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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风流子·木叶亭皋下

张耒

木叶亭皋下,重阳近,又是捣衣秋。奈愁入庾肠,老侵潘鬓,谩簪黄菊,花也应羞。楚天晚,白苹烟尽处,红蓼水边头。芳草有情,夕阳无语,雁横南浦,人倚西楼。玉容知安否?香笺共锦字,两处悠悠。空恨碧云离合,青鸟沉浮。向风前懊恼,芳心一点,寸眉两叶,禁甚闲愁?情到不堪言处,分付东流。

【赏析】

这是一首描写思乡之情的词。上片落笔写景,首先点明季节。“木叶”三句写时近重阳,树叶纷纷飘落到平荡的水边地上,又是妇女为亲人捶打寒衣的深秋了。“奈愁”这数句又紧承起句,意思说怎奈我愁绪萦绕心中,白发现于鬓角,再轻慢地把黄菊插在头发上,那菊花也该感到羞辱吧。

“楚天”三句在写景中寓离别相思之意。“白苹”,水中浮草,因其随波漂流,容易使游子产生离家漂泊的伤感。遥望楚天,思乡之念便在不言中了;再加点染,则把他乡愁之深烘托出来了。这里景中含情,意在言外。

“芳草”数句紧承“白苹”“红蓼”两句而来,含着情意的芳草,默默无语的夕阳,面对横渡南面水滨的大雁,词人渴望的故乡他只好倚着西楼心往神驰了。

下片换头“玉容知安否?”点明所思之人,揭示了词旨所在,使上片所写种种情景明朗化。这句“玉容”,极言容貌之美如花似玉,这儿即指倚楼遥思的对象。“知安否?”曲尽对遥思对象的关切和挂念,由此而引起下面相思的倾诉、深情的抒发。

“香笺”四句意谓书信和题诗,由于两地渺远而无法见寄,徒然地怨那晴云分离,使者隐没。“向风”四句转以想象之笔,设想妻子思念自己时的痛苦情状。

“情到”两句绾合全篇。相思至极,欲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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