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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水调歌头·秋色渐将晚

叶梦得

秋色渐将晚,霜信报黄花。小窗低户深映,微路绕敧斜。为问山翁何事,坐看流年轻度,拚却鬓双华。徙倚望沧海,天净水明霞。念平昔,空飘荡,遍天涯。归来三径重扫,松竹本吾家。却恨悲风时起,冉冉云间新雁,边马怨胡笳。谁似东山老,谈笑净胡沙!

【赏析】

上片开头四句写秋色日渐加浓,秋意也逐步加深,金黄的菊花传报了霜降的消息。作者的生活环境看来还是安静的,但他的内心世界却很不平静。这是为下文反衬作铺垫。

接着点出隐居山野老人的心事,隐晦地写出了英雄报国无门而只好空老山林的苦恼,实即对国事的忧虑,对南宋朝廷的不满。“徙倚”二句写作者为了排遣心事,沿着曲折小路,来到太湖边上,流连不舍地凝望湖上的碧波。

作者面对空阔的太湖,不但排遣不了心头的隐痛,反倒引发出新的感慨。下片“念平”三句就是从这新感慨写起的。作者望湖兴叹,想到往昔飘泊奔波,走遍天涯海角,希望做一番利国利民的事业,到头来落得一片空虚!“归来”二句是写归隐的心愿。入世落空,想到出世,然而他真能忘怀世情吗?

“却恨”三句写国家、民族在遭劫难,作者怨恨悲凉的秋风时不时地吹卷起来,缓缓地飞行在云间的新雁,由北而南给人们带来边境的消息,胡笳的哀怨和边马的悲鸣交织在一起。人归隐了,心却归隐不了。这里化用李白的诗来表达他自己深感到愿为谢安而不可得的痛苦,因为朝廷不需要谢安这样的人来指挥战争,抗击异族侵略者!

下片描写作者出世与入世的矛盾心理,写得很突出:“平昔飘荡遍天涯”,入世,可是“空飘荡”的一个“空”字,又转向了出世;“归来三径重扫”,出世,归隐;“却恨悲风时起”,表明没有一个世外桃源能使人静心归隐;“谁似东山老”,又揭示了要想用世济人而不得的压抑心情。济世不能,归隐难安,内心充满矛盾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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