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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夏云峰·天阔云高

仲殊

天阔云高,溪横水远,晚日寒生轻晕。闲阶静、杨花渐少;朱门掩、莺声犹嫩。悔匆匆、过却清明,旋占得余芳,已成幽恨。都几日阴沉,连宵慵困,起来韶华都尽。怨入双眉闲斗损,乍品得情怀,看承全近。深深态、无非自许,厌厌意、终羞人问。争知道,梦里蓬莱,待忘了余香,时传音信。纵留得莺花,东风不住,也则眼前愁闷。

【赏析】

这是一首伤春之作。上片着重描绘景物,写春光流逝的过程。“天阔”三句首先从大处落笔,描绘出早春时分天高云阔、碧水横流、乍暖还寒的景象,为词意的发展作了铺垫。“闲阶静”四句紧承上文,由大笔勾勒转为工笔描摹;由云阔水远转向闲庭朱户;不着痕迹地写出了春景变化的特征:在一片幽静寂寥中,杨花柳絮如天女散花般不断飘飞,朱门紧闭的深宅大院传出优美婉啭的莺声。

“悔匆匆”四句紧承仲春景色,推进一步写暮春。词人用一“悔”字领起,描绘春光流逝之速,无限惜春、惆怅之情溢于言表;再加上词句用“匆匆”、“旋”、“已”这些词一气而下,便将春光难留、稍纵即逝的惜春情怀与伤春愁绪表露无遗。“都几”三句紧承清明过了之后写暮春已尽。接连好几天,天气阴沉,致使人身心困倦,等昏睡起来一看,美好的春光全部消逝殆尽了。上片将春景变化直至消失的整个过程细腻生动地写了出来。

下片由春光的流逝转而抒发无法留春的愁怀。“怨入”句换头,紧承“韶华都尽”而来,并开拓词意,转入抒情。

“争知”三句进一步写伤春之情。词人索性到梦境中去寻求仙境,打算忘了暮春的芳香,怎知道这撩人的春意又不时传来其芳香的气息。“纵留”三句紧承上句,词人似乎对春作答:纵然留得花香鸟语,却留不住春风,也只落得眼前一片愁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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