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一些小商小贩们也是卯足劲儿地吆喝,一片繁荣景象。
吴昕紧紧护着怀中的墨儿,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逢到玩具的摊位,都会上前看个半天,不过基本上没有她满意的。
不远处一堆人围着一个告示,议论得热火朝天,她拢了拢眉,也走了过去。
沿途已看到很多人围着什么告示在看,她也懒得去管,但是这一处,她记得专门是皇宫里面的公告栏。
曾经她就是拿着一叠岳篱被处刑的告示,蹲在那个墙边,嚎啕大哭过,就像昨天的事一样。
想到那时自己的那个狼狈样,只觉得好笑,谁又能想到处罚岳篱不过是西陵殇保护他而演的一出戏呢?
那个男人总是那样,宁愿一个人承受,也不愿去解释。
还害得她恨他恨了那么久,稀里哗啦哭成那样。
因为抱着墨儿,她又不方便往里面挤,视线被前面水泄不通的人头挡住,根本不知道告示上写得是啥。
刚准备悻悻然离开,议论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里。
“哪有婚服是白色的?这个公主估计啊,这个地方有问题。”
“是啊!她就不怕喜服变孝服,红事也变成白事啊?”
吴昕一怔,白色的喜服?骤然眸光一敛,那不是婚纱吗?
在这个时空,除了她,就只有西陵殇和曼霜知道婚纱,因为当时在沈氏成衣店的时候,她跟他们讲过。
记得当时,她还画了几款婚纱的图给他们看过,曼霜看得那个两眼冒光啊,说什么,以后,她嫁人的时候,一定要她帮她做一件。
而且,她也试着着手开始做了,只是没有还没做完,后来成衣店就发生被血洗的事情。
心口一痛,她深深呼出一口气。
那......
他们口中公主难道是.......
曼霜?
“喂,这位大哥,问问,告示上都写了些什么?”她笑着问前面的一个男人。
“哦,是招裁缝师傅的告示,当今曼妙公主要出嫁了,非要穿用白纱做的喜服,告示边上有图样,简直就是奇装异服啊,连东墨数一数二的老师傅都做不出,怕是也没有几人敢尝试了吧?”
果然是曼霜!
因为她知道,宫中只有婷婷一个公主,婷婷是娉婷公主。
曼妙公主,曼妙公主......
吴昕反复念了两遍,差点忍不住笑喷出来,这个名字也取得真有点......
“大哥,那你能将边上的图样撕下来看看吗?”
“可不好瞎撕的,撕了就表示你揭榜了,就得去做,你能做吗?”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丝丝嘲讽和不屑。
要做?
吴昕抿抿唇,原本她就欠曼霜一件婚纱的,她当初答应过她的。
再说,她欠曼霜的又何止是婚纱?她欠了她太多太多。
“大哥,麻烦你帮我揭下来吧!我能做的,我做!”她语气坚定,声音不大,却已经如同重磅炸弹一般,在人群中炸响,众人一下子静谧下来,纷纷侧目。
而且还不用等那个男人上去揭榜,拥挤的人群就主动退至两边,给她腾出一条道儿来。
她勾唇,淡淡一笑,只手抱着墨儿,径直上前,怀中的墨儿看到那么多人,也是挥舞着小手兴奋得笑个不停。
在看到那张图案时,吴昕对曼妙公主就是曼霜更加确定无疑了,因为那上面本就是她曾经画过的一款。
再看看告示内容,做好后只需交至府衙,还好,这样就不会跟西陵殇打照面,抬手,她将两张告示都揭了下来,不做一丝犹豫。
然后又在众人的唏嘘声和倒抽气声中阔步离开,她还得去买一些上好的做婚纱需要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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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府衙内
西陵殇坐在内殿,白璧的大手端着一个茶盏,慢慢悠悠地品着香茗。
面前战战兢兢弓着身子的是府衙现任知府,正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那里,眼都不敢抬。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公主的喜服要交到他的府衙上,而且,皇上竟然还大驾光临,亲自查看收喜服的状况。
西陵殇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淡淡抬眼看他,“今日可就收到那两件?”
说着,又觊了一眼被他扔至旁边的两件白色衣裙。
“是!”
“嗯”西陵殇放下手中的茶盏,朝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朕在这里小憩一会儿,如果再有人送喜服过来,你都先拿到内殿来给朕看看,朕好告诉你应该给他多少银两?”
“是,臣遵旨!”知府汗哒哒地退了出去。
皇上果然是对曼妙公主宠爱有加啊!竟然连这般小事也如此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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