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繁华的街道上,挤满了人,都是听说四王爷西陵殇今日班师回朝,所以都早早就等在了这条必经之道上。
四王爷西陵殇不费一兵一卒,未给雾州一丝灾难,就轻而易举地灭掉了叛徒七王爷西陵绝的消息早已在雾州百姓口中盛传,也更加奠定了西陵殇在众人心目中神一样的地位。
那些曾经逃难的百姓也都纷纷回了家乡。
今日他们就是专门为了欢送四王爷而来,一个个伸长了脑袋、望眼欲穿。
“有四王爷真是咱东墨百姓的福气啊!”
“是啊,是啊!也就是有他,邻国都不敢欺负我们东墨了,我们总算扬眉吐气了!”
“对啊,天下人皆知啊,谁让我们东墨不舒服,四王爷就会给谁好看!”
等待中的人们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可是你们知道吗?四王爷新娶的王妃第二天就失踪了,也不知道那个什么王妃怎么就那么不长眼?”
“真的吗?那不是当时说四王爷和那个女子早已情投意合,四王爷之所以没有灭了北国,就是为了她,怎么又出了这种事情?再说四王爷生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谁嫁过去那是谁的福气啊?哎,这世上总有一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啊!”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来了,来了……”
人群一阵骚.动。
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西陵殇依旧是骑着一匹纤尘不染的白马走在最前面,阳光下走来,俊美得恍若神邸。
他面色沉静、薄唇微抿,深邃的黑眸淡淡地扫过众人,又激起一阵阵更大的骚.动。
在他的后面是训练有素、装备整齐的羽墨军,一个个精神抖擞、步调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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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塆的一户人家
岳篱正将一大片一大片红色的帷幔缠在梁柱上,他边缠边回头看着下面扶着梯子的女子。
他知道自己走不进她的局,但他真的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昨日回来,她哭着跟他说,她要忘记那个男人,她只有忘记那个男人才能活。
他当时心中大痛,看着她悲伤的眼眸,就说,要不,我们成亲吧!
谁知,那个女子想都没想就说好,还说要三日后就成。
“喂,无心,看看有没有歪掉?”将最后一条帷幔在梁柱上灵活地打一个结,岳篱拍了拍手。
下面的人半天没有反应,他回头,就又看到她失神的样子。
低叹,他脚尖一点,直接从上面飞了下来,落在她的旁边。
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
“你怎么直接就下来了?敢情让我在这里扶半天的梯子完全是摆设?”吴昕鼓起腮帮子,指着梯子,掩饰着心中的慌乱。
岳篱静静地看着她,“其实,你没必要对自己这样的,趁现在还来得及。”
吴昕撅着嘴,斜眼看着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怎么?是不是后悔要娶我啊?”
看着她这个样子,岳篱的眼中一点一点浮起哀戚,他凝眸看了她良久,终是低叹一声,“你懂的!”
说完,端起边上的梯子就径直往屋里面走去。
吴昕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嘴唇颤抖了两下,一句话都说不出。
抬头望了一下四周,满院的红绸红布红灯笼,很热闹很婚庆的颜色,她竟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喜气。
黑黑的瞳里倒影着大红的景色,她不禁又想起京师小木屋时的情景,也是这样的红帷幔,这样的红灯笼。
当时那个男人深情款款地说:“本王做了那么多,不过是想无心能正大光明地走进王府而已。”
她所有冷凝的坚持,就是为了这一句土崩瓦解。
多动听的话语,做了那么多,他是做了那么多,不过是有着他的目的做了很多而已。
不知为何,只要想到那个人,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痛的。
忘了他,对,一定要忘了他。
会忘掉他的,一定会的,望着满院的红色,她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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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过了这里我们就出了雾州了,明日就可回到京师。”华安从马背上取出一个水袋递给西陵殇。
“嗯,传令下去,原地休息片刻!”西陵殇接过水袋,回头望了望后面连绵不绝的队伍,抬脚从马上跃下。
拧开水袋的盖子,他仰脖饮了起来,午后的阳光耀得他的眼睛一痛,马上就出雾州了。
马上就出雾州了?
像是骤然想到什么,他一把将手中的水袋扔掉,翻身上马,一拉缰绳,又折回雾州的路而去。
“王爷!”华安不明所以,连忙跟着小跑了一阵追着问道。
“你先带领羽墨军回去,本王有事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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