听到大狗谈到了意识方面的问题，马上又来了精神，但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难道你们星球的生物能够用意识杀人不成？”
“你是说杀死一个格利泽人？”大狗轻轻摇了摇自己的尾巴，“当然可以，单凭我意识的力量就可以做到这一点了。”
乔华虽然知道意识能够对实打实的东西产生作用，却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意识作用力大小方面的内容。这只矮暴龙赶忙紧接着问了下去：“那你的意识能够产生多大的作用力？”
“按照我们星球的意识力级别来说，应该处于第三级。”大狗回答，“一般来说，刚刚出生的智慧生物意识里为零级，随着意识的产生会变成一级，意识成熟了会变成二级。因为我接受过系统的教育，而且受到过相应的意识训练，已经到三级的标准了。主人受到过更严格的训练，而且天生进化程度比我们星犬要高，意识力达到了四级。”
听到这样奇怪的分级制度，乔华不禁略带玩笑地问：“那我的意识力在你们星球应该属于什么级别？”
“没有办法衡量。”克里克回答，“一般来说，在意识力达到第二级之后，就已经拥有意识从躯体中分离的能力了。我以前见到一个年龄很小的格利泽人小女孩，连路都走不稳就已经拥有了一个意识形成的虚拟影像。而你的意识力虽然比她的要强大，但是没有让意识从肉体中分离的能力。我们衡量意识力的标准就是看一种生物的意识分离出来后能够产生多大的能量。不能分离意识，就没办法衡量意识力。”
听到这样的解释，乔花倒是不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从他脑海深处，生怕这只大狗说出“你的意识力是一级”或者“你的意识力是二级”这样的话。作为一只身体里有半个人类灵魂的矮暴龙，他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能力不如眼前这只大狗。
乔花这时候又突然别有用心地问了一句：“那你们最高长官的意识力是什么级别？”
这只矮暴龙很关心这个问题。
“没有级别。”
却没想到克里克却这样回答他，随即大狗仿佛很羡慕地继续道：“事实上我们星球最厉害的级别是六级，可以用意识控制一些大物件。可是要说能够让自己的意识和其它意识融合在一起，而且在长距离传送过程中不需要保护措施的，就只有最高长官自己了。”
克里克说的话听起来比较抽象，但是乔华却也能够通过这些描述感受到格利泽最高长官的力量不可小觑。能够吞噬掉其它的意识，而且在意识远程传送过程中不怕被其它大意识吞噬，证明了格利泽最高长官的意识已经到了极其强壮的程度。
乔华见克里克对关于意识分离的问题并不像艾达那样敏感，不禁想了解得更为深入一些。他想了想，又继续问道：“那你们究竟是怎样让意识分离出来的呢，总不会是凭空产生了这样的能力吧？”
克里克摇晃着尾巴，有几秒钟的时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乔华猜想这只大狗可能也发觉了自己问的问题已经触碰到了格利泽星球最高机密的禁区。
本来乔华已经打算转移话题，但是出乎意料地，克里克竟然回答了他的话。
“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关键是有没有找到这个点。”
大狗似乎在费力地组织着自己的思路，既想告诉这只矮暴龙一些东西，又尽量不去触碰底线：“让意识从肉体中分离，首先要突破一个瓶颈，后面的事情就变得十分简单了。就好像是从一个很小的孔洞中钻过去，首先是要找到这个洞在哪里，然后才能钻。可是这个孔洞前面却蒙上着一层黑布，找起来并不容易。”
“洞？黑布？”
乔华本来还以为自己还能从这只大狗嘴巴里面听到点儿机密信息，可是它的话却让自己更加如坠云里雾里。这只矮暴龙本来就不善于猜谜，更何况这个谜语出得这么烂，而且谜底的范围几乎是无限的。
宇宙这么大，到哪儿去找一个蒙着黑布的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